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
“我最近在练画画,你看。”
徐知舟带了顶黑色的鸭舌帽,背景像在录音室外面,他黑眸垂了片刻,再抬起来亮得惊人,凉薄的唇角都抿出了醉人的意味。
她定睛看了看,是刚勾勒出线条的一幅画。
素描,画得是她。看着并不怎么熟练,纸上有擦擦画画的痕迹,但是神和形都有了雏形,那是一张他曾经电脑的屏保,所以她不能更熟悉了。
“嗯。”
不知道为什么,李遥月看着看着,低低应了一声,侧头一瞬,飞快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他对自己从来不惮下狠手,熬夜精益求精是常有的事。她出来前,徐知舟还没有突破曲风的新瓶颈,他以前的摇滚和原创的风格并没有在比赛里发挥用处,但竟然也就靠翻唱这么一路碾压过来了,人气、pk赛、名次,都是一骑绝尘的优秀。
她回看那些场表演的时候,偶尔会恍惚。
怕这人是她一场梦。
一个非常不着调的想法,但是……怎么会,怎么能这么巧。这么好的事,偏偏让她撞上了。
“是不是画的还不太像?”徐知舟把画拿回去,又仔仔细细地瞧了几眼,有些可惜:“我第一次试,你的动作挺难得,”他撑着太阳穴,把画放下来,靠近视频,离得很近很近地看她,眼含笑意:“说真的,我们俩比赛吧,看谁先……”
“Excuse me?”
李遥月被这一声叫得回了头,拿着手机的右手自然垂落:“Yes here.”
蓝眼睛温和高大,冲着她绅士地比了个请的姿势,李遥月匆匆对着他道:“我到时候再给你打,真的有点急事,先挂了。”
统共恐怕也没有十几分钟,要在十几分钟里说服对方真不是易事。
但她总要试一下。
另一头,徐知舟捏着画纸的指腹无意识地越来越紧,直到有些失了血色。
他应该进录音室的,可是看了黑屏的手机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我很想你。”
难掩失落的四个字无人听见,更显落寞。
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头一次听见心里渐渐扩大的寂寥声响。
过了几秒,徐知舟忽然蹙了蹙眉,黑眸微沉,回想起刚才最后几秒,在画面里一闪而过的西装长裤和男人的音色。
这天结束课后,他坐在街边的消防栓很久很久,戴着口罩和帽子,不远处晚霞的绯红色染红了天边。
徐知舟坐到最后,拨出了一个快要生锈的号码。
那边响了不到三声,被很快接起了。
“喂。”
他听见那有些不敢确信的声音,有点绷不住了,用沙哑低落到极点的声音问道:“妈。”
“嗯……?”
顾想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静下来,但还是有点掩不住隐约的哭腔:“什么事?”
徐知舟:“我想问你……就是,你吃了吗?”
等着敞开心扉等待失败的顾女士:“……没。”
“那你先别吃,我跟你说个事。”
徐知舟把帽子摘下来,在手里无意识转着,靠在路旁,被将落的日辉月影照得俊美倨傲无边,他垂眸说道:“我女朋友有了,你什么时候考虑把户口本给我。”
“你有女朋友了?我知道,我知道啊。那,你现在就急着要结婚吗?你确定……”
“我是说,我得对她负责,那种有。”
徐知舟冷静道。
……
……
……
那天的心情,他都还记得。
那幼稚,固执,不顾一切,和想要多走几步,走到她跟前的心情。
在以后的日子里,或高峰或低谷,他甚少在任何节目里提过突然分手,曾经在全世界跟前告白过的初恋。
只是岁岁年年,从漫长的黑夜到白天,二十二和八,这两个数字像一个昼伏夜出的伤口。
二十二岁时的八月。
徐知舟离二十二岁越来越远,他想起那突然而默不作声的火山爆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在几年里,他拿遍了能拿的奖项,从新人到最佳歌手,唱片的销量达到数字时代一个无法想象的销量,有徐知舟这个名字带一带的影视剧作品都能掀起足够的热度话题,任何跟他捆绑到一起的新闻和小道消息都不缺曝光度。
与此相反的是,他把自己的私生活越捂越紧,家庭也好,朋友也好,他都不再允许有任何闪失。
那个留下消息便消失的人,就像一场盛大的烟火和一场梦,在最耀眼的时候没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不太好意思说话,轻点骂,我就是一个热爱狗血的老年人,但是原因肯定会交代清楚的哈~~~!
ps虐的部分真的都直接跳过了,让我们随着时光隧道,一起穿到几年后吧!
【小年轻开车真的不带劲 大一点可以擦火花
【轻点骂真的嘤嘤嘤 通宵码字的我今天不是人 只是一个流泪的猫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