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倒是个爽快人,合同签好字便雷厉风行的要打款,周锦航笑道,“这一对比,你这助理反倒像个老板了。”
周锦航这话倒没有刻意针对的意思,但坐在沙发角上划拉手机的官聆还是下意识抬眼看了过去。
梁泽侧头看了他一眼,从接过合同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淡下去过,随口道,“文化水平有限,金额大了搞不明白。”
周锦航对梁泽找这个么大爷似的助理一直不怎么理解,不过他跟梁泽多年未见,关系也比学生时代生疏了不少,有些事虽然好奇但也不好直接过问。
“时间还早,”梁泽抬腕看了眼时间,“午饭要不就……”
“去看看画廊吧。”周锦航打断他,“合同都签了还没看过画廊的样子吧?正好离这儿也不远,要不要去看看?”
梁泽无业游民一个,自然无所谓,“不耽误你时间就行。”
周锦航忙摆手,“不耽误。”
官聆因梁泽的两万块服务费被迫跟他绑定了一天,本来到周锦航的地盘儿来他还心不甘情不愿的,这会儿听说要去画廊,意外的同时还有点儿心动。
要说他死后最放心不下的东西是什么,那可能就是他为之付出过不少血汗的‘一间画廊’了。
那里承载了他多年的心愿和为这心愿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包括与周锦航的开始。
“你开车来的吧?”出办公室的时候周锦航问梁泽。
“嗯?”
“我车早上让司机开去保养了,估计这会儿还没送回来。”周锦航面不改色的说。
“没事,”梁泽说,“我开车来的。”
官聆站在两人身后,将周锦航的谎话看在眼里,心里冷笑连连,他还真是不分时候不分场合的想要拉近与梦中情人的关系呢。
官聆对着周锦航的侧脸翻了个白眼,老子偏就要让你的张良计使不出来!
走出明辉大厦,官聆盯着不远处停放着的A8转了转眼珠,面色一垮便心生一计。
“梁先生,我好像有点儿不舒服,”官聆皱着一张苦巴巴的脸,眉头紧紧的拧成了结,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将手里的车钥匙递过去,“可能开不了车了。”
梁泽盯着他手心里躺着的车钥匙看了一眼,抬了抬眉毛,“你怎么了?”
“有点儿晕。”官聆声音低低的,仿佛再说大点儿声的力气都没有了似的。
梁泽从他手里接过钥匙,视线从他额头细密的汗珠上扫过,最后停在那双水润殷红的薄唇上,脸上快速掠过一抹明了,嘴上却道,“你刚不是喝了牛奶吗,怎么还晕上了?”
官聆装得辛苦,暗想这姓梁的这会儿怎么这么事儿妈了,屁大点事儿问东问西,心里虽然吐槽不断,脸上神情却依旧保持着,官聆抬手捂着肚子,“可能空腹喝牛奶喝得太猛了,胃也有点儿难受。”
梁泽啧了声,“你这转移的是不是有点儿快了?”
官聆:“……”你他妈几个意思?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周锦航拧着眉站在一边,官聆额头上的汗水不像装的,一张脸也惨白惨白的,似乎是真难受,“我看好像挺难受的样子。”
官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不是什么大问题,老毛病了,我躺会儿就好了。”边说边越过周锦航径直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周锦航早想把这电灯泡给弄走了,忙一脸关切道:“我看他好像挺严重的,真不用去医院?”
梁泽低头往正费力倾身去拉车门的人脸上扫了一眼,抬手勾过车门‘嘭’一声给合上了,绕过车头边往驾驶位走边道,“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上车吧。”
周锦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