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课
徐知舟突然有点庆幸这是黑夜。
他轻咳了一声:“山上……风大, 而且太黑了, 不太安全。”
李遥月听罢耸了耸肩:“那记住了, 可是你不敢的,到时候说起来别推我头上。”
徐知舟:“你知道会有多少蚊子吗?”
李遥月:“你知道立秋了吗?”
徐知舟:“而且还有蜘蛛飞蛾什么的在草丛里。”
李遥月摆了摆手, 把头盔滴戴上:“嗤, 行了, 那就别跟我说什么第一次选个别致地方,我看在外面就挺别致的。”
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嘲笑他, 这让徐知舟有点火大, 但是他也不至于被激到真应了, 只是跨上车以后, 速度快了那么一点点。
从城市街道一路穿行,没有二十分钟就进了山道的路。她紧紧地抱着徐知舟的腰, 声音被夜风吹得很远:“朋——友——你——慢——点——啊——超——速——了——!”
徐知舟没有回答她, 但胸腔的微微震动让她察觉到他似乎在笑。
山道很长,她感觉到风拂过脸颊, 吹得她衬衫鼓鼓满满的,风声都清晰。
李遥月没说话,收紧了手臂,收得更紧。
引擎嘶吼着咆哮着, 盖过了许多其他细微的一闪而过的声响。但她俯下身来, 耳朵贴着他的背,数着心脏同跳的节拍。一瞬间,像是坠入了另一道空间, 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他们到了山顶,晚风中向下俯瞰了一眼,望着月色下通明的万家灯火,每个小亮点都和浓浓的夜色融在一道,她看了一会儿,笑了,微眯了眯眼睛:“徐知舟,你是这个感觉吗?在台上的时候,看着灯海就像站在这里看底下一样。分不清谁是谁,只是知道都很美。”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侧脸也显得尤为温柔。
“你在台上的时候,能看得见我吗?”
李遥月扭头看了他一眼,挑眉问道。因为这几场她都是自己买票的,他不知道她坐在哪里。因为请掉了所有年假,肖源担心地问了她好几次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不能。”
徐知舟剥开两条口香糖,一条喂她一条喂自己,他回答得很快,几乎是没有什么思考的过程。
“嗬,你真的是,”李遥月轻笑了笑,颇是无奈:“你随口说一句我又不知道。”
“是真的啊,我提前不知道你在哪块的话,真的看不到你。”徐知舟说:“但这是不一样的,跟之前。我知道你在某个位置,几万人里,一定有你,我唱歌就特别有底气。”
李遥月笑了,手肘开玩笑地顶了顶他胸膛,存心逗他:“你平时没底气?”
“以前是120分,现在是150分。”徐知舟从后面抱住她,埋在她颈项,声音有些懒倦:“有时候我想,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的。”
“呸呸呸,没事说什么不吉利的呢,”李遥月一听就皱眉了:“你才多大啊。”
徐知舟想了想,点头:“行,那等以后,一起吧。”
李遥月沉默了一会儿:“你这人,我有时候就是很不想跟你说话,就这个原因。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啊?”
徐知舟:“想你以前可能想过的事。”
李遥月怔了怔,想要回头看着他,却被他阻止了:“乖,看前面,夜景比我好看。”徐知舟的声音有些低:“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我不在,我怎么会不在。你想过几次,在悬崖边待了几次,我那时候又在干嘛。”
李遥月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旋即勾唇轻笑了笑:“不算很难。”
徐知舟继续道:“从听你哥说完那天开始,我总是做梦。有时候是好梦,有时候是噩梦。常常梦见你,好的时候是娶了你,不好的时候是我在山这端,你在那端,我很努力地想跟你说一句话,但你听不见。你知道吗,我们是在海边举行的婚礼,我看到你的脸就在想,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福气。”
李遥月没说话,静静听着,眸内情绪翻涌。
“现在应该有了。”
徐知舟说着就笑了,低头吻住她,浅尝辄止后顿了片刻,两手从她腰间穿过,一把将她微微提起来,她背部靠着栏杆,几乎有点使不上力,但还是圈住他脖颈努力地不掉下去。徐知舟唇角抑制不住地勾起很深的弧度,扣过她的后脑勺一记深吻,舌尖从她内壁滑过,仿佛过了电一般激得人头皮发麻。
回了酒店后她下意识跟着人去了17楼,结果进屋的时候才清醒了一点,退后两步看了看门牌,摆摆手:“我要走了。”
徐知舟本来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她,闻言视线从房内过了一圈,不无诱惑地低声道:“我不介意你提前兑现承诺。”
李遥月含笑摇头:“不了吧。”
“行,”徐知舟早猜到她的回答,笑着吻她:“晚安。”
他目送她走到电梯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把香薰蜡烛点起来,衣服换下,门铃就响了。徐知舟过去开了门,脾气好的不得了:“哪位……?”
李遥月站在门外,透过他望着房间里的落地窗,没有看他。
“我在想,你房间的夜景,是不是比我那好一点?”
徐知舟垂眸看了她一会儿,拽着人一把拉了进来,用脚把门带上,佯装恶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腰,声音却是含着柔软笑意的:“羊入虎口了,遥哥。”
之前她怕影响他的状态,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于是说好了等他在香港的这场结束进休息期以后……徐知舟虽然自认没跟她说话,但还是无奈地答应了。
李遥月这次没来得及说话,他低头咬了咬她下唇,右手解开了皮带,抽出来的时候冰冷的扣子甚至蹭到了点她的腰,李遥月能听到他喘息的声音,低哑地讲话,咬字都不大清晰,他劲瘦有力的肌肉都微微绷紧了,把衣服褪下的动作却又快又流畅。
她最后记得把灯拨暗了,在两个人的理智燃烧殆尽之前。
这是个很明智的决定。
很不公平的一件事,就是大家一样累,第二天有人照样十点半起来,精神的要命,说遥哥我去彩排啦,甜蜜黏腻但很快被人用枕头糊了一脸。
“滚。”李遥月闷在被子里,阴测测道:“你别让我看到你。”
她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后半夜被他带到浴室的时候人都没什么意识,沉沉睡过去了。一次两次不够,这是什么傻|b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