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很不厚道的狠敲了卫杰一顿, 走的时候还让服务生各打包了两份水晶虾饺和芋头糕。
卫杰买单的时候很不认同的指责梁泽,“怎么说也是要接手家业的人了,怎么抠嗖成这样?连吃带拿的, 也不嫌丢人。”
“昨天匆匆忙忙从裕园走了, ”梁泽转手将打包盒扔给官聆, “一会儿回去免不了一顿骂, 估计骂急了还不给吃的,我自个儿带上, 晚上不至于饿肚子。”
卫杰一脸同情的看着他,“我突然觉得我妈其实也挺温柔的。”
“那咱俩晚上一块儿回吧。”梁泽说,“我爷爷不给饭吃我就去你家蹭一顿。”
卫杰立马把头摇得跟个大鼓,“饶了我吧,难得放个小长假, 我想过几天舒坦日子。”
几人说说笑笑出了餐厅,官聆自觉的提着食盒落在几人后面, 到了停车场,卫杰突然说,“卓宇回来了,找个时间聚聚?他从西藏带了不少稀奇玩意儿回来, 还给老爷子带了寿礼。”
“你们定好时间叫我吧。”梁泽说。
“行。”卫杰替Jessica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冲官聆摆了摆手,“小官也一块儿来玩儿啊。”
官聆笑着点了点头,梁泽拉开车门率先坐了进去,“走吧。”
官聆犹豫了, 这会儿时间还早, 他还有别的安排。
官聆敲了敲车窗,梁泽没理会, 竖着拇指往右一指示意他上车,官聆只好绕过车头坐进了副驾上,“梁先生,下午应该没别的安排了吧?”
“怎么,你有约会?”梁泽发动车子问。
“不是……”官聆将食盒放在大腿上,“国庆七天假,陆海今天正好有空,我想先带他看看画廊的实景,怕他后面几天有别的安排。”
“一个小破画廊,你怎么搞得比我这个老板还着急?”
官聆背脊一僵,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食盒打包袋上的绳子,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急,“早弄早好嘛,刚刚听卫杰的意思,你不久应该就要去桓宇上任了,只怕到时候连签合同的时间都没有。”
梁泽想想也是,便点头,“那你跟他重新约时间,我们现在过去。”
官聆没想到梁泽这么好说话,忙一边点头一边掏出手机给陆海发微信,顺便叫他直接把合同带上。
A8绕过天隆街十字路口最终停在了画廊背后,两人下了车沿着马路牙子走过去,到门口时梁泽嚯了声,“你找人弄的?”
红墙上被人恶意涂写的黑色大字和涂鸦没了,白色大门上被人泼 的红漆也没了,但新漆的味道挺重,颜色也很鲜亮,能看出来刚刷没几天。
那天官聆拿了东西回到店里,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就干脆爬起来打了辆车过来了,刷完墙和门回到住处已经凌晨两点了,不过梁泽显然误会了,以为雇人来弄的,他也不想多加解释,点点头准备敷衍过去。
“反正都是要重新装修的,你多此一举干嘛。”梁泽说,“这墙的颜色太重了,血淋淋的,不好看也不吉利,我想做成全玻璃的,就像服装店的橱窗,人从外面路过也能隐隐看到里面瑰丽的色彩。”
内里架构换了,外在肯定也得跟着换,官聆不是没想过,只是那天回家后躺在床上脑海里来来回回的老闪过墙上被人涂的字和门上的墨,他心里膈应,也没想过是不是多此一举。
“找人弄这个花了多少钱?”梁泽突然扭头问。
“啊?”官聆以为他会吐槽两句傻缺就完事儿了,没想到梁泽会往下问,一时有点儿答不上来话,吱唔道,“没多少。”
“材料也是你自己买的?”梁泽又问。
确实是自己买的,官聆这次很诚恳的点了头,“嗯。”
“傻不傻。”梁泽啧了声。
官聆:“……”我他妈就知道。
刚腹诽完手机响了两声,官聆摸出来一看,显示支付宝到账888。
官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梁泽说,“以后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我是不可能出钱了。”
官聆没想到自己刷个本来就是要换的墙还能得笔意外之财,顿时就心花怒放了,美滋滋的收了钱笑眯眯的说,“好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