在心里回答过佩妮，不知道怎么面对过去的自己，始终有意无意避开对方视线的红头罩接过塞缪尔的纸后，胡乱在佩妮脸上擦了两下。

        他尴尬了一下，小声说：“……别哭了。”

        ……不要为他哭了。

        被狂风骤雨般拍打脸庞的佩妮默默垂泪：“……呜呜！你为什么这么用力！”

        杰森：“……”他不是故意的。

        佩妮又流了会泪，最后才一抹脸小心凑到那个男孩身边，轻声询问他状况如何。

        塞缪尔看着被围起来的小杰森，觉得自己还是去和他熟悉的杰森站一块去吧。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里，在他们视野看不到的对面，蝙蝠侠正在飞快往仓库赶去。蝙蝠侠看着近在眼前的目的地，简直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希望自己能再快一点。

        就在距离仓库只有数百米时，一声巨响骤然掀开了仓库的门窗！

        滚滚波动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空气扭曲下，仓库被引爆的场景在蝙蝠侠眼中几乎形成了一帧一帧的定格画面。

        被仓库的动静吓了一跳，几人转身看向已经燃起火焰冒着浓烟的仓库。

        杰森恍惚了一瞬，仓库里还有小丑……和他的生母。

        杰森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他们还在里面……”

        听到这话，塞缪尔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啊？你不想让他们死啊？我刚才也不是故意落下他们的……”

        当时他不是生气，情况又比较紧急吗？这才忘了把罪魁祸首们一起带出来的。

        杰森愣了一下：“不是，我没想……”

        没等他说完，塞缪尔就闭眼伸手往仓库的方向一抓。

        “嗯……”塞缪尔讪笑：“他们好像都被炸死了……”

        见杰森神情微妙，塞缪尔连忙说道：“不过那个小丑的灵魂还没来得及消散，要不然你来见见他最后一面？”

        杰森：“……？”

        不是，他没想见小丑最后一面啊？？而且他听到小丑被炸死，心里还有点小高兴来着……

        可是塞缪尔已经把小丑的灵魂捉过来了，顺便一说，还是那副被捆起来的状态。

        为了方便对话，塞缪尔还给小丑施法，让他的灵魂彻底消散前拥有实体——倒不是塞缪尔小气，实在是这家伙的灵魂太过混乱。

        小丑的灵魂不像克拉克他们那样是纯粹的光明，然而也不是幽深的黑暗。如果一定要形容，那更像是一片混沌，各种乱七八糟的邪恶混在一起，七宗罪都被融进去变成了黏糊糊又不起眼的碎片。

        虽然是塞缪尔见到的第一个连一点光明都没有的灵魂，但是他连收小丑进地狱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不好意思，他们恶魔就是这么任性。

        再次看到小丑的脸，杰森想给这张可恨可憎的脸上来一拳，而另一个人更早地一拳打了上去。

        一声闷响混合着鼻梁断裂的声音，小丑被猛地揍倒在地。他的身体颤抖了几下，却又坚持半起身看着那个打他的青年。

        即使被蛛网堵住了嘴巴，杰森也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好奇兴奋来。如果不是因为他还记得周围站着刚救了他的人，杰森保证，他会拿撬棍把自己受的苦全都讨回来。

        这时候，杰森只见那青年拖着小丑的领子把人扔到自己身前：“你要来一下吗？”

        杰森：“你是？？！”

        这个他刚才始终没有看到正脸的男人，长得和他也太像了吧！

        本意是来寻找生母，结果却遭母亲背叛的杰森一时间有些茫然了。

        红头罩望天数秒，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情况，他总不能说：嗨，我就是你，不过我是死而复生后的你——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不是我们来得早，你这次就被小丑给炸上天啦！

        在想不出解释的情况下，红头罩含糊地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你叫我托德好了……趁着这混.蛋还没死透，你真的不来两下？”

        感觉荒谬又意外带感的杰森：“那我就来了？”

        死后毫无排面的小丑：“……”

        最后杰森在迟疑地意思性给了小丑一下后，对方就在不甘中彻底消散如烟了。

        塞缪尔心虚地说：“别看我，是你打的。”

        两个杰森：“……”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克拉克凝视着那堆已经燃烧起来的建筑物，情不自禁地说：“那是蝙蝠侠？”

        两位杰森同时看向熊熊烈火，托好视力的福，他们很快就认出了那个试图往火心里冲的身影。

        “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