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你还记得当时的委托人说过的话吗?在他被神棍陷害后, 他曾经被那神棍用瓮关了七七四十九天, 这说明那神棍对这种手段十分了解。”
这时,几个调皮的孩子跑到树下,其中一个好奇地拿木棍戳向那砖块, 突然,那孩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弹起, 重重摔在了后面。
孩子吓得爬起来哭着逃走,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逃窜。
迎昭的根系静悄悄地从地底钻出, 想要触碰那砖块,一种类似电击的感觉传来, 他的根系也被远远弹开。
“怎么会有结界?”
眼镜远远地扫描砖块:“大部分成分不明,但是里面有血液。”
迎昭沉默许久:“冤火, 你和眼镜现在分头去镇上人多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人会聊起田大夫家的事。”
“好咧!”
等他们两人走后,迎昭又看着砖块发了好一会的呆,之后遥遥看向最西边新搬来的两户人家。
“你们说那个田神医的后人是怎么回事?”
“真的有什么田神医。”
茶馆里,一位须发皆白老者冷哼一声:“孤陋寡闻!田神医是前朝人,当年他的医术出神入化,不知救过多少人,连皇帝找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可惜啊可惜。”
“怎么可惜了?”
“我小的时候爷爷跟我说过田神医的故事,这么多年没人提起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说那田神医确实遇到过一位鸦仙, 他与那鸦仙一起救人无数, 后来遇到一个心思狡诈的假道士, 那道士专好害人夺宝,鸦仙与他殊死一斗,那假道士伤了根本被官府捉拿,可是鸦仙也身受重伤自此失了踪影。
那田神医一心想要找到鸦仙,便带着它落下的羽毛翻山越岭,非要寻个结果出来。
可惜,他没找到鸦仙却撞到了出逃的假道士,他一路追查那假道士,历经千辛万险,终是将那假道士再次抓了起来,原来,那田神医身上有鸦仙的羽毛假道士伤不了他,可是那假道士是什么人?他是专门害人的畜生!会的阴招陨招不知道有多少!
他见害不了田神医,居然用自己的心头血下咒!诅咒田神医的后代世世代代不得好死,皆活不过四十!”
“真的假的?这么玄乎?”
“就是,这也太邪乎了吧?田家的人真的就这么早死?”
“假的吧!四十的年纪也不小了,说不定只是碰巧呢?再说那假道士有本事怎么不说的更狠些?”
老人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你懂什么?那假道士心思毒得很,他就是要让田家的后人心怀希望又经历绝望,田神医也不信,可是他亲眼看着子孙惨死却无能为力,那是何等的痛苦啊!”
人群中一片唏嘘,有人小声问道:“那就没有办法吗?”
“自然是有的,那假道士可不就给人留下一点希望吗?”
“什么法子?”
“就是那根羽毛,只要能将外面的砖块解开田家的后人就有救了。”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那羽毛到如今还被封着,可见是有多难破解。
“历经这样的事,也难怪田家的事人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老者叹了一口气:“恐怕他已经是田神医最后的一点血脉了。”
“那田神医该是有多懊悔,多痛苦,恐怕死后也不得安宁。”
“唉,你这话曾经也有人问过他,他却说唯一后悔的便是成婚育子。”
“大爷,您的爷爷怎么对此事如此清楚?”
“这有什么?当年田神医四处寻找破解的方法,直到八十多岁还在外颠沛流离,唉,本该是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
迎昭听完眼镜和冤火带回的话便沉默了,之后的几天他都没有任何声息。
唯一一条根系延伸到了田家后人的院子中。
“阎王他们总和我说因果因果,我一直不明白。”迎昭突然说话,吓得蹲在树梢上打盹的冤火一个机灵,直接掉了下去又慢悠悠飘了上来。
“这一百多年,我看尽人们喜怒哀乐也没彻底明白,现在我有些懂了。”
“懂什么了?”冤火原本要爆发的怒气瞬间熄灭。
“当年我们借助田大夫为委托人洗冤但是因,累及田大夫及其后人便是果,正是这个果造成了田家后人如今的模样,当他听闻银杏树的传闻时自然不愿意相信,甚至厌恶,而当时银杏的灵力已经耗尽,自然也验证了他的想法,在他的煽动下,百姓们最终将古银杏毁了。”
“照你这么说,应该直接把那个算命的杀……”冤火突然捂住嘴。
“地狱洗涤因果,忘忧汤让人忘记一切,这就是地府的意义,而我们,是地府的化身,是地府的执法者,为了了却一段因果……却没想到,也种下了其他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