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不免都有些同情慕云深,毕竟他这小姨子想睡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今天还专门做好准备来,没想到给他这小警卫撞上了。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羡慕小警卫好艳福还是该同情小警卫居然被一个女人给……咳咳。

  不过很快大家听到小警卫口里喊着的翠花,顿时同情起他来。

  而这会儿慕云深已经吩咐人打来了凉水,往两人身上泼了过去。

  这天本来就冷,冷水一泼,小警卫立即的就哆嗦了一下清醒过来。看着怀里搂着的季安娜,小警卫一脸的生无可恋,然后大概是有些虚了,竟是就这么晕了过去。

  至于季安娜,也傻眼了。

  她没去看和自己抱在一起的是谁,但绝对不是慕云深。

  因为现在她正看到慕云深跟爸妈怒容满面的站在旁边。

  但是吓得浑身都软了,立即哭起来:“爸妈,云深哥,你们听我解释,我是……”

  季太太将披肩给她搭了过去,眼眶微红:“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既然常常说你的事情你自己能做主,那我和你爸爸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开心就好。”然后转身要走。

  季先生只觉得心力交瘁,看了一眼那个昏死过去的小警卫一眼,“你怎么能这样不自爱?你一个女孩子,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心里也无比后悔,如果这些年,少花些时间用在生意上,对她管得严厉一些,应该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可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季家的生意他不能不管,尤其是国外的那些生意,他必须亲自去处理。所以在家庭方面,顾及得就极少。

  季安娜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确定看到的是慕云深了才动手的,可为什么会是这个小警卫?不应该啊?她一面摇着头,一面慌忙的去翻找包里的香水瓶,难道是这个药有问题么?

  “你找这个?”慕云深的声音冷冽。

  季安娜却还不由自主的闻声望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他脚边破碎的香水瓶。

  慕云深满脸嫌恶,拿袖子捂住口鼻,然后朝季先生和季太太看去,正要开口,季安娜却叫起来,“不,这不可能的。”

  又听到季先生的话,想起马太太,不由得冷笑起来,伸手朝着季先生指了过去,“你们这样对我,我知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不是那么亲生的。”

  季太太满脸惊恐,“你胡说什么。”她每次见马太太都让人避开了,何况安娜都不在家里,怎么可能知道?

  季安娜却觉得自己猜中了,就是因为自己不是他们生的,所以他们跟着慕云深一起陷害自己。于是当下又怒又恨,“我是不是胡说,你们心里没数么?当年是不是你们把我偷来的?害得我跟我爸爸妈妈骨肉分离,你们怎么能这样歹毒?现在还这样害我!”

  她瞥了一眼那小警卫,忽然有些崩溃了,抱着身子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季太太因为季安娜这一番话而气得有些发抖,她没想到季安娜居然会这样以为。一时之间,身形有些不稳,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季先生见了,赶紧的将她扶好:“清澜,你没事?”

  季太太只觉得头重脚轻,心里堵得慌,听到季先生担忧的询问摇了摇头:“我没事。”但看到地上的季安娜,心里忍不住想,如果今天不是这小警卫,是慕云深,那阿亭怎么办?

  他们当年收养了被抛弃的安娜,如今在安娜的眼里却成了他们偷走了她。季太太只觉得心寒,今天季安娜所做的一切,难不成就是为了要报复他们吗?

  她心里疲惫得很,“马太太再来,就让她把人领走。”本来想保护她,是没有想到,她不领情便罢了,还视他们为仇人。她不敢想象继续将她留在家里,以后这家里会被她折腾成什么样子。

  季安娜听到她的话,却是冷笑一声,“用不着你通知,我现在就去找我妈!”她一面起身,将衣衫拉上,嫌弃的将季太太的披风扔回去给她,拿了自己的裹上,便匆匆离去了。

  季先生本来还想要说点什么的,可是没有想到季安娜已经见过马太太了,并且还已经认了对方。

  即便现在他跟季安娜说,马太太一家并没有安什么好心,恐怕季安娜也是不会相信的。

  到底人家才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而他们季家,怕是在她心目中连根葱都比不上?她走了,季先生也扶着季太太打算回去,一面朝慕云深道:“阿亭这次回来,你们商量着尽快把婚礼办了。”原本订了去年十月的,可是哪里晓得期间出了这么多事情。

  慕云深点头,“我送你们回去。”

  至于这里的烂摊子,自然有人解决。

  马太太没有料想到,这大半夜的季安娜就找来了,还要她立即连夜去离开鹤州。

  今天那么多人看着,季安娜暂时没脸在继续留下去了,也担心这马太太知道了后,接受不了不管自己,那到时候自己怎么回美国?

  她要现在就走,马太太是求之不得的,不惜花了重金包船,立即往香江赶回去。

  早回去一天,就是为儿子争取一天的时间。

  但是季安娜不知道这些缘由,在自己觉得最倒霉的时候,马太太能为自己做到这一点,她心里颇有些感动,决定以后就算是到了美国,也会多去看看他们的。

  是的,现在季安娜只想借着马太太他们带自己回美国,只是回了美国后,她要继续自己的生活,根本没打算和他们住在一起。

  毕竟自己的生活作风他们不见得能接受,与其如此,不如各过各的。

  季文慧得知营里发生的事情时,又气又怒,要去找季安娜,才得知她昨晚没回来,去找了马太太,然后马太太连夜包船带她去了香江。

  她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忍不住骂了一声蠢货,她这是迫不及待地去送死啊。

  可是现在船已经不知走了多远,她根本拦不住,也不想去拦,季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反正季家又不欠她的。

  只是季太太还是因为这件事情病了一回,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姑娘,那心里如何不难受?

  恰好这个时候大洋彼岸来了电报,季墨亭和知了要回来了。

  不过赶在他们前面到季家的,是季先生的大侄儿季长云。

  他在法国交了订金买城堡,不过后来因为季先生断了季家那边的任何费用,所以他一下从多金豪气的大少爷沦落到了平民窟。

  订金没退回来,原本要和他订婚的法国美女也一脚踹了他。

  没了钱财的他一下落入了底层,以往见了他都要称一声季少的朋友,也都避而不见。

  于是他只能在贫民窟里挣扎,却连一张船票钱都没攒出来。

  没了钱作为一个外国人,他在法国寸步难行,让他急切的想要回国,所以最后便只得去行窃。

  被抓了四五次,打了七八顿后,才练出一些技术,偷够了这一张船票钱,立即就回了京海。

  可是发现现在不止是季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连华国也发生了变化,京海政府被釉南政府取代,釉南政府又被鹤州那边死死的压在脚底下。

  他明明记得,鹤州不是日本人的天下了么?

  然而这一打听,听来的消息吓得他好久都没反应过来,他们季家居然出了这么个厉害的人。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家里还支付不起自己在法国的生活费?于是再仔细一打听,就听到了季家大房三房是吸血虫是蚂蟥的话。

  别人不知他是季家大房的大少爷,只将那季家大房三房的笑话都一字不漏的说给他听。

  如果季长云是旁人,自然也会跟着笑的,但他是季大的儿子啊,自然是站在大房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

  所以觉得二叔太不地道了。

  那么多钱,宁愿给去资助那些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外人,居然都不愿意支付自己在法国的生活费,害得自己不得不去偷窃!

  当时又气又怒,还听说二叔一家在鹤州,而他爸妈却还被留在京海,被那薛语堂当做人质。

  因此自然不可能再往京海自投罗网,于是在船上偷了一位女学生的钱包,上岸立即买了去鹤州的票。

  然后他现在便到了季家来。

  “二叔,你为什么要断了家里的生活费?”他这话问得理直气壮的,一进门告知了自己的身份,就去往季先生办公的房间,然后就直接开口质问。

  季先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季长云了,所以看到眼前这个穿着皱巴巴西服,满脸老态的季长云,有些不确定:“你是长云?”

  “呵呵,二叔贵人多忘事,难为您还记得有我这个侄儿,可是我却被你害惨了。”季长云冷笑一声,往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去,翘起来了二郎腿,从包里摸出烟来,狠狠的吸了一口。

  季先生的秘书见他抽烟,不由得上前歉意道:“对不起,这位先生,这里不能抽烟。”

  “老子抽就抽了,关你什么事情?”季长云并没有把季先生这秘书放在眼里,口中还骂道:“你不过是我季家一个打杂的罢了,信不信小爷开了你?”

  季先生皱眉,本来还有些想问他怎么变得这般的苍老,二十岁的人像个四十岁的人一样。可是听到这话,直接让秘书退开,冷淡的朝季长云问:“你这一次来,是有什么事情?”

  季长云听到季先生的问话,不满的跳起来:“二叔明知故问?我爸妈他们还在京海,你就这样无动于衷?还有我们在外面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你爸妈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不过你要既然来了鹤州,想留下的话,可以去我人事处报道考核,如果考核能过,你留下来工作。”季先生现在的态度很明确,需要工作的人很多,他这里也没有要养闲人的位置,就连知了,自己也会让他从基层开始做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杂货铺~~谢谢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