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过年:私吻(1 / 2)

        这段时间, 燕京圈子里最轰炸的消息就是沈顾联姻。

        当然,最没悬念的消息也是沈顾联姻。

        消息散出去的当晚,就有人组织了游轮派对,一哥们趁着沈良州出去借电话,清了清嗓子。

        他对着在座的其他人摇头晃脑道:“我们四哥, 可是女朋友刚满十八岁就催着订婚的第一人。我, 自愧不如。”

        周围一片哄笑。

        “你以为绝了吗?不,你错了, ”那哥们突然正色道, 一脸悲愤,“他也是在未婚妻刚满二十岁就逼着结婚的第一人。他年纪轻轻,就选择踏入爱情坟墓。”

        这话确实不错,新婚的日子和顾娆生日紧挨着。

        ——据说是顾娆二十周岁生日后,第一个适宜嫁娶的好日子。

        “反正老子第一次听说有人对结婚迫不及待的。”

        周围人纷纷附和点头。

        “快拉倒吧, ”被家里逼婚到炸裂的梁博抓了抓头发, 一脸郁闷,“你们结婚那是步入爱情的坟墓,他那是一头栽进温柔乡好吗?”

        当初郁闷沈良州清心寡欲得快出家了的是这票人, 现在有点酸也是这票人。

        玩归玩,浪归浪,从成人礼开始, 家里就开始各种暗示, 被自愿的相亲提上日程。没几个人真打算找个喜欢的, 太幼稚也毫无意义, 大部分人还是接受门当户对。可是真提到结婚,照旧是觉得痛苦至极。

        所以沈良州在圈子里格外另类。

        他是第一个不被女方催,反而催女方结婚的人。被父辈当成典范用来催婚,磨得大家耳朵多快起茧子了。

        梁博当时就反驳他母亲道:“您挑的儿媳妇和沈家儿媳妇就不是一个档次,我也不求其他的,好歹长相和身材有人一半……”

        话没说完,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数落。

        “也是,”那哥们酒也能有点上头,转头就问顾淮之,“哥,你还有妹妹吗?私生的也行……”

        顾淮之掀了掀眼皮,抬腿就是一脚。

        圈内传了几天才消停,不过也没什么好说。论家世背景,门当户对;论私人感情,两情相悦。多少年圈子里都碰不上这么一对,自然是祝福声居多。

        婚礼的一应事宜早在一年前就开始筹备了。

        程曼青经历了儿子这一遭,生怕顾娆找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私奔,恨不得早点让这事板上钉钉;沈母在为沈良州迟迟不肯找女朋友这事,急了好几年才有了今天,所以两家一拍即合。

        婚事确定得破天荒的顺利,后续事务两家母亲包揽了,每天聊婚宴的筹备聊得挺开心,这态度仿佛是:

        你们随意,记得按时出席一下婚礼就行。

        两人倒没觉得哪里不好,一切照旧。

        大约是这两年处习惯了,顾娆真没感觉到结婚和不结婚有什么差别,除了多了个证。

        父辈和爷爷辈都上过战场流过血,在枪林弹雨里挣过军功。因为老一辈的缘故,婚礼就在燕京,办的是传统的中式婚礼。

        最初没想太高调,最后排场还是轰动一时。

        婚礼没多么奢靡,就包了个山庄宴客,正常摆宴席;环境雅致,规划得十分讲究,不俗套。也没那么多花样,规规矩矩的流程甚至有些刻板。

        但是宴请的客人让这场婚宴普通不起来。

        场面不亚于前段时间的世纪婚礼,但娱乐板块半点动静都不敢有。G6、京V和京A80-2打头的车子停满了地下车库,婚宴邀请了大半个商政圈。警车开道,山庄内灯火通明、层层戒严。两天之前开始盘查,宾客进入后巡逻监控,直升机在山庄上空盘旋,安全防护做到了极致。

        顾娆当天才有一点结婚了的感觉。

        没别的,累。

        凌晨被叫起来化妆熟悉流程,一直折腾到晚上然后继续应付客人。

        晚间顾娆先脱身回了房间,沈良州自然是被拽住了,一堆人打了鸡血一样灌他酒。新婚之夜,自然送到手边就得喝。

        顾娆靠在床头发了一会儿呆,无意识地转了转指间的戒指。

        戒指是一早挑好了的,国内国外寻了好久才挑到一块钻石,找了意大利的一个设计师切割,二十一克拉,取“爱你”的寓意。前前后后耗了上亿,一年多功夫。

        这玩意儿戴着其实效果一般,甚至夸张得像塑料制品,只适合锁在保险柜里收藏。

        她其实还是喜欢他送的第一枚戒指。

        沈良州这两年给她买戒指简直像上瘾,顾娆怕长辈知道了不太好,诓他寓意不好,他才将信将疑地收了手。

        “夫人,我帮您放好水了,您去泡个澡吧。”家里的阿姨敲了敲门,端着茶点进来,“先生说您晚上吃不了太多东西,可能会饿,我让厨房备好了,要端进来吗?”

        “算了,你不用忙,把这些放下就行。”顾娆弯唇笑了笑。

        顾娆等沈良州等得有些困倦,毕竟折腾了一天,没多少精力。

        她简单地泡了个澡,抱着被子睡着了。

        沈良州回去的时候昏昏沉沉的,他酒量还不错,但架不住一群人往死里灌。一人一杯轮下来,就几斤下肚了。

        这群纨绔都是声色犬马场上的,喝酒一个比一个狠,大有今晚不让他清醒着回房间的趋势。

        他最后装醉,才摆脱了。

        沈良州冲了个澡,看了眼时间,再过半个小时估计天就该亮了。

        顾娆还在睡。

        她睡着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撩人风味,白皙的面容上一抹极淡的桃色,温山软水藏在眉眼里,轮廓秀致妩媚,清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沈良州将她放在外面的手肘掖到被子里,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

        她向来睡得沉,今天倒是一点动静就惊醒了,她含含糊糊地伸手抱他,“你回来了?难不难受啊……醒酒茶呢,喝了吗?”

        顾娆其实困得要死,意识有些模糊,不是特别清醒。但是她最近念念叨叨的,潜意识里觉得他不太好受。

        “你这睡得还挺安稳。”沈良州短促地笑了一声,心软得一塌糊涂,“今晚还有别的事没做。”

        顾娆听到这句,倒是猛然清醒了。

        她眨了眨眼,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抱着被子一角往旁边挪了挪,“不睡觉了吗?”

        “你都清醒了还睡什么?”沈良州被她的举动愉悦到,眉梢微挑,“办点正事。”

        顾娆垂着眼睑琢磨了半天他说的“正事”,虽然夫妻之实早过完了,但是新婚夜,和往常不一样。

        结果她在这里浮想联翩,他却起了身。

        顾娆望着他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

        她张了张唇:“你做什么啊?”

        “你等等。”沈良州说着从衣柜里抱出来一沓文件,然后尽数放到她面前。

        “你——”顾娆神色复杂地盯了沈良州半晌,没好气地扯了扯被子,“你打算新婚夜处理文件?”

        “这是我国内外财产明目,存款、房子、车、基金、股份……所有动产和不动产,”沈良州把文件递给她,“都归你了。”

        顾娆默了几秒,随手拉开床头的柜子,同样拿出来一沓,“这是我的,不过有什么我还没看。”

        她这些年逢年过节都在收钱,跟顾淮之不同,她哥哥有什么都是靠自己所得,她当个花瓶也吃穿不愁。

        十八岁生日,宴会虽然被推迟了,基金和股份转让书如数到了她手上,其他的礼物她都懒得看了。有专业人士替她打理,她根本用不着操心。

        婚前也清过财产,不过她连自己婚礼都没插过手,对律师整理出来的材料和讲解更不感兴趣,看都没看一眼。

        所以顾娆对这些没太多兴趣。

        她象征性地翻了翻,他这份人性化多了,正式文件压在后面,前面有个表格,光房子地点就列了两张纸。

        顾娆其实想不通新婚夜为什么要做这个。

        还有一会儿就天亮了啊!

        **一刻值千金呐。

        所以新婚夜就要数钱吗?

        顾娆正要将文件放到一边,他顺着床边坐下来,手探向床头。她扫了一眼床头的高脚杯,拍了下他的手背,嗔怪道,“还没够?”

        “我喝水。”他反手握住她,将水轻声倒进玻璃杯里。

        仿佛有感应一样,沈良州顿住,偏过头的一瞬间,顾娆朝他微微倾身,吻了吻他的下巴。

        分开的时候,他对上了她的眼睛。

        她没说话。

        他也没有。

        兴致几乎是瞬间汹涌而来,他扣着她纤细的腰身吻了下去。玻璃杯在地毯上闷声而落,泼开一摊水迹,文件和衣服纷纷落地。

        “本来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的,”他折着她的腿,轻声叫她的小名,嗓音带着沙哑的性感,“又舍不得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顾娆的眸底带着被折腾后的雾气,呼吸很不匀称,声音发颤,连同搂着他的手在颤。

        “良州。”

        顾娆叫他的名字,她很少这么叫他。

        “我爱你,娆娆。”他应了一声,轻吻着她被细汗覆盖的眉心,“你是我的了,永远是我的。”

        …………

        天色已经破晓。

        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折进来,将卧室里切割出一半光明,室内暧昧得气息还未退散。

        “我抱你去洗澡?”他的声音很淡,手指贴在她的脸颊,轻轻碰了碰,“这么睡很难受。”

        顾娆最初还断断续续地听他说话,后来疲倦、快意和痛苦融杂在一起,困顿时被骤然刺激醒的感觉算不得好,她的意识越来越昏沉。

        好不容易他肯放过她,她现在动都不想动一下,死死地拽着被子不撒手,“你别吵我……”

        “真的不要?”他摸了摸她的脸颊,有诱哄的意味。

        “你、你太烦人了。”顾娆往被子里缩了缩,半睡半醒间被惹急了,声音有些哽咽,“起开。”

        沈良州被逗笑了。

        他掖了掖她的被角,转身去了浴室。

        睡了没多久,床头的铃声震动起来。沈良州才刚出来,没来得及关,顾娆已经爬起来了。

        她一起身,被子里的秘密全都显露出来,星星点点的痕迹落在肩头。这下铃声也不关了,她跟他对视了几秒,埋头低声道,“要起床了。”

        沈良州从她话里听出来委屈的意味。

        其实时间太晚,他真没敢怎么折腾她。不过很少见她娇软时的模样,他心底某处温柔塌陷。

        “如果很困,你就再睡一会儿。”他拉着被子一角往上扯,盖住她的下巴,“家里没那么多规矩。”

        “不太好吧。”顾娆轻叹了一声,将被子拨到下巴底下,“这还是第一天呐。”

        出神之际他已经整理好,顾娆套了个衬衫,用发带帮了绑头发。她轻轻晃了眼他手里的领带,“不要那一条,太老气了。”

        她赤着脚走到领带收纳柜前,抽出来一条,往他领口比划了一下,“这条好看。”

        顾娆刚要抽身离开,被他扣着腰身狠狠箍到身上,抵在了穿衣镜前。

        “你帮我打?”

        “我不会啊。”顾娆失笑,“我就只会打温莎结。”

        “慢慢学。”他握着她的手背往自己脖颈上搭,“我教你。”

        他的掌心柔软,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手背,指尖微凉,拇指的老茧粗砺。他灵活地带着她的手打好领带。

        没有言语,炙热随着逐渐凌乱的呼吸浮动。

        “会了吗?”

        “没,”顾娆错开视线轻声道,“这要怎么学。”

        这要是会了才见鬼。

        她全程都快停止呼吸和思考了。

        不想看他笑自己时的神色,顾娆靠在他的怀里,伸手搂住他,“我还是好困。”

        话音一落,她整个人失了重。

        沈良州在她闭眼的时候,一手扣着她的后背,一手捞起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他抱着她,朝着床抬腿迈过去。

        顾娆低呼了一声,“你做什么?”

        “睡觉。”他言简意赅。

        顾娆张了张唇,“该起床了,还得去嘉……”

        “怕什么,我跟你一块睡。想睡多久睡多久。”

        顾娆推了推他的肩膀,在他怀里抬眼,“真没跟你开玩笑,该起床了。”

        “我没拦着你啊,”沈良州低头睨了她一眼,半笑不笑,“关键是你起得来吗?”

        顾娆噎了一下,把脸埋在他胸口,“变态。”

        …………

        沈良州没什么顾忌,顾娆还是有点提心吊胆。

        第一天她还是想乖顺点留个好印象,然后实在是懒得一点都不想动,最后拖到了中午。所幸沈母真不计较,比起早到晚到,她更关心什么时候才能有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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