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队长一听这话,火冒三丈的:“二毛,嘴巴干净点,别做白日梦了,你和何毅这事双方都有错,各让一步,你给警察解释你俩闹着玩呢,何毅赔你医药费,就这么了了,成不?”
  二毛当即坐起身来,也不顾大队长的情面了,直接中气十足地道:“队长,你这偏心眼也太过分了吧,明明是何毅的错,你咋就那么轻易饶了他呢,何毅必须先给我五百块钱,要不然他别想走出牢门。”
  大队长知道自己确实偏心眼,可那是因为二毛原来就不得人心,他哪能比上柳家和何毅的份量呢,而且他要是不瞎说,哪来后面的事啊,这以后他们柳家村还能评上先进生产队吗?真是一只死耗子毁了一锅汤啊,他这气能向哪发啊,正好看见二毛这么没皮没脸,这不就更气了吗。
  柳父赶紧站出来打和:“二毛,这五百着实太多了,何况你到处说我闺女坏话,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钱我出,给你三十,医药费也就二十,我问了护士了,剩下那十块就当营养费了。”
  “那可不行,就五百,要是没有,何毅就别出来了,你女儿就当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吧!”
  柳母这回忍不住,刚才她就想大骂一顿这个臭不要脸的,现在还说它闺女嫁不出去,她能忍才怪,她趁着其他人没反应过来,直接上手就挥了二毛一巴掌,二毛懵了,这不是该她们心虚吗?怎么还敢动手?
  “臭不要脸的东西,老娘打死你,让你说我闺女。”柳母忽的冲向二毛,几人反应过来也没及时挡住,等柳母巴掌挥过去了,才装作反应过来的三人急忙制住了柳母。
  火冒三丈的二毛想打回去,一直沉默的柳眉画说话了,“我听说诽谤造谣罪也是要坐牢的,你传我的流言,这就是诽谤造谣,你要是坚持五百,我现在就去告你。”柳眉画盯着二毛那张脸就感觉恶心,可是何毅还在牢里,她不能退缩。
  “你不用骗我,我还没听谁因为这个被抓呢,何况,那流言本来……”他还想要钱呢,不敢在队长面前真撕破脸,所以他对着柳眉画暧昧地笑了笑就不说了。
  柳父直接打断了二毛,厉声喝斥道:“二毛,这是不是真的你去警察局问问就知道了,还有,你赶紧收回对我闺女那视线,否则别怪我不顾你伤着动手了。”
  二毛这回有点怀疑这话是真的了,要不然柳家人也不敢说去警察局问的话。他犹犹豫豫,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正当这时,警察找来了,刚刚例行询问完何毅后,那个年纪稍大的警察觉得两人的话对不上,这就来找二毛了。
  二毛看见人,有些怕,当时为了让何毅被抓,他夸大了事实,这不,现在心虚了。
  队长和柳家人让开位置,“你就是二毛吧,我有些事想问你。”
  这个警察可是老手了,他仔细地问了几句,二毛回答得支支吾吾,眼神还一直躲闪。警察看出了猫腻,直接换了态度,凶神恶煞的威胁:“坦白从宽,你要不说实话就是妨碍公务,要坐牢的。”
  警察又说了坐牢二字,二毛慌了,他又鼓起胆量问了句:“警察同志,这说别人闲话会不会坐牢啊。”
  警察看着这人贼眉鼠眼的,对他印象更是打了个折扣,他冷声道:“这得看情节严重不,严重了就得坐牢。”柳眉画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这条法律,她还想着要怎么吓住人呢,警察就来了一个神助攻,这下她总算安心了。
  可二毛坐不住了,警察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他强迫柳眉画的事呢,要是何毅不在乎柳家,跟警察说了,这些罪名,他得坐好几次牢房,可不得遭殃了,所以二毛顾不得后背地疼痛,麻溜下了病床,勉强笑着和警察解释:“警察同志,这都是误会,我以为自己的伤严重呢,才报了警,现在没事了,何毅可以放出来了,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警察在心里暗喜自己刚才聪明,其实到底会不会因为流言坐牢他不清楚,反正以前还没有出现因为流言坐牢的人。
  这人一看就不太老实,他诈了下,真话出来了。
  二毛跟警察说完,转头对柳父说:“我就要医药费三十,可不能反悔了啊,回村就给我。”还没等柳家人掏出钱来,二毛就跑了。
  一时之间,几人都摸不着头脑,不过没事了就好。警察看这情形,就大致明白了。“你们是何毅的家属吧,没事了何毅就可以走了,赔偿的事你们自己谈,现在要不去警察局把何毅接走。”
  大队长和柳家人一喜,没管二毛就跟着警察走了,可怜的二毛,来时还有牛车送,回时就得拖着伤往回走了,生怕何毅告了他得坐牢,毕竟在他心里,村里明显比镇上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