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澜:虽然不是人贩子,但是比人贩子更可怕_(:з」∠)_
并不是陆佳澜爷爷而是霍宁洲爷爷的老人却相当高兴,没想到对方的觉悟这么高,直接就叫上祖父了,不过有点可惜,如果叫的是爷爷就好了。
毕竟他还没孙女呢,全都是不听话的臭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 陆佳澜:你对不起他。(指她亲爹)
爷爷:是啊,你说的对,我对不起他。(指自己孙子)
陆佳澜:他吃了很多苦,但现在还是很厉害。
爷爷:我知道。
……
陆佳澜内心:哇承认错误居然这么爽快,我白做心理工作了?
爷爷:是个会心疼人的小姑娘,可以可以。
霍宁洲&陆爹:……真是鸡同鸭讲。
青梅番外
陆佳澜看着这人的笑容觉得毛毛的,并不是不怀好意让人毛骨悚然的那种感觉,而是十分想接近搞好关系的那种感觉。
她摇了摇头,还是选择溜了溜了:“呃,我还是不去了……等我父亲回来了再说吧。”
这感觉真是太诡异了,和自己根本没见过面的爷爷聊天真是尴尬无比,她现在就想着该怎么跑呢,路露虽然不明情况,但是依旧站在那里等着她。
对方笑容热情丝毫不作伪,“我知道这件事还是要两方家长见面,但是你先去熟悉一下情况也不错。”
路露一步一挪地靠近她,低声问道:“这是谁?你刚才喊他爷爷来着。”
“比较一言难尽的事,还是先不和你说了。”陆佳澜回想了那简直跟蜘蛛网一样复杂的人际关系,觉得自己暂时还是不告诉她比较妙。
她点点头,拽紧了书包带子,皱眉看着眼前的老人,感觉他看陆佳澜的眼神有点奇怪,不是看被拐少女的眼神,也不完全像是是看自己孙女的眼神,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大概是看童养媳希望白菜早点长大的眼神吧。
不过这个猜想真是太不妙了,童养媳这种怎么可能……
“我孙子来不了,所以我就先来了。”那位老人这么说道。
不仅是她,连陆佳澜都陷入了呆滞状态。
孙子?他孙子?陆佳澜自觉自己根本不认得对方孙子,顶多和她孙女有那么一丢丢不愉快的过去,有什么值得可提到的?
正当她思考之际,另一边传来的怒吼让她从沉思中恢复过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往那个方向看去,那边也是个头发白花的老人,不过和这边这个打扮接地气的老人不同,他还穿着黑西装,面容中带着很重的凶煞之气,看来是手上不太干净。
她身边这个老人虽然气势也强,但只是久居高位人身上自然而然会流露出的威严而已。
“姓霍的你在那干啥呢?!”他看起来被气得不轻,一直盯着拉着陆佳澜的右手,看起来下一秒要冲上去帮他截肢。
姓霍的?那不就是……
陆佳澜僵硬地看着这位老人,仔细一看和霍宁洲的五官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他年纪大了,不是完全相似,所以陆佳澜一开始只觉得有些熟悉,根本没往对的方向想。
陆佳澜:岂止是不对,简直是错到天际之外_(:з」∠)_
身边的霍爷爷随即冷笑起来,“你来干啥,你儿子又不愿意见你,来了没用的。”
然后他换了张和蔼可亲的脸,扭过头对陆佳澜说:“看到那个骚包的死老头没,那个就是你爷爷,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因地制宜。”
“那个,应该不是因地制宜是入乡随俗吧。”在经历过那些大风大浪后,她发现自己现在一点都不激动了,反而有心情关心起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位比起对面简直可以说是十分和蔼的老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解释道:“我太久没回来了忘得差不多了,你懂就行。”
“你手搁哪呢你!”没想到对面的老人趁着绿灯的时候就过来了,到他们这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抓陆佳澜的另一只手。
他平复了片刻,然后看着陆佳澜的脸端详了一会儿,有些激动地大力拍着她的背:“你比你父亲更像阿暖,没想到也有一天我还能再见到你们。”
这个“你们”估计是对她爹说的,可惜他现在不在,忙于在澳大利亚放羊驼挖矿。
“你父亲呢?”他有些激动,双手紧紧握着陆佳澜的左手,用力之大简直让她觉得自己掌骨要碎了。
她挣扎半天无果后蔫蔫地对他说:“您力气好大,我爪子有点疼。”
他这才连忙松开。
霍爷爷开始嘲笑死对头:“你看你,连自己孙女都哄不好,一大把年纪还是准备买个棺材如土吧。”
“我觉得你才该回去治治老年痴呆症,想想你刚才说的话。”对方不甘示弱地回击道,然后又对陆佳澜说:“走,爷爷带你去找你爸爸。”
这怎么成,他们还没高考完呢,明天还要接着上课的!
“不行!刚才上课老师还说我数学退步了,这个时候我不能走!”她坚决拒绝。
对方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直接地拒绝了,这么久了可没什么人敢拒绝他,“你真的想好了?不和我走?”
“你干什么呢,现在恐吓你孙女,就这样难怪你儿子不愿意回来?真是个老不修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听陆佳澜语气如此坚决,他也只能放弃带她去见自己孙子。
死敌在侧他自然不会轻易松口,但是看陆佳澜这个架势估计是走不了,他们只能选择一个折中的办法——
让她爹回国。
二十三个小时后,丽晶酒店。
陆佳澜觉得很不安,因为她两边都坐着一方巨擘,但是这俩人现在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斗气,把她夹在中间,仅仅劝架刚才一小时就来了四次。
她借口自己出去透透风,结果刚出去就听到俩人又开始争执。
陆佳澜站在风口,哭丧着脸对另一边已经到了机场了父亲咬耳朵:“爹你到了么,我觉得我坚持不下去了,我们还上课呢。”
陆明轩这时候正让助理提着自己的行李准备上车,当即答道:“我马上就到,没事的,他们现在怎么样?”
“就只有他们两个在,没保镖和私教,房间里的危险物品我也都收起来了,应该没事……吧。”她并不确定,毕竟墙折种玩意也可以当凶器,她总不能把墙给砸了。
他有些紧张,不是担心两个老头,而是他女儿还在呢,要是发生凶杀案岂不是太糟糕了。
陆佳澜也感觉到对方的紧张,出言安慰道:“放心放心没事的,我马上就回去的,路上小心啊。”
“嗯。”他点点头,在对方切断联线后才关机。
他女儿终于从喜欢开玩笑的小恶魔变成和对妈妈一样的暖心小天使了,想到这他居然觉得有几分欣慰。
陆明轩吩咐司机:“麻烦你尽量开快点,我有要事。”
陆佳澜刚回去就发现这俩吵架内容又换了,变成了炫子。
“你孙子优秀有什么用,也就那一两根独苗,你看看我的孙子,各个能文能武,不比你家的强。”叶爷爷膝下倒是有四五个孙子,在外面一个比一个厉害,也算是人中龙凤。
可惜他孙子对上的是终极版别人家孩子——霍宁洲,这简直是自寻死路,不出陆佳澜所料,霍爷爷立刻就笑了,“你家那些量产型号的就别拿出来丢人了,跟我孙子比简直是丢我孙子的人。”
他看陆佳澜进来了,也把她拉过来,笑眯眯地对叶老爷子说:“你家这个特殊型号的将来也是我家的。”
似乎是又想到什么,他又补充道:“哦,不对,这从来就不是你家的。”
陆佳澜眼看战争又要升级,立刻扶着两个人坐下来,生怕他们一个气没喘过来就倒地了。
“你们先歇歇吧,我父亲马上就到的。”她先是给被气得更严重的叶老爷子抚了抚背,然后对霍老爷子说:“您也休息一会儿吧,等到了我叫您。”
终于好说歹说把两尊大佛送去休息后她感觉自己简直要瘫痪了,她就这么坐在原地,直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没想到来的居然真的这么快!她有些惊喜,然而打开门一看,居然是何娴。
陆佳澜;……白高兴一场_(:з」∠)_
对方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见到她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你们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
“请洗掉你脑子里那些不和谐内容谢谢。”她取出房卡关上门,和她站在门外说话,“不过你怎么在这里?”
何娴面色立刻变得有些纠结,似乎非常一言难尽:“……我上司那个混蛋说这有非常刺激的修罗场,我来凑热闹的。”
行吧,陆佳澜真是服了,这的确是修罗场,可是她还没两个老人家岁数加起来的零头大,更别说他们随时可能会打起来。
“没事我先走了。”何娴也觉得很尴尬,毕竟凑热闹凑到同学身上就很不好了,不过在临走之前,她想起来在楼下看见了个很熟悉的人,便对她说:“哦对了,你爸好像也在楼下,要去看看吗?”
当然要啊!不要会出人命的!她立刻跟着何娴下去了,放心大胆地把这些破事交给了自己亲爹,回去上学去了。
时至今日它仍不知道这三个谈了什么,只是在她毕业前,她都没再见到两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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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针缓缓指向十二,陆佳澜这才想到她身在国内,该是吃饭的时候了,可是她还没决定好到底在哪吃饭,纠结片刻后她还是决定回学校看看。
毕竟四年没见了,对学校特制糖含度很高的豆腐脑甚是想念啊。
也不知道李白月和杨筱宁去哪了,她敲了敲门却没见人在,只能自己先出去了。
这个市的变化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后街的小吃店换了一圈又一圈,不过那家麻辣烫还是依旧开着门,声音还是很火爆,不过店家的头发花白了不少,弯着腰为新来的学生烫菜品,而在她上学期间一直被他责备的儿子也继承了自己父亲的家业,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在前台收银,旁边站着个和他年级相仿的女生,不知道是不是他老婆。
陆佳澜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和年轻人争了,打算转身离去,可是没走多久就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背影。
他头发剃得十分平整,穿着条纹衫,本来就有些中年发福的身体显得更加臃肿,腋下还是夹着那个有些泛白的棕色公文包,见到他的学生都老老实实地喊着老师好,然后等错开身体变拔腿就跑,不过陆佳澜觉得他应该不会介意的,毕竟他们当初也是那样,跑着跑着就远了。
她忍不住喊住了对方,没有喊对方的外号,而是喊的尊称。
“崔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还会有第四章,一直到完结,不会弃坑哒_(:з」∠)_
青梅番外
对方脚步一顿,然后转过身来非常难以置信地看着陆佳澜,还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你……陆佳澜?”
他问的小心翼翼,随时做好了认错人道歉的准备。
“崔老师,很久不见。”陆佳澜举起手,对着他卖萌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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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餐馆里,陆佳澜和崔老师面对面坐着,她简单地点了几个菜,顺便还上了瓶果汁。
她扭开瓶盖,为对方先斟上一杯:“今天开学,老师还是别喝酒了吧。”
对方苦笑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妻子的嘱咐,“本来我也不能喝了,酒精肝现在严重了,再喝你师母该生气了,毕竟年纪大了。”
“这样啊。”陆佳澜点点头,想到了她之前上学的事,老崔喜欢喝浓茶烈酒,想必现在身体不太好,也难怪他现在注意了,“不过也没事,我今天点的菜比较清淡,没什么辣的。”
对方并没觉得多欣慰,反而有些遗憾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唉,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有点遗憾……”
“不过在这种方面还是听老婆的比较好吧。”陆佳澜给对方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暗搓搓地开始皮了。
她在高考完后就急急忙忙地离开国内了,和老崔也是四年多没见了。
老崔没动筷子,而是仔细打量着陆佳澜。
对面的女孩年轻鲜亮,衣着得体,长了不少的发丝盘在脑后,鬓角修剪的十分整齐,比起高中的活泼多了些温柔沉静,但从她的笑容里依稀还能看见她当年的影子。
“长成大姑娘啦。”他喝了口果汁,感慨良多,“……还记得第二次模拟考试前的那个事吗?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对你有点不公平。”
陆佳澜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捏着杯子的指尖微颤,然后很快恢复了平静:“那并不是您的错,毕竟那时候,我再担任风纪委员已经不太合适了。”
她还记得那天的阳光很好,就像今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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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之前那件事樊老师入狱了,他们只能暂且换一个老师,但是这位老师毕竟经验实力不如樊老师许多,只能老老实实地按照书本来,每天都让他们重复机械性的劳动,基本没什么意义。
那天她本来还在实验室里复习流程,教室外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女声,很有穿透力,听起来就有些严厉刻板。
“陆佳澜在这吗?”
她看既然是自己被点名了,正打算出去看看,但是后面的张引盟却及时拽住了她,看起来十分不安。
陆佳澜觉得挺奇怪,明明被叫的是她不是张引盟,他却紧张的不行,这是为什么?
“有人找我。”她指了指外面,示意对方放手。
他看了外面一眼,确认无人后低声对她说:“我觉得这声音像我妈。”
陆佳澜知道他妈妈就是本校老师,但是她并不教他们这一级,所以她和对方见面机会仅限于家长会。
“你妈找我干什么。”陆佳澜放下手里的试管,觉得有些好笑,她们无冤无仇,他急个什么?
张引盟对她的松懈非常不满意,他妈可不少个好对付的人,毕竟能把他妹管教的服服帖帖,这个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
他说:“反正就这么回事,你要出去就出去,反正多注意点好。”
“好好好知道了。”陆佳澜用水管旁边的湿抹布拭去手上被高锰酸钾染上的紫色,然后有点应付地答道。
虽然她摸不着是什么事,但躲起来可不是她的风格。
她走到实验室外,穿着橙黄色外套戴着眼镜的女人正注视着远方,她的头发束成马尾,看起来绑的十分紧,像是要揪起头皮一般,看起来这是个严肃要求高的人。
“你是陆佳澜?”她转过身来审视着陆佳澜,由于上了年纪保养得也不甚好,脸上的胶原蛋白流失了不少,看起来有些枯瘦,突出的颧骨显得有些刻薄。
陆佳澜点了点头,问道:“张老师有什么事吗?”
她并没说话,而是越过面前的人往屋内看去,里面的学生都低着头按照书本在做实验,那个负责的老师正坐在前台。
“这个老师你觉得怎么样?”她问陆佳澜,“不要应付我。”
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但陆佳澜还是回答道:“这位老师还没什么经验,不过带一带应该就好了。”
听到陆佳澜的回答,她有些嗤之以鼻,“带一带?说的倒是轻巧,这不就意味着你们在这一届学生给他当进步的经验包吗?你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她的态度陡然变得尖锐,像是有十分的不满。
“每个人都会有刚开始的时候。”陆佳澜不置可否,她的不满不只是针对老师的,好像还有针对她的一部分。
果然,接下来她就把枪口调转向陆佳澜,“你说的对,不过你不干那么多事,也不至于让个新人来带你们了,不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吗?”
这个“他们”正是在里面低头实验的同学。
陆佳澜握紧了拳头,看着对方的双眼不卑不亢道:“那您的意思是,不管他干了什么事,只是他很厉害,所以我们都要选择包庇?那我只能说希望您的女儿很不幸了。”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多想想自己的女儿,如果她遇到了这样的事也该忍着包庇吗?
“我没这么说!”对方气急,音量立刻提高了八度,惹得里面的同学都往这里看来,为了不再引起里面人的注意,她只能立即降低音量,“你就不能等你们高考完了再说吗?这么早把他弄走了,那些竞赛学生怎么办?学校名誉又该怎么办?你还是太轻率了。”
陆佳澜觉得对面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您这么说就更不对了,等到高考完都已经过了一年了,您觉得那时候报警有用吗?”
“至于竞赛的事……我只能说,我尽力。”
其实这么一说,她的确对同学们有些愧疚,有好些高一就参加了竞赛,可是到了马上就要开预赛的时候却出了这样的事,对他们一点影响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你尽力?你怎么尽力?”她有些烦躁。
其实她自己也清楚,这件事根本就不能怪她,但是她的怒气也无处发泄,只能这么急匆匆地来找陆佳澜把罪名都归咎在她头上,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这时候,老崔刚好从楼下上来了,看到的就是这俩人站在不远说话,虽然他不知道她们谈论着什么,但从表情来看,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张老师来有事吗?”老崔觉得挺奇怪,虽然它儿子在这,但她并不是那种喜欢乱跑的人,更何况她也没找自己儿子而是找了另一个女生。
他不由得往另一个方面想了。
难道是早恋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来得及更抱歉啦,今天还有一更
青梅番外
“崔主任来了。”张引盟的母亲看见他有一瞬间的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面色如常地向对方打了招呼。
老崔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便问道:“今天上午没课过来看看儿子?”
对方不置可否,寒暄几句后匆匆离开了,陆佳澜注意到对方走的时候表情并没有之前那么阴沉,反而平静了不少。
她觉得对方并不是真的想要怪罪她,只是这件事多少影响到了自己儿子的前途,所以难以抑制地愤怒。
老崔看她直接走了,有点莫名其妙:“你们刚才怎么了?好像聊得不咋愉快。”
“嗯,这件事比较一言难尽。”她觉得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没必要为此再多生事端,“老师你来是要干什么?”
说到这,他挠了挠自己的头,“你也知道樊老师的事吧?因为他哥哥的事他也被牵连进去了,所以我们其实为了这事有点头疼,毕竟也快预赛了,虽然开始难度不大,但是后面的怎么样还是说不准。”
陆佳澜悄悄往教室里瞄了一眼,同学们都低着头做实验看书,那位老师看起来缺乏经验,在下面巡视时被提问的表现也十分笨拙,调节试管架的时候差点把上面夹着的烧瓶给弄下来,要不是旁边同学眼疾手快它现在就碎成好几块了,后面反而是张引盟来帮忙。
“你也看到了,他还是需要历练。”老崔忍不住扶额。
其实他们之前很少担心竞赛方面的问题,因为这些都有各个备课组组长来统筹,遇到的最大问题也不过是由于升职造成的职位空缺,其他的反而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陆佳澜缩了缩脖子,有点担忧:“那学校打算怎么办?”
现在刚刚开学没多久,路露这时候并没有来,她的异常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消息比较灵通的老师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不过她还不知道校方对此抱着怎样的态度。
不过现在暂且还没有大面积传播,所以学校方面要做的就是尽量掩饰这些异常并且遏制消息的传播,但这种事如果缺乏公众支持力并不会得到一个让人高兴的结果。
这个问题比较难讲,毕竟樊老师是因为这种事被牵连的,新来的老师不仅要代课还要安抚学生,老崔他们也正为此头疼:“现在我们在考虑到底让谁来带竞赛,高一高三肯定也有符合条件的老师,但放弃自己带来一段时间的学生去教新的对他们而言得不偿失,已经有老师提出异议了。”
“我知道了。”陆佳澜点点头,“如果结果出来了,能让我见见会带我们班的老师吗?”
老崔想她毕竟也是化学课代表,知道也是正常的事,便也没有拒绝:“好,不过我们现在要去开会了,你要管好这里的秩序啊。”
陆佳澜对他敬了个不甚标准的礼,“OK,老师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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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你心情不太好?”难得能听到对方上学时的电话,霍宁洲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他示意秘书先出去,自己一人站在落地窗前。
陆佳澜站在围栏边,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有一点吧,樊老师的事你也知道,老崔他们还在为到底谁来管竞赛犹豫呢,我心情有点复杂。”
他微微蹙眉,安慰道:“这并不是你的错。”
“但也和我有关系,所以还是多少要帮着收拾烂摊子吧。”她趴在栏杆边,另一只手拽着冰凉的栏杆,由于铁制品的做工并不精细,所以她的手心被硌得微微生疼,她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是这样么回事,但还是觉得有点难过。”
就像张引盟母亲的愤怒,她可以理解,但并不觉得这就是应该的,毕竟真正犯错的是樊老师而不是其他任何人,可以说其他人都只是受害者而已,但她还抱着“让他高考完被抓”的想法,她真的认为能力比德行更重要?
霍宁洲垂下眼睛,眸中冷意加剧,“只是因为他们既无能又懦弱,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同时还苛待他人,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
听到对方的话,陆佳澜有些空茫地眨了眨眼。
她并不是为自己的事发愁伤心,而是在想对方的事。这个口气很靠近书里那个呼风唤雨的大佬了,难道回家后这种变化就是不可逆的吗?
想到这,陆佳澜有些担忧:“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压力大吗?”
“其实还好。”他望向天空,太阳已经西沉,但是残余的橙光和逐渐蔓延上来的黑色渐渐纠缠在一起,变得壮丽瑰奇,只是天上没太阳也没月亮,显得有点孤单。
“就是有点想你了。”
陆佳澜哑然,“那里你的同龄人也不多吧,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还没有本小可爱的怀抱,她暗搓搓地想到,不过她也就仅限于想想,毕竟说出来就太羞耻了。
“一个人吃饭,然后一个人办公,就在这个地方看着太阳下去月亮上来。”他拉上了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打开屋内的灯,“日出和日落都很美,只是一个人欣赏太寂寞了。”
陆佳澜看着对面的生物实验室,脑内陡然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
她神神秘秘地对他说:“下次见面给你一个小伙伴,我和他都会和你一起哒。”
霍宁洲失笑,她的脑内总是有一些奇妙的想法,就像一本读不完的书,让人忍不住往深处探究:“可不要和上次一样,那个东西太占位置了。”
他看向墙角,那里站着一个熊本熊头套人偶,那张傻呵呵的笑脸正对着他的办公桌。
这就是上次她想出来的,“一看就让人忍不住高兴”的小礼物。
“上次那个毕竟没有灵魂,这次的不一样。”陆佳澜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已经想到他收到礼物时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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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啊,又见面了。”对面熟悉的女老师对她招了招手,面上笑容温和又带着一丝狡黠。
陆佳澜惊讶地看着对面的人,她是真的没想到对面的人会出任他们的老师,虽然她高一时教过陆佳澜,也非常努力。
“高老师?您怎么会……”她有些困惑,这个烂摊子之前可是没人愿意接手的,她也刚上任没多久,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呢?
高老师推了推自己的眼角,温和地道:“毕竟不能没人呀,我也想考验一下自己的能力,看看能不能去带竞赛。”
“我知道我缺经验,而且能力也不如樊老师。”她低下了头,似乎想到了那个曾经指引她的前辈,她从来没想到在那个人和蔼礼貌的外表下藏着那样污秽,“我会尽力。”
陆佳澜知道对方必然下了很大的决心,便伸手抚在对方的手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
“我也会尽全力帮你的,老师。”
尽全力这种话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却十分费劲,她要翻找无数过去的习题视屏和讲解,有些东西由于时间过的太长,根本没有实体留存,她只能从网上找资源,然后再从里面选出有用的、切合考试的内容整理在一起,最终交给同学们。
这个过程非常难熬,她一有时间就会写题看视频,有时候看着看着眼皮就帖在了一起,在短暂的休息后她又要睁开双眼继续刚才的工作。
“行了行了别看了。”张引盟拿过她面前打印好的PDF,由于清晰度不高所以字非常难认,他光看题目就要花不少时间,“你这纯粹是折磨自己。”
陆佳澜勉强地睁开了眼睛,指着对方写错的那个题:“就是这个,前年考过类似的,能做就做吧……”
看对方似乎又要闭眼了,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接过对方的工作,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
“真是个倔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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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崔端着果汁感叹道:“那时候写那么多不累吗?小高后来想的时候还心有余悸,生怕你猝死了。”
别看她现在光鲜亮丽,高中时黑眼圈可是从来没消过的。
“没办法,任务所需呢,后来同学也帮我看了不少。”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睑,今天应该没有黑眼圈吧。
那时候,霍宁洲也帮了她不少忙。
青梅番外
那大概是陆佳澜穿越来最痛苦的一段时间,并不是为了剧情头疼,也不是为了生计发愁,而是单纯为了学习看资料而头痛。
陆佳澜: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穿越后遇到最大的问题居然是学习_(:з」∠)_
那天是四月的午后,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冷,但寒气还是从窗外源源不断地涌入房间内,让人想把窗户缝都堵上,这天中午没什么人留在教室里,陆佳澜吃完饭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翻看着新打印的习题,一边看一边不住地点头掺瞌睡。
她并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坐在霍宁洲之前的位置上,这里视野很好,暖洋洋的日光刚好可以落在她的身上,其实她知道所谓被子晒过后并不是“太阳的味道”而是烧烤螨虫的问道,但她还是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陆佳澜强撑着精神盯着手上的书页,在用红笔标注重要的题目后,她无意瞟到了桌上角,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老徐肯定要照例点人。
作文啊作文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迷迷糊糊地翻到下一页去。
如果他在,肯定会习惯性地戳戳她的脑袋吧。
仿佛是她脑补过度,她仿佛真的感到有人在戳他的额头,动作并不重,对方指尖的温度顺着她的额头传到了全身。
但他现在应该在纽约或是托斯卡纳,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说出来了:“你不该在这里。”
对方似乎被她的话给逗笑了,摸了摸她轻软的额发:“那我该在哪里?”
她正准备说“当然是在车底”,在抬头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微微怔住,随后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对方一些瘦削的脸颊。
“当然是在我怀里。”她手上稍用力,眼中笑意璀璨如星辰,“很久不见啦。”
其实说起来也没多久,但是陆佳澜莫名觉得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霍宁洲低下头,她的黑眼圈有些重,有些疲倦,但看到他时面上的喜悦不加掩饰,像是在冰雪里绽开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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