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立刻带着一队人牵着几条经过特殊训练的警犬追了出去, 外面还时不时传来几阵爆炸声。墨尔德斯站在阳台上拿着望远镜远眺, 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群被炸飞的越狱犯。
  沈云疆在卫生间听着那一声声的爆炸声心里突然对下一个任务有了主意。这并不是奥斯维辛的第一例越狱行为, 实际上这种行为一直都存在,并且令墨尔德斯很头疼。
  被抓回来的处罚一次比一次厉害, 一次比一次严重,可是总有人不计代价想要逃出生天。虽然大部分都被抓了回来, 可是也总有几例成功逃出去的。
  而这几例成功逃出去的就足以给剩下来的这些有逃跑计划还未实施的人足够的信心。
  毕竟,什么都不做也是一死,想办法逃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现在, 墨尔德斯下了一个这样的命令, 以后出逃者同营的负连带责任,那么想必以后就不止混入囚犯当中的监管者了, 跟他同营的不想冒险的人也会自发的互相监视,免受无妄之灾。
  可是如果她能协助他们逃跑的话,作为条件,让他们带走两个孩子,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愿意, 毕竟带着两个孩子逃跑说不定会是个拖累。
  但是, 孩子有时候是累赘,可是也有些时候可以是助力。
  傍晚时分, 克莱因带着的人已经将这些越狱犯抓回来了大半, 还有零星几个趁着夜色穿过小树林成功逃了出去。
  被抓回来的人排好队被带到空地上,墨尔德斯看着差不多了,将指间的烟捻灭, 整理了一下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看样子是准备出去处理这些囚犯了。
  沈云疆很有眼色的赶紧取来他的军帽递给他。他将军帽端端正正地戴到头上,然后向下压了一下让帽檐遮住眼睛。她其实一直不是很理解他这种戴法,为什么喜欢把眼睛遮起来?这样难道不会遮住视线吗?走路看得到吗?
  墨尔德斯临出门前,沈云疆问了一下他晚上要不要回来吃饭。
  “不必准备。”他说道。
  “好的。”
  他本来已经走出去了,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身来。由于帽檐压得很低,他微微扬起下巴,垂下眼睛看向她说:“你都不用吃饭的吗?”
  “啊?当然要了!呵呵……不吃饭怎么可能呢?”沈云疆慌得一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那我今天在家里呆了一天,怎么没看到你吃东西?”
  “我……您都没吃,我怎么好意思自己吃呢?”平时墨尔德斯在家里待得时间并不多,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就从来没有注意过这方面的问题。可是今天他没有出去,她也忘了这回事。
  “你醒来之前我已经吃过午饭了。”
  “呵呵……是吗。”沈云疆说,“我看您没吃饭我也不敢给自己做,我平时都等您吃过了在厨房随便吃点面包块就可以的了,我饭量很小的。”
  墨尔德斯就这样看了她几秒,没有再说话。片刻后,丢下一句“我允许你”就大步流星地下楼了。
  他允许?他允许什么?食物的使用权?谢谢,她不需要。不过这件事情以后真的要注意一点了,她身上的破绽越来越多,如果哪一天露馅露的兜不住了多尴尬。
  沈云疆跑到阳台上往外看,想看看墨尔德斯会怎样处罚这些逃跑的犯人。
  除了被炸死的,在树林里被击毙的,一些逃脱的,抓回来的只剩下一百多人。
  那些被抓回来的人,背上都背了一块木板,上面写着:‘万岁!万岁!我又回来陪你们啦!’然后让他们围着集中营中敲着鼓来来回回地走,以起到震慑作用。他们每个人都走的很慢,因为他们知道终点将就是那个绞刑架。
  可是再慢的脚步也会到达终点,再长的旅途也会有尽头。他们一个个被套住脖子,很快就变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墨尔德斯就站在绞刑架不远处抽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个个被处死的囚犯。
  “这都是哪个营房的?”他问道。
  “之前留下来的那批苏联战俘。”克莱因回答道。
  墨尔德斯回忆了一下,“不是都死的差不多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
  克莱因解释说:“那群战俘的身体素质都很好,也很强壮,直接杀掉觉得有些可惜,因为营地有很多重活那些面黄肌瘦的犹太人根本做不了,于是就留下了这群比较健壮的来做造房子之类的工作,可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敢集体越狱。”
  墨尔德斯点点头又问道:“这是最后一批了吗?”
  “基本上就这些了。”
  墨尔德斯和克莱因说着话,有一个马上被轮到要处决的囚犯浑身抖得厉害,看起来非常害怕,甚至有不明液体从那已经破烂到不能称之为裤子的□□处流了下来。
  墨尔德斯看到厌恶地皱了皱眉心。
  几个拿枪的士兵也很嫌弃地拿枪托狠狠地打了他一下,“滚上去!”
  他颤抖着抬起一条腿踩到木头椅子的横杠上,哭得涕泗横流,本来就灰突突的脸被眼泪鼻涕冲刷的黑一道,白一道,看起来非常滑稽。
  就在他两个脚都要踏上去的时候,他突然大哭一声,抢过了推他上绞刑架士兵身上的枪开始扫射。
  “去死吧——”
  可是这把给士兵配给的G43步·枪只能装10发子弹,而他因为紧张所以并没有打中几个人,士兵们也立刻反应了过来,直接开枪将他打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