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他的衣服，虽然这也是一身白衣，但是和他衣服的衣料并不一样，而且他素来喜欢暗龙纹，这件衣服却是绣的暗银色枫叶纹，而且……
  楚闲歪头看了看颜辞镜身上的的枫红色长衣，袖间也绣有暗银色的枫叶纹，估计衣摆也有，只是他没注意。
  颜辞镜面不改色道:“闲闲的衣服不小心让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弄脏了，我这里刚好有差不多的，闲闲可以试试合不合身。”
  还真合身，不长不短，不宽不紧，就好像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楚闲抱着衣服指了指门口:“你出去。”颜辞镜淡定的转了个身:“我等你。”
  楚闲指使不动他，也就不指使了，反正都是男人嘛，谁还跟谁不一样了是怎么着，就算当面换又能怎么了？
  他这厢一遍暗自嘀咕一边快速的穿好了衣服，随手抓起长风挂在腰间，套上雪白的靴子站起来之后还蹦哒了两下。
  然后蹭到颜辞镜身边道:“我胳膊的事，多谢你了。不过当年的事，我们两清了吧，真的两清了吧，拖着没意思的。”反正拖的我挺不舒服的。
  颜辞镜转身看他，眼神晦暗不明，唇角微弯:“若是闲闲想两清的话，那便清吧。只是两清了之后，我还可以想以前那样跟着闲闲吗？”
  还可以吗？楚闲问自己。
  怕是不可以了。楚闲这么想道。
  一千多年了，颜辞镜不知在碧海云天那鬼地方呆了多久，而他自己受尽了一千多年的折磨，还将要继续受下去。怎么能可以继续跟着呢？
  他们都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当初楚闲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有翻天覆海之能，谁都不用怕，最后摔的一塌糊涂。
  最初的颜辞镜乖巧懂事，眼神清明无暇，对他近乎是崇拜，现在沉默寡言，就连笑一笑都十分勉强。
  回得去吗？
  楚闲久久不语，颜辞镜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轻声道:“闲闲，再信我一次，我从未有过任何想要伤害你的念头。”
  楚闲不管时候都能笑的没心没肺，比如现在，他眉眼弯弯道:“我信你，可是辞镜，你看到我，不会想到你的灵根吗，不会想到你在碧海云天的那么多年吗？你不难受？”
  时隔千年，终于再一次听到“辞镜”这两个字，颜辞镜眼角竟有几分湿意，他低声道:“不会，我只是想跟在闲闲身边。”
  楚闲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了，我又不是富家公子，出门还带个小厮？”
  他说着便要走，是该走的，身为天界龙君，若是给人发现他在妖界待的太久，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
  颜辞镜寸步不离的一定要跟着，刚出了门便有一个黑衣男子急匆匆的走过来，拱手道:“卿上，属下有事汇报。”
  颜辞镜面对楚闲的时候如同春风化雨般温柔，但是面对别人，那就是怎么冰山怎么来。
  他微微皱眉，对着冷夜抬了抬下巴:“讲。”
  冷夜瞄了一眼楚闲，楚闲挑眉，立马懂了他的意思，妖界要事，神仙不便参与，他欣然的对着这位警惕性颇重的妖族笑了笑，抬脚就走。
  却被颜辞镜一把拉住，颜辞镜轻声对他道:“闲闲不必急着走，可以稍等我一下。”
  楚闲甩开他的手，道:“我对你们的事没兴趣，也不想听。”
  颜辞镜继续轻声道:“闲闲就稍等我片刻吧，马上就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