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宴回府的路上, 许婳坐在马车里, 慢慢地回想着上一世的情况, 那位远房姑母, 现在是工部一位侍郎的妻子,家中还有两个孩子,许婳曾见过一次。
  但有些事她实在想不起来了,还得问问系统。
  “系统,上一次我那位姑母有进宫吗?”
  “并未, 她在太子之前就死了。”
  “是怎么死的?”
  “毒发身亡。”
  “是谁下的毒?”
  “无相关数据,不可查询。”
  许婳和这位姑母相交不多, 但在她还是小丫头, 经常进宫陪皇后姑姑的那段时间,好像常在宫里见到她,似乎是以陪伴皇后的名义。
  很可能就早在那时,侍郎夫人就已经和皇帝暗通曲款了。
  对于这一点, 许婳不大想得通,她记得这位远房姑母和皇后姑姑长得颇有几分相似,但皇帝对皇后姑姑情深义重, 为何会对这位侍郎夫人另眼相待?
  至于毒发身亡,到底是谁下的毒···系统说无相关数据,相当于就是说,直到她完成上一次的攻略,这个凶手都没有被发现。
  会和太子表哥有关系吗?远房姨母,借着和自己母亲生得相似, 爬上了父亲的龙床,他会怒而下杀手吗?
  许婳一直到回了房,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灵犀为她卸了钗环,“小姐可要现在沐浴?...小姐?...”
  “嗯?”许婳回过神,“灵犀你说什么?”
  灵犀抿嘴一笑:“小姐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只是觉得太子表哥今天看上去气色不错。”
  “听说,今儿个是给太子殿下相看太子妃的,来了好多千金贵女呢。”灵犀兴致勃勃地说,今晚她跟在许婳身后,颇有些看花了眼的感觉。
  “嗯,太子表哥年纪大了,皇帝陛下自然是着急。”许婳接过灵犀手上的热帕子,往脸上一拍,舒服得想叹气。
  “噗,瞧小姐说的,太子殿下不过刚刚及冠呢。”灵犀小心翼翼地帮她拆开发辫。
  “唔……那大概是太子表哥看上去有点老成的原因。” 许婳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好累。”她揉揉眼睛,但她总觉得好像忘了一件什么事儿。
  “小姐快去歇息。”
  “嗯。” 摇摇脑袋,不愿再想,许婳利索地钻进了被窝。
  噢,似乎忘了问爹爹,她亲手做的药膳月饼怎么样了……算了,明儿再问……
  这边许婳睡得香了,回到东宫的暗卫十七却苦着脸汇报了这几天监视的情况。
  在复述许婳关于“年纪大了的”那句话时,十七觉得空气凝滞了一下,很快又回复了正常。
  “孤知道了,你这几日不用再盯着承恩公府了。”十七听到太子殿下语气平平地吩咐,“让十六继续盯着侍郎府。
  “是,主子。”十七蹑手蹑脚地退出去了。
  齐瑾之一个人坐在殿中,原先被那对不知廉耻的男女引发的满腔怒意被十七的汇报打个岔,竟也慢慢消散了。
  这个小表妹,真是口是心非,一晚上都在偷看他,还嫌他年纪大?还不如小时候,像个瓷娃娃一般,不知多听话可爱。
  守在殿门外的福贵,终于等到太子殿下拉开殿门出来,“福贵,让人把我小时候装字帖的箱子找出来拿到书房。”
  福贵一怔,低头应了声“是”,便匆匆退下去办了。
  听太子殿下的声音比刚回来那会儿情绪好多了,福贵好歹松了口气。
  他在指挥小太监搬箱子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个箱子的特殊之处,心念一动,他转身交代了几句话。
  太子每晚睡前都要在书房看至少半个时辰的书才睡,这会儿正握着毛笔不知在写什么,福贵带人搬着箱子进来了,手中还稳稳地托着一盘茶点。
  “殿下,这是承恩公府早些时候送来的月饼,说是他们大小姐亲手做的呢。”
  太子殿下头也不抬地说:“先放那儿。”
  福贵依言放下,然后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太子写完最后一行字,这才直起身,然后看向那盘子月饼,仔细端详了一阵子。
  个头不大,外表看着精致小巧,可以一口一个,既然是小表妹特意做的,那就勉为其难试试。
  太子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尝了一口。
  这味道,真是相当独特……
  他几乎是毫不停顿地就拿起边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就灌下!
  连着喝了几杯茶,太子才感觉活过来了。
  他想岔了,小表妹应该是和他有仇,否则不至于做了这么个玩意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