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事儿都提了,青屏心下突然明白过来,爷这回怕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瞧着待她不错,但她却没有想到,原来爷心里早就对自己不满了。
而这回,事情闹得大了,他正好抓住了机会。
只是她不是太明白,爷为何对她这般不满?
“奴婢知错了,求爷饶恕奴婢这一回。”青屏心里明白,爷不过是打着替夫人做主的幌子,在惩治她而已。
也是她大意了。就算爷敬重老夫人,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愿意自己身边的人是别人的心腹。就算那个人是他母亲,也不行……这就是规矩。
“既是犯了错,便该受惩罚。”霍令俨这才缓缓而言道,“以后这书房的钥匙,你不必再拿着了,给翠融。往后没我的允许,你也不必再进这间屋子。”
“你也放心,好歹伺候了我多年,我也不会那么无情。哪日你若是想通了,想出去,便来告诉我。之前桃扇有的,我也都给你备着……出去吧。”
“爷!”青屏紧紧咬着唇,眼里泪光汹涌。
霍令俨却是没再理青屏,冲门外喊了一声,便有小丫头推门走了进来。
该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该打水的打水。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眼睛也不敢往青屏那里瞟一眼。
这消息第二日一早便传到了苏棠耳朵里,苏棠简直不敢相信。
“不会是听错了吧?”坐在梳妆镜前,有小丫头正在给苏棠梳头,苏棠扭着脑袋望着身边的枸杞,“这怎么可能?”
就算昨儿她与奴婢说的话让霍令俨听到了,可凭她与霍令俨这尴尬的关系,他怎么也不可能会替自己做主啊。更何况,她听说了,那青屏还是老夫人的人。
枸杞说:“千真万确的事情,奴婢不敢胡说。方才去大厨房路上的时候,遇到了爷身边的翠融,她亲口与奴婢说的。如今管着爷书房的人,是翠融。”
“那青屏呢?”苏棠眨了眨眼睛,身子坐了回去,抬手示意丫鬟继续梳头。
枸杞说:“青屏还留在前院儿,想必,爷念着老夫人的面子,也不会对青屏姑娘怎么样。只不过这回,也的确算是替夫人您出了一口气了。”
“话千万别说的这么早,未必是为了我出气。”苏棠根本不信霍令俨有这么好的心。
一来他对这个苏氏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二来,凭她对他的了解,他也根本不是那种心软懦弱的人。替她做主?不是拿她当靶子抛出去惹人嫉恨,就是阿弥陀佛烧高香喽。
“这青屏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既然咱们都得到消息了,老夫人那边肯定也是。一会儿去请安的时候,咱们说话可得小心着些。老夫人不高兴,再有人挑唆几句,我可就苦了。”
就算不会打她骂她,但是罚她抄写个什么道德经啊法华经啊,也不是没有可能。
枸杞也轻皱了下眉,应着:“奴婢明白。”
梳洗完后去荣安堂请安,苏棠以为自己来的算是早的。却没想到,她过来的时候,霍令俨已经在了。
母子两个面上倒是都和颜悦色,气氛并不紧张,苏棠暗暗松了口气。
大佬们生气,遭殃的就是她这样的小虾米。
“你来的正好。”她婆婆难得对她露出慈爱的笑容来,这让苏棠猛地毛骨悚然,不知道这笑的背后,得藏着什么样的刀子。
她婆婆说:“这次的事情,令俨都与我说了,倒是委屈了你。那件事情,不过都是误会。令俨方才还在与我商量,说是为了弥补你,便将青梧胡同那儿的院子暂且给你娘家人住。这眼瞧着便入了冬,那儿一切简陋,还需得归置归置。所以,等你母亲来了京城,暂且还是先住在凤行居。”
“等来年开春天气暖和了,再搬过去不迟。”
“啊?”苏棠彻底懵逼了。
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儿?她怎么觉得,这婆婆的笑容里,藏着毒刀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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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订阅率足80%才能及时看到, 否则72小时后可看~ 这原身与霍家的这门亲事,当初是草草办了的。霍家给苏家下了多少聘礼, 她不知道。不过,苏家陪过来的嫁妆, 却是少得可怜。
她之前归置过,除了一些老旧的金银首饰外, 另外就是只有二百两银子。而那些金银首饰, 苏棠曾让枸杞拿出去估过价,若是全卖了, 总共也卖不了五十两。
所以说, 她现在是真的很穷。
如果每个月就靠着她婆婆给的十两月例银子过日子,她会永远过得捉襟见肘。差人办事,逢年过节给奴才们红包,哪样不要钱?
所以,她靠不了别的, 也只能靠自己了。
“你要多少?”
苏棠一听,心里直夸他大方又爽快,不过在说具体数字的时候, 苏棠还是保留了一些。其实按着她的预算, 在外城购置一处院子, 再花钱在内城拿下一个铺面的话, 按着这里的物价, 怎么着也得一万多两银子。但是一开口就要这么多钱, 她实在开不了这个口。所以她也想过了,铺面可以先租赁,等赚了钱再说。
不过这宅院,还是得买一个的。不是自己的屋子,住着也没有归属感。
所以,苏棠掐着指头算了算后,厚着脸皮笑说:“倒也不多,不过也就七八千两银子吧。不过,伯爷若是想孝敬孝敬您岳母,想多给点,那我也是没意见的。”
霍令俨安安静静听着她在自己耳边聒噪完后,才慢吞吞呷了口茶,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伯爵的俸禄,一年也就两千两。我如今不过是西城门一个管着二十多个兵的兵头,月份也就二十两。如今你一张口就跟我要七八千两,我如何拿得出来。”
听他这样说,苏棠瞬间没了兴致。
“俸禄是不多,可谁家是靠俸禄过日子的呀?”苏棠小声嘀咕,还在挣扎着想争取一下,“像你们这样的人家,谁家没个铺面田庄什么的?每年收租子收分红,指不定得多少银子呢。”
“我不白要,你借我,到时候还你。”
“你拿什么还?”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不偷不抢,不会坏了你们霍家的名声。一句话,伯爷是借还是不借?”
霍令俨又慢条斯理呷了口茶,眼角微弯,漆黑的眸子里似是有笑意。他抬眸朝苏棠望过来,双手交握,十指扣住,身子略微前倾了些,靠得苏棠近了些,一双长腿几乎是抻到苏棠跟前来,问:
“你打算怎么还?”
苏棠嫌他管得有些多:“这你就别管了。”
又觉得他这种态度,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