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从小连一条鱼都不敢杀的她怎么可能会去杀人,沈云疆沮丧地说,“况且,杀两个党卫队的士兵又得几百号人陪葬吧。”
  “那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过,如果此行顺利的话,你的任务可以算是提前完成,抵消业障,提前回去。”
  沈云疆突然想到医疗箱里有几支麻醉剂,本来是给墨尔德斯用的,可是他觉得那点小伤没有必要,就留了下来。
  “那我将他们麻晕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危险系数就更高了。而且需要提前告诉你的是,也只能救下包括双胞胎在内的那一队人,而且成功率很低。有很大可能就是刚跑出去就被发现了,因为一旦跑出去,就不在瞭望塔的死角范围内了。”
  “可是如果成功了我就可以回去了不是吗?”
  沈云疆打定了主意,为了顺利出去,她晚上偷偷在墨尔德斯的汤里下了点安眠药。
  等他熟睡以后,沈云疆从他的衣服口袋拿出他办公室的钥匙,用打字机伪造了两份文件。
  她也不知道格式究竟是什么样的,只好随便参照了一下其他的报告样式。
  然后她拿着这份文件跑了出去。
  中间遇到巡查的士兵,她将文件给他们看了一眼,就顺利放行了。
  她跑到押送孩子们的士兵那里,跟他们说:“指挥官要筛选一下这些孩子有别的用处,这是他刚下的文件。”
  押送的士兵看了看,有些奇怪,“这些事情怎么会让你来呢?”
  “克莱因长官有事情要忙,所以让我来跑一趟。”
  士兵看了看还是不相信,沈云疆突然拿出一支麻醉剂扎进了他的脖子。
  士兵倒下了,她赶紧将双胞胎男孩找出来说:“那个叔叔带你们去找妈妈。”
  “这个是我伪造的文件,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你见机行事。”藏在暗处的波兰男人拿过文件领着两个孩子就快速跑掉了。
  计划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她带着这一队的小孩子绕了个弯来到了那个铁丝网的洞口。巡逻的人还没有到这里,也可能是去偷懒了。
  “孩子们,从这里跑出去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记住,要往树林里跑知道吗?”
  孩子们虽然年幼,可是也能感觉到面前这个姐姐跟那群士兵是不一样的,一个小女孩眼睛睁得圆圆的,奶声奶气地问道:“真的可以见到爸爸妈妈吗?”
  “当然。”沈云疆摸了摸她的脑袋,“快去吧。”
  等孩子们都爬出去,沈云疆试了试,洞口太小,她钻不出去,只能放弃了跟孩子们一起逃跑的念头,等系统把她传送回去吧。
  不知道波兰男人那边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顺利地将孩子带出去。
  波兰男人和他的同伴刚换好了党卫队士兵的衣服,开着车向门口出发。
  迎面而来两个党卫队士兵,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渗出了汗,他紧张急了。
  他们停下来对他说:“希特勒万岁!”
  他赶紧回复了同样的话。
  他开始降速,大门近在眼前了。门关着,有个士兵带着机·关枪坐在椅子上。
  士兵要他们出示证件,波兰男人假装镇定的对他的伙伴说:“快拿来。”实际上,他紧张急了,毕竟这是一张伪造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混过去。
  看门的士兵接过来随便扫了两眼,看到指挥官的盖章就没有多说什么,就把门给他们打开了。
  马上要恢复自由的两人激动极了,这时另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别放他们离开!”
  波兰男人心里一惊,加大了油门冲了出去。
  子弹“砰砰砰”地打在车上,还好这个车子是军队用的,比较结实,暂时没有人中枪。
  沈云疆隔着铁丝网看着那辆车子在夜幕中也顺利地开了出去,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尘埃落定了,她就等着回家吧。
  “嗤。”从身后传来一声轻蔑的声音,顿时令她汗毛耸立。
  沈云疆缓缓扭过头来,墨尔德斯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居高临下地蔑视着她。
  “指、指挥官……”
  墨尔德斯整理了一下手上的白色手套,那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漫不经心地说:“你的胆子大得简直出乎我的意料。”
  “我告诉过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他高高地举起左手。
  “不要……”沈云疆看着他的手势,瞳孔微微放大。
  “利迪策的人,一个都跑不了!”他的手臂干脆利落地向下一挥,密密麻麻的子弹射向了那群逃跑的孩子。
  “不要啊——”撕心裂肺地喊声划破了天际。
  “啊,还有漏网之鱼。”墨尔德斯从马背上下来,抓起她的头发,“我让你好好看看。”
  一颗炮弹直直地追向那辆逃跑的车子,“轰”的一声,化为了火海。
  沈云疆目眦尽裂,一口心头血从口中喷了出来,那群孩子全部倒下了,车子也炸毁了,她失败了,她没有救下那群孩子,也救不了自己。反正任务没有完成她也快死了,也不用谨小慎微地活着了,她深吸了两口气抓住墨尔德斯胸口的衣服瞪着他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还有人性吗?这么小的孩子都要杀。像你们这样的恶魔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说完用力把他往后一推,大笑着后退了两步,将唇角的血迹擦了擦,然后用手指一个个地指过去,“1945年以后,你们一个个都会被正义审判,我在地狱里等着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完犊子辽,这章发出去会被骂死吧……
  ps:利迪策的孩子好像直接在毒气车里杀死了,送到奥斯维辛,纯属情节需要,妇女们被送进了集中营,有很多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