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一缩成一团的背影, 陆辰心里难受得要命,这是周一第一次完完全全地抗拒他。他知道自己伤透了周一的心, 但是要放他去跟别的女人亲近,他真的做不到。
  他慢慢靠近了周一,然后伸手想把人抱住却听到周一道:“你走开!”
  犹豫了一瞬,他还是强行抱住了周一,然后用祈求般的语气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一没有挣扎, 陆辰便把人按进怀里,然后歉然地劝说道:“我不是不想除尽你体内的火毒,只是双修……双修不是正道。你再等一等好不好,我一定会想法除尽你体内的火毒的。”
  见周一依旧没有反应, 他只能干巴巴地重复道:“双修真的不是什么好法子……”
  骗子!周一在心里狠狠地反驳, 双修明明就是道侣间的正经修炼方式。
  但是听着身后一遍一遍重复的声音,他还是没办法与陆辰彻底闹翻。他只是不能接受他的爱情而已,可是他还是在意他的。
  周一终于转过了身, 但他没有看陆辰,只把脸埋进了陆辰胸口, 恶狠狠地用后者的衣服擦眼泪, 他一边擦一边道:“你不准再凶我!永远都不准!”
  “永远都不会了。”周一终于肯理他了,陆辰自然是什么都答应。而且周一说永远, 是不是意味着他没想过离开他?
  周一再哭了一会, 才抵不住来自神魂的疲惫睡了过去。
  而陆辰则是心情颇为复杂地抱紧了怀里的人, 他又绝望又高兴, 虽然周一还喜欢女人,但他刚刚跟他许诺了永远。原本永远只能是一个假设,可是他向林善要了一样东西,等拿到那样东西之后,他和周一的永远就不再是不可能了。
  只要他愿意留在他身边,即使无法彼此相爱也没有关系。
  ……
  不过心有误会的陆辰,并没有意识到主动求欢遭拒对周一的打击。
  周一醒来后他正想帮忙穿衣服,衣服却被看上去还在迷糊中的周一牢牢抓住了。
  “周一?”陆辰小心地问道。
  周一看了他一眼眼神清明,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松动,道:“我有手有脚,我自己穿。”
  陆辰愣了愣,只能在周一坚持的眼神中松开了手。等到后者穿完衣服,开始笨拙地给自己梳头发时,他才意识到不妙。
  周一这样子,就好像是准备摆脱他一样。
  陆辰立刻上前两步,夺走了周一手里的梳子和发绳,正想动手帮后者梳头时却被躲了开去。
  周一退远两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给我。”
  有一瞬间陆辰差点拗断手中的梳子,他像是没察觉到周一的抗拒,笑着柔声道:“别闹了,你梳不好。”
  “给我。”周一的声音似乎哽咽了一下,但依旧面无表情。
  以往一直都是乖顺的人,突然用这样冷漠的态度对待他,陆辰真的受不了。他收起了梳子和发绳,上前扯起了周一的衣服。
  “你干什么!”周一的面具顿时端不住了,惊慌地想拉开陆辰的手,陆辰现在的样子让他有点害怕却又有点期待。
  认真起来的陆辰根本不是周一能抗拒的,他熟练地脱掉了后者自己穿好的衣服,然后又亲自动手给他穿了回去,接着他才开始为后者梳起了头发。等到把周一整个人都收拾齐整了,他才捧着周一的脸道:“周一,别闹别扭了。”
  周一觉得陆辰怎么能这样呢,明明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的,可是他却只是在捍卫自己为他穿衣服的权利。他看着陆辰的眼睛,眼里又浮起了水光。他只是不想再那样依赖他了,可是这个混蛋连这都不允许,还要拉着他在无望的深渊里越沉越深。
  “周一,”陆辰用拇指拭着周一的眼角,在他额头轻轻亲了一下,才又对上了他的眼睛,“求你了。”
  如果不是陆辰,周一怕是早就泪流满面了,他咬着嘴唇瞪了陆辰好一会,才终于开口骂道:“大混蛋!”
  随后他便直接抱住了陆辰,不再让后者看着他。
  挨骂就能让周一消气的话,被骂多久陆辰都愿意,他抱紧了周一无声地道:“对不起……”
  没有比他更卑鄙的人了,说着要给周一自由,却又处处限制着他。
  等到周一平复下来了,陆辰才问道:“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不去。”周一拒绝道,然后推开了陆辰,“我要照料七月诛。”
  如果七月诛成功开花,这意味着什么,陆辰很清楚,但也正是因为清楚,使得他的心里涌上了不安的感觉。如果周一掌握了他的能力,他还能留住他吗?
  但是他也不敢阻止。
  周一盯着花盆中毫无变化的土壤,仿佛这样就能让七月诛长出来一样。
  陆辰无奈地来到周一身边陪着他,想伸手把人拥住,最终却还是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