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把密云纹金制剑首、乌木饰白玉剑鞘的宝剑,精致贵重自不必说,却还自带一派古意内敛之气,当真稀世。
  “要当心,那剑极是锋利。”正欲用手去掂量一下那宝剑,仲满忽然回来了,双手端着一大盘饭菜。
  “你还会剑术吗?”我急急问他,将饭菜都排在了次要。
  “嗯。”他很平常地点点头,只径直走到书案前放下了饭菜,抬头说道:“在我的家乡平城京,有能力的人家除了要让子弟读书识礼,也会为他们专门聘请老师教授剑法,这文武之道,皆是相互贯通的。”
  我算知道他为什么不似一般读书人文弱,反有一股卓拔轩昂的气质,竟是自小习练剑法得来的。我觉得自己更加被他吸引了。
  “别愣着了,过来吃饭。”他微微一笑,向我招手,“你想知道,我慢慢讲给你听。”
  “好好好!听听听!”我立马跑过去在书案前端正坐好,满怀期待得看着他。猫也不管了,只便放在墙角丢了块蒸饼让它自便。
  “这剑是当年离乡赴唐之前我父亲所赠,本该是我加冠的礼物,但因为使团要出发才提前给了我,不过也只相差一年而已。父亲赠剑时说过,男子立身存世,要像这宝剑一般刚直端正,要具有光明磊落的君子之风,襟怀坦荡的丈夫之范,我便一直以此勉励自己。”
  我细细听来,他这教养深厚远非常人能及,是家风骨髓里相传的。因便想起我的父亲,他的风貌骨气倒是与仲满有几分相似。可见,贵族之贵不在于名位,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尚胸襟。
  “你在听吗?想什么呢?”
  “哦,在听的!”忽听他唤我,才发现自己入了神,便叹道:“只是想起了一个与你相像的人,他曾经教导过我多年。”我无意与他多说身世,便只模糊带过。
  “是你家乡的老师吗?”
  我未料他会继续问,心中不禁泛起很多往事,苦楚万端,说道:“嗯,是老师,只是我从未好好听过他的话。”
  “我只是个学生,怎敢像你的老师?我说的这些只是父亲训教于我的话而已。”他并不知我的意思,只一味谦虚解释。
  我不再多言,只觉面前这人越发矜持可爱。
  “玉羊。”半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暂放碗筷,带着些许笑意,道:“你今日到四方馆一路都没有被守卫拦住吗?我之前问你怎么来的,是这个意思。”
  “哦……嘿嘿嘿,是这样啊!”我这才明白他为何当时那么好笑,倒是自己太傻了,便将遭遇经过对他叙述了一遍,“也许那位官人就在皇城内的官署任职,是我凑巧了。”
  “确实极巧。”他点头,复又露出愧色,“想来若非我突然出现,你也不会被惊动,着实是我无理,却还对你那么生气,但我真的没想到你还会来找我,所以心里又很高兴。”
  听他如此一番心里话,我顿觉温暖之至,“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不理你,因为仲满兄是我最喜欢的人啊!”
  “呃……喜……喜欢?”他一怔,面色微红,目光凝滞。
  “啊!”我忽觉失了口,赶紧修正,“就是……是崇拜的意思!是同窗之间相惜之情!”
  “呵呵……嗯。”他这才化解一脸尴尬,“如此说来,我也是很喜欢你的。”
  我听罢猛一阵窃喜,心想,若以后真的向他表白心意,一定也会水到渠成。
  晚间回到国子监,我便给小猫取了个名字,小满,就是仲满的满。因为小满让我与仲满更添亲近,我觉得它是我命中的祥瑞。
  至田假结束,众人归学悉知此事,却都说我戏谑调皮,连仲满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只凭我胡闹去。
  他不知道啊,我这些看似荒唐的举动无不承载着对他日益深重爱慕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仲满:看在你找上门来的份上,我原谅你
  玉羊:所以这是你背地里拈花惹草的理由?
  仲满:我没有
  玉羊:你这样下去会被打死的
  仲满:……
  小满:喵喵?你们谈恋爱不要耽误我吃饭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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