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溪虽然受了冷落,但周一的行为显然是为了她同伴的安全,她也只能忍住不快,跟着追了上去。
  早就发现孙清河等人的陆辰,自然是看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之前一直跟着周一却不露面,是在等待雪中送炭的机会。周一被奎熊压制看上去危在旦夕,正是一个伸出援手的好时机,有了救命之恩,自然就方便拉近关系了。
  不过孙清河等人不会真的拿自己同伴的性命冒险,除了去扶周一的孙明溪,其余人纷纷跳出来开始围攻奎熊。
  孙清河这一行人,会被陆辰评价为不自量力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修为最高的孙清河也仅是筑基期而已,其余人就都只有炼气期的水准。且这一行人中最好的武器,就是之前射箭那人手上的弓以及孙清河的剑,但也不过是上品法器罢了。
  灵器和法器之间有着天堑般的差距。筑基期的奎熊不仅力气奇大,全身皮肉的防御能力也十分不俗。周一的灵剑只是擦过就能留下伤口,但孙清河一行的攻击,除了两件上品法器能伤到奎熊,其余人的攻击就只能削去点熊毛。
  等到周一追上去,才明白奎熊为什么会暴怒到直接不再管他,奎熊被射中了左眼。射进奎熊眼窝的那支箭已经被甩在了地上,但它的左眼也彻底变成了一个血洞。
  奎熊一心想找射箭那人给自己的左眼报仇,却不想这点被孙清河利用上了。
  孙清河指挥着射箭之人按他说的路线逃跑,其他人不停地干扰着以减慢奎熊的速度,而他自己则伺机寻找着奎熊的破绽,时不时地在奎熊身上留下伤口。若他的修为再高些,或是手中武器是一件灵器,怕是早就解决了这头奎熊,现在他却只能以消耗的方式来击溃这头奎熊。
  孙清河看着自己剑尖划出的浅浅伤痕,神情阴郁。
  “让开。”周一通过之前的战斗,已经知道奎熊对他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自然也不用像孙清河等人那样小心。所以他一赶到,就出声提醒孙清河等人让开,自己冲向了奎熊。
  不过他也知道还是要小心不能被奎熊制住,毕竟身上的法袍与软甲为他提升的是防御力而非力气。
  孙清河又要指挥其他人,又要寻机攻击奎熊,早就有些疲累,一见有人来顶替自己,便马上让了开去。不过他没让其他三人让开,而是指挥着他们继续骚扰奎熊。
  周一本意是让孙清河一行所有人都让开,他会被奎熊制住是一时大意,并不是对付不了。但有人牵制着奎熊,他动起手来方便的多,所以就没再要求。
  他趁着奎熊被引去注意时,一剑捅向了应该是奎熊肾脏所在的位置。剑锋瞬间没入大半,然后又立刻拔出,带出了喷溅而出的鲜血。
  孙清河看着周一轻松自如的动作,眼中闪过深深的艳羡。
  似乎周一是成功刺中了奎熊的肾脏,奎熊痛嚎但气势显然不如之前,微弱了许多。奎熊终于又改变的了目标,转身攻击起了周一。
  面对迎面而来的熊掌,周一神色镇定,奎熊已经是强弩之末,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
  当熊掌马上就要碰到周一时,他再一次从奎熊身侧闪身而去,来到了奎熊的后背,再猛然起跳,剑尖对准奎熊的后颈刺了进去。这次奎熊连哀嚎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收回灵剑的周一一脚踹倒在地,在飞扬的尘土中彻底断了气。
  孙清河一行除了孙家兄妹,其余人都是十分狼狈,看上去甚至不如之前好像要被拍死的周一。他们的目光都似有似无的从周一身上、剑上扫过。
  对于周一来说,孙清河等人的帮助是多此一举,但是面对别人的好心,总不能这样直白地不给面子。他木着脸在心里深呼吸,然后对孙清河道谢:“多谢诸位道友的援手。”
  “哪里哪里,就周道友的身手,看起来是我们多管闲事了。”孙清河忙摆手苦笑道。
  “助人之举哪有多管闲事一说,孙道友何必自贬。”周一继续维持着冷淡的表情,心里却想着要找什么借口离开。
  “周道友客气了。”孙清河继续苦笑着摇头,接着又道,“周道友之前说有缘再见,此番再次遇见,看来我等还是有缘的,不知周道友可否赏脸与我们交个朋友?”
  周一抿了抿唇,刚受了帮助不好拒绝,只好点头道:“交朋友便交朋友,哪有什么赏不赏脸的。”
  “是我想岔了。”孙清河忙做出一个歉意的姿态,“实在是我们这些人的师门太过羸弱,见惯了眼高于顶看不起人的修士,遇到周道友这样的谦谦君子,实在是有些激动与仰慕。能与周道友结为朋友,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若周一真是哪个正道门派出来历练的修士,怕是早就被这番吹捧吹动了,但是他始终抱有戒备,所以也就将这些话当成了放屁。而且谦谦君子这种文绉绉的形容,听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他正想开口说自己要离开,却被孙清河抢了先。孙清河道:“周道友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