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个人敢过来拿,南朝王便吩咐自己的人强行赏赐,一整箱银子就这么没了。可还有那么多箱银子抬进了马车,抵不了南朝王心中的愤怒。
  等宸王听闻此事的时候,队伍已经离扬州很远,南朝王才跟没事人一样从他面前骑马经过。
  “糟了,快还回去。”宸王眉间一凛,明白此事大有文章。
  哪有官员孝敬拿白花花的银子的,真心要孝敬,早就悄悄塞了银票,怎么会等他们都走了,才大张旗鼓地抬银子过来?
  可是已经过去这么久,再还回去岂不是又要惹人注意,要是被扬州其他人见到了,那事情就说不清了。宸王犹豫了,都怪他,偏要争一时之气打马离去,若当时他在场,就不会落得这么左右为难的境地。
  葭妃说的没错,万事一个忍字,忍过去了就是天阔天空,可是他最终百密一疏,辜负了葭妃的期望。
  特别是听闻南朝王还拿着那些银子赏赐所有奴才时,宸王恨得牙痒,满眼都是杀意:“混账!”
  而队伍里早已有人悄然将整件事情传回了燕京,将要传入皇帝的耳朵里。
  闫清回到穆王府便换下了朝服,改穿便服,轻松惬意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盏茶,对面坐着俞广。
  “他们自称是为了景文太子,用了刑也不肯招供,臣自己去他们府上查了,并没搜出什么有用的书信,看来那些人早有防备。”俞广一脸严肃道。
  闫清却悠哉悠哉地:“让你别急着去查,你查清楚了又能怎样?”
  “可是,”俞广耿直道:“不查清楚是谁,臣终究难安。”
  “你就安,这事不是我不想查,而是你们不能查了。”
  “王爷的意思是?”
  闫清叹气,将茶盏放回桌上:“想刺杀我的不就那么些人,还能有谁?难不成我还和其他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赔了全家的性命杀我不可?事关皇子就是事关父皇,你们只顾着查,能不能顾着点皇室的面子?”
  俞广闷闷地点头:“臣明白了,可这一次不查清楚,咱们这一次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哪里白费了?满朝文武都知道我被人刺杀了,你觉得父皇还能再按住不发?你安心,只要查出背后的人,父皇一定不会轻饶的。”闫清笑道。
  他的命也珍贵得很,这一次赌上了,可不想再赌第二次。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来个更狠的,直接让他一命呜呼了。
  不光他的命不能丢,俞广这些护在他身边的人也不能有任何闪失。老天给他的福气,他要一步一步走稳了,要惜福。
  “对了,臣还听闻一件事。”俞广刚拿起的茶盏又放下:“听说宸王的人要有动作了,南朝王的人刚好也是如此,想必不是对付您的,那些人好像都要出京了,可能是他们彼此发生了什么事。”
  闫清微微蹙眉:“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要互相动手?”
  两人都在南边,天高皇帝远,要是弄出了人命,可就没人能帮忙了。
  “爷爷说,王爷不用忧心他们,这样的事迟早都会发生,咱们想管也管不了。”俞广忙劝道。
  闫清一愣,随即笑了:“你们怕我会出手管?”
  俞广就是这个意思,他们觉得穆王不止一次发善心了,可这话他又不能明说。
  “我不会管的。”闫清摇头,眼神坚定地望向窗外:“我连自己的事都管不好了,还怎么去管他们?”
  俞广抬头看向闫清,发觉他似乎是哪里变了,又说不上来。
  闫清与俞广在书房里闲聊,慈庆宫却突然派人来了,本以为是找闫清的,来人却问道:“王府里是否有一位姑娘叫柳琴络的?快叫出来跟我们走,太后想见。”
  门房怔住,将慈庆宫的人请去喝茶,悄悄让人去找穆王,自己则去请柳琴络。
  闫清听闻此事时一愣,不敢相信:“要见柳琴络?”
  “是,人在暖阁喝茶,指名要见柳姑娘。”来人禀报。
  闫清与俞广对视一眼,随即站起来往前院走,到了暖阁一看,果然是慈庆宫的人。
  见着穆王,几人忙起身行礼,站起来笑呵呵道:“王爷,太后听闻王府有位柳姑娘手艺精巧,想带进宫做个小物件,做完了就将人送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又迟到了,再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