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瞬间如死一般寂静。
  沈云疆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她咽了下唾沫, 张了张嘴巴, 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在心里疯狂地呼唤系统,想让系统救救她, 可是系统就像死了一样。
  这个系统果然不靠谱,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如果你不说出个合理的解释的话, 我觉得有必要把你扔到手术台解剖一下。”墨尔德斯压低了眉眼看着她说道。
  “别……”沈云疆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主要吧……说出来怕你不信,其实我是个死人啊。”
  “哼。”墨尔德斯显然是不信的, 他捏起她的下巴说道:“我看你确实是想死。”
  “好吧好吧, 其实是因为我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心跳很微弱, 受不了刺激,一刺激就会晕过去。”
  “嗤。”墨尔德斯松开手,面带嫌弃,“你可不像是有心脏病的人。”
  沈云疆挺了挺胸膛说:“不信你再摸摸看, 我真的有心跳, 只不过不明显罢了!”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理直气壮, 可是心里虚成狗了。她在赌他不会真的动她,毕竟她现在全身都是伤。
  墨尔德斯的手从她的下巴处挪到了耳边, 将她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挂到她耳后, 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笑容,“所以,你现在是在邀请我吗?”
  “……并不是。”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那里去的, 可是能把话题扯开也算是好事。
  “当然,我对一尊人形木乃伊也完全没有兴趣。”
  沈云疆扯了扯嘴角,“那我可真是谢谢您嘞。”
  正说话间,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墨尔德斯两步走过去拿起话机问道:“什么事?”
  那边不知道说了点什么,墨尔德斯说了声“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直接转身向门口走去。
  新运送过来的又一批人到了,他要去处理安置一下,营房已经塞不下了,得加紧建设。
  这些源源不断送来的犹太人像消灭不完的老鼠,令他恶心,可是还是要面对他们。
  不过,在去安置他们之前,还有一件事他需要先去完成。
  墨尔德斯来到了之前沈云疆干活的那个地方,他需要找一个人照顾一下他房间里的那个柔弱的亚洲人。
  万一就这么死了,多无趣。他这样告诉自己。
  车间中的所有人因为他的到来而屏住了呼吸,都不敢抬头看他。还好今天新送过来的这批犹太人也有很多行李需要她们分门别类的,于是一个个都低着头拼命地干活。
  墨尔德斯顺着车间走了一圈,在一个操作台旁停下。他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问正在工作的那个女工说:“这个东西是新的吗?”
  女工吓坏了,连忙站起来说:“是的,长官。”
  墨尔德斯颔首,然后指了指她旁边的那个人说:“你!出来!”
  指挥官终于走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为那个被挑出去的人默哀。
  而这边的沈云疆慢慢腾腾地摸着床沿慢慢悠悠地躺下,她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包好的伤口撕裂又开始流血。她现在的血就是命啊,一点都浪费不得。
  不知道海伦娜怎么样了,她快要被那三个混蛋打死的时候,听见他们的谈话,是那个追求海伦娜的军官救了她。她和他没有任何交集,想必是海伦娜去求的他。
  穿越到这里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救了,她心里是又感动又担心。
  感动自己在这异国他乡也有了这么珍惜自己的朋友,也担心她为了救自己会不会受什么委屈,要知道,海伦娜可是非常厌恶那个军官的。
  她就这样躺尸躺了一个上午,因为失血过多,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一直睡睡醒醒。到下午的时候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可是,听起来并不是墨尔德斯的脚步声。
  他的脚步声沉稳又有节奏,带着非常鲜明的个人特色,而现在的脚步声则是轻轻巧巧的。
  堂堂指挥官的别墅里是肯定不会进小偷的,那么这个时候会来这里的人到底是谁?
  沈云疆不敢贸然出去,拉长了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那人好像是进了厨房,没多大一会儿她就听到了锅碗的声音。
  又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她的房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沈云疆艰难地撑起身子坐起来说:“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