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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投桃 风露沁酒 0 字 2022-01-14

  

  这种不明药水打到身体里,什么后果都可能发生,陆奕卿拿右手去推拒,但是他这只手根本没有多少力气,一下就被护士打开了。

  “阿衡!”

  靳衡接的电话是手下打来,他让人去查了苟延残喘的古莱集团最近有什么新动作。

  对方汇报了一大堆事情,他分着心听。陆奕卿在身后叫了他一声他便立即把注意力重新投回爱人身上,转身便看见那个护士强行拉着奕卿的手,那根针已经离皮肤就差一寸了。

  “她有问题!”陆奕卿与靳衡说。

  靳衡没有多问,直接上去将那个护士推开了,顺手夺下了那个针管,然后把陆奕卿搂进怀里,问他有没有受伤。陆奕卿摇摇头,他的手腕被拍红了但是并没有被针扎到。

  护士被门口的保镖拦住了,那管药被主治医生认出来是贝非他酮——一种对中枢神经有严重侵害作用的药物。那一针管打下去,足够让人全身瘫痪了。

  靳衡震怒之余也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他就陪在陆奕卿身边,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还有人还敢明目张胆的对陆奕卿做这种事。

  这件事惊动了院长。那个护士姓徐,确实是这个医院的在编人员。

  如果那管针打下去了,这就是一场极其恶劣的医疗事故了。

  老院长亲自过来道了歉。陆奕卿对这个院长始终保持敬重,自觉受不起前辈这样低头弯腰。

  那个护士把口罩摘下来了,又报了名字,陆奕卿才想起好多年前他还是这家医院的主任医师的时候,似乎训斥过这人。

  也是因为配错了药差点害死一个病人。

  他没有多问,只以为是私人恩怨,十多年前他都记不清的小事,十多年后却催生出这样的恶果。

  有些人就是睚眦必报的。

  可靳衡知道一个小护士弄不来这种只在黑市上流通的药物,他不想陆奕卿多想,便没有当场揭穿。看在奕卿的面子上也没有多为难院方,那个护士被院长当场开除。

  靳衡把那管药留下来了,他趁着陆奕卿不注意把针管交给了门口的保镖,保镖不用他多言也知道要怎么做。

  徐护士回去收拾了东西,离开医院后她还要面对诉讼,她不想被同事围观,便走了个人少的长廊,路过楼梯口时被一个人影强行拖进了楼梯间,还不及挣扎与反应,方才被她握在手里要行凶的针管此刻深深扎进了她的脖颈,黄色的药水很快见来了底。

  直到第二日,保洁人员才在楼梯口发现了一个瘫倒在地的女人,人没死,四肢却全僵了,医生过来看了一眼,下了定论,她脖子以下的身体,终生瘫痪。

  CP52

  陆奕卿什么都不知道,他好好养着病,没过几天就被医生批准出院了。

  出院那天严小伟拉住靳衡提醒,虽说师兄的身体要以调养为主,但老是闷在家里也不好的。靳衡在有关陆奕卿健康这一方面一向很听得进建议。

  他回去把公务又往后推了一个星期,第二天早上在电话里与谢定澜打了一声招呼,中午的时候就拖家带口的开着跑车跑回了湖西小镇。

  陆奕卿开着车窗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景物,呼吸着没有消毒水味的新鲜空气,心情好得不得了,简直想唱首歌颂自由与解放的歌了!

  他搂着靳初云问在开车的靳衡:“阿衡,你怎么突然想回湖西了?”

  靳衡盯着前方答非所问:“你现在开不开心?”

  “?”陆奕卿点头笑说:“开心。”

  “能让你开心就好了,不需要其他理由”靳衡说。

  陆奕卿听罢,耳根微微泛了红。

  他不和靳衡搭话了,而是去看小初云在忙些什么。

  初云除了背着一个书包外,手里还抱着个崭新的足球,那上面有著名球星的亲笔签名。

  陆奕卿摸摸宝贝的头问他:“你是要把这个球送给何帆哥哥吗?”

  靳初云看着爸爸点点头。

  陆奕卿记得儿子可宝贝这个足球了,当初靳衡去巴西办事,刚好碰上了一个比较重要的球赛,小家伙平时和爹爹一天说不上三句话,那回倒是难得主动的和靳衡搭上了话,虽然目的明确,但也把靳衡开心坏了,当即答应了,去了巴西,不仅带回了球星签名的足球,还有一堆周边,可把小朋友开心坏了,可这小孩在爹爹面前永远板着张脸,只有和陆奕卿独处的时候才会明确的表现出开心的情绪 ,陆奕卿可是记得这个小足球刚被拿回来的时候,小朋友是抱着这个球睡的,而后便一直放在书房的书架上,和一排奥数奖杯放在一起。

  陆奕卿想了想,打趣道:“我们宝贝这是在忍痛割爱啊。”

  靳初云说:“这颗球何帆哥哥肯定会很喜欢。爸爸你教我的,送人礼物要有心意,我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出去,这就叫心意,对不对?”

  陆奕卿笑眯眯的说:“对。小何帆肯定也会喜欢。”

  靳衡插嘴:“儿子,你什么时候能把你的心意分一点给我呀?”

  靳初云说:“老师说一心不能二用,开车的时候不能讲话。”

  陆奕卿:“......”

  “好嘞,听我家小宝贝的。”靳衡乖乖闭嘴,专心开车,只能竖起耳朵听身后父子俩的对话,偶尔听到他们谈到有趣的话题,他也得硬生生忍住插话的念头,可憋屈了。

  很快车就驶进了小镇。

  这几年小镇变化很大,附近的旅游业把这一片的经济也带了起来,小镇在保持江南水乡特色的基础上还更热闹了一些。

  小初云一下车就冲过去往何瓣身上扑,靳衡在身后看得五味杂陈,什么时候宝贝儿子能这么热情的抱抱自己,他做梦都能笑醒了。陆奕卿看出他所想,拍拍他肩膀,煞有其事的给了一个安慰同情的眼神。

  靳衡:“...”他伸手搂过陆奕卿的腰,心想还是抱老婆好。

  谢定澜难得也在家,靳衡之前将靳氏海外的事务交给他全权管着,最开始不太顺利,他只有过年才回得来家,现在走上正轨了,也不需要他长期坐镇了,回国待的时间也长了。

  不过他没说,他原本定了今天早上的机票飞美国,但因为靳衡那一通电话,谢定澜硬生生把行程推了。他看到陆奕卿从车上下来,脸上就掩不住笑意。

  因为知道陆奕卿会来,所以才一定要多待几天,于他而言,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个重要。

  他上前接过了靳衡手里的行李,与两人说:“这回要多住几天。”

  靳初云和小干妈亲昵了一会儿才问:“何帆哥哥呢?”

  何瓣说:“小帆在学校里没回来呢。”

  靳初云的小眉毛一下就耷拉下来了,他转头看着陆奕卿说:“哥哥不在家我就看不到他收到礼物开心的样子了。”

  陆奕卿说:“没事啊,小云知道哥哥会开心就行了。”

  “我看看小云带了什么礼物过来”谢定澜从靳初云手里拿过那颗有球星签名的足球惊讶道:“不得了,你弄到小帆偶像的签名,我现在拍张照片给他看,他肯定连上课的心思都没有了,巴不得马上飞回来。”说着就掏出了手机。

  靳初云很是明白学习的重要性,他怕打扰到哥哥读书,忙说:“算了算了,我还是把这颗球放到哥哥的房间里好了,等他回来时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谢定澜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个提议然后说:“嗯,也好。”

  何瓣看着这个孩子喜欢得紧,从见面开始就移不开眼了,初云小时候是她抱着长大的,她一直都把初云视若自己亲生的孩子。

  这会儿突然也想起来,何帆过年的时候从社团里带了几只绘工精致的风筝回来,他是学美术的,那几只纸风筝扎得可精巧了,上面的画也都是他亲手画上去的,寒假在家时就说这是要给小初云的新年礼物,但今年过年靳初云没有来,那几个风筝现在还在房间里放着呢。何瓣把这个跟谢定澜提了,谢定澜也想起了这回事,和陆奕卿打了声招呼,就牵着小初云跑上楼去寻找纸风筝了。

  靳衡看着初云蹦蹦跳跳好不欢快的背影,心想着自己花了许多心思送了那么多礼物都没见小宝贝这么兴奋过,不免心有戚戚,小家伙果然还是看人的。

  何瓣把两人招呼进屋,这两年房子又从里到外装修了一边,俨然是一座独栋小别墅了,陆奕卿的房间依然在二楼,位置也没变过。

  他们搬回城里后,靳衡每年都会带陆奕卿回来住一段日子,镇上的空气比城里好,风光也让人舒畅,对陆奕卿的身体也有好处。

  出于同样的目的,谢定澜还自作主张的在二楼修了一小片空中花园,推开落地的玻璃门便可以将整个小镇的风光尽收眼底,一年四季都有花在开,虽然陆奕卿只有在春天的时候会过来住一小段日子,但谢定澜把这片小花园照顾得极好,好像随时在等着人回来。

  这个房间何瓣隔几天就会进来打扫,被褥也都是刚刚晒过的,小初云兴奋的在床上滚来滚去,说闻到了太阳的香味,陆奕卿真怕他一不小心滚下去。

  何瓣在厨房忙了一下午,做了一桌好菜,简直比年夜饭还要丰盛几分。

  陆奕卿并不与他们见外,这里于他而言就是第二个家。

  靳衡与谢定澜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自然也不存在见外一说,他对何瓣更是心存感激,每次席间,他必定是要先敬何瓣一杯,他把何瓣当成长姐敬重着,陆奕卿看重的人他也会百倍的看重,更何况这一家的每一个人都于他有莫大的恩情。

  小靳一到这里就不粘着爸爸了,他都是挨着何瓣坐着,虽然看到好吃的菜还是会先想着爸爸。

  陆奕卿给靳衡下了规定的,可以喝酒,但不能超过三杯。靳衡三杯喝完,就自觉改成果汁了,谢定澜也奉陪到底,把红酒改成了橙汁,两个alpha在饭桌上边喝着果汁边聊天,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酸酸甜甜的果汁远不比酒来得热烈,但是这顿饭于每个人而言,都是满足的。

  饭后收拾桌子洗碗筷的事情也都被这两个alpha包了,陆奕卿想插手都不让,他没事做,就帮了一个板凳坐在院子里和小靳看了会儿星星,还答应小靳明天陪他去放风筝。

  等都收拾完已经很晚了,虽然才9点过一点,但于陆奕卿而言算是很晚,他现在的生物钟太过规律,十点就要犯困,靳衡也不敢让他熬夜,何瓣和谢定澜也都顾着小陆的身体,因此今晚再高兴也都收着情绪,让他们早点上楼休息,靳衡打了声招呼就带着老婆孩子上楼睡觉。

  小云洗的香喷喷的钻进了爸爸的被窝里,靳衡自觉的打开衣柜,拿出了打地铺的被子和枕头,也晒过,香香的。

  他熟练在地上给自己铺了一个小床。然后坐上去。

  陆奕卿坐在床上,忍俊不禁的说:“真的不上来一起睡?”

  靳衡心里苦,他倒是想!可是儿子不让有什么办法!他面上还要笑着说:“我都习惯了,睡地上也挺舒服的。”

  明明床够大!夜里却不能搂着老婆睡,来这里住也就只有这一点不好。

  “嗯,那好吧。”陆奕卿点点头,转身把小初云从被窝里挖出来说:“宝宝,和Daddy说晚安。”

  靳初云嘚瑟的冲打地铺的爹地说了声:“晚安。”然后重新钻回被窝里。

  陆奕卿也笑着说:“晚安,阿衡。”

  “晚安”

  靳衡没有躺下来,恳切的等着老婆自己想起今天的晚安吻还没有给,陆奕卿躺了一会果然翻了个身对着靳衡,眼里盈着温柔。

  靳衡福至心灵的凑过去,等着接吻。

  嘴唇还没碰到呢,陆奕卿就说:“你关灯哦。”

  “...”

  靳衡抬手关了灯,在黑暗中有苦说不出,有泪不能流。

  乖乖打地铺。

  CP53

  第二日,靳初云吃完早饭就拿了一只纸风筝出来,与小干妈说他今天要去放风筝。

  那只风筝是纯手工扎出来的,何帆留了两个在家里,靳初云选了其中一个拿来玩,另一个准备拿回去收藏起来。

  他昨晚可是特意关注了天气预报,知道今天不会下雨,地上不会有泥泞。有微风,风筝就不会飞不起来,室外温度湿度恰好,也不用担心爸爸会着凉。

  陆奕卿昨天就答应小宝贝了,自然不会食言,他把小朋友带上楼换了一双运动鞋,又给他戴了顶鸭舌帽,摇了摇手上的防晒喷雾给小靳露在外头的胳膊和小腿喷了一圈,然后又拿出一瓶驱蚊喷雾,着重喷在小朋友的小腿和小臂上,靳初云乖乖配合着,也不着急。

  靳衡在一旁看着,心想初云的外貌是继承了奕卿的十之**,可惜信息素却没有被遗传到,小靳身上初见端倪的松木香味更偏向自己,要是像奕卿那样是个薄荷香,那肯定也不会是招蚊子的体质了。

  “阿衡,你也过来。”陆奕卿摇了摇手上的驱蚊水,冲靳衡道:“你也是个招蚊子的。”

  靳衡边张开手臂让老婆随便喷边说:“我还是更喜欢风油精的味道。”

  他想了想陆奕卿年轻时的信息素,那个薄荷香叫一个纯正浓烈,**的时候是真的能把他的眼泪都辣出来,别提多酸爽了。

  他就没见过奕卿身上有被蚊子叮过的痕迹。

  后来一想,这信息素辣得可以和风油精有一拼了,蚊子怎么还敢靠近?恐怕靠近一米就能熏晕过去了。

  因此大学那会儿靳衡格外喜欢跟陆奕卿呆在一块,尤其是夏天蚊虫最盛的时候,他家小陆简直就是个“移动驱蚊系统”,他真是爱不释手,深觉自己捡到了个宝。

  可是他现在在陆奕卿身上是闻不到这股浓烈的信息素了。信息素的浓淡与Omega的体质相关。他生过小初云后,那个味道就渐渐淡了下去,还有一段时间甚至都闻不到了,这几年他的信息素才慢慢稳定下来,只是到底还是淡了许多,和以前根本不能比。

  但驱蚊的效果还在。

  靳衡闻着这股驱蚊水的奇怪香味,嘀咕着:“我随身带着瓶风油精,你要不拿那个给我涂,这个味道我怎么闻怎么不适应。”

  “不行,风油精没有这个效果好。”陆奕卿没有答应,拍了一下alpha的腰让他转过身,靳衡就乖乖转过身,继而那股奇怪的香味又喷了他一身。

  “奕卿,你长这么大有没有被蚊子咬过啊?”

  陆奕卿停下动作想了想,说:“好像没有,倒是被蜜蜂蛰过,好几次呢,不知道它为什么老蛰我。我小时候,家中的院子里原本有一棵橘子树,一到开花结果的季节,空中总是飞着几只蜜蜂。家里其他人都没事,就盯着我咬。”

  “可能是因为你香。”

  “哪个Omega不香?”陆奕卿笑着说:“我可不想当这个特例,每次到那个季节总要被叮上几个包,后来爸爸找人把那棵树搬走了。”

  猝不及防的提到了父亲,陆奕卿兴致便低了几分,靳衡也很默契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父子俩做好防晒防蚊后便拉着陆奕卿下楼。

  一家三口和何瓣打了声招呼便去了镇上的小草坪。

  陆奕卿挑了个位置坐下来,他的身体不适合剧烈运动,注定不可能陪小云去疯跑的,他陪孩子的时间很多,但大多数运动他无法共同参与,只能坐在一旁看着,靳衡在这一点上做得比他好,这人年轻时也是个孩子王,很轻易就能跟初云玩到一块,陆奕卿看得出来,虽然儿子还是不肯开口叫靳衡一声爹爹,但他对靳衡的态度已经悄然的变了,至少比最开始那几年要好太多了,他想小朋友再长大一点,再懂事些,也许就会明白靳衡当年的无奈了,时间是一切的解药。

  他拿出微单,照着光线调好了感光度,然后换着角度给父子俩拍下些美好的回忆。

  小宝宝刚出生那几年,条件不好,他给孩子留下的照片和视频都少得可怜,靳衡在孩子生命中缺席的那三年几乎没有办法补救。

  后来手稍好了一些后,他便找了个老师学了摄影,单反太重他拿不稳,微单倒是更合适。

  他就默默的在一旁把这些欢乐的时光都记录下来。

  靳衡原本以为小初云不会放风筝,哪知道小朋友在行得很,他从地上捡起一枚落叶向空中抛去,轻而易举的测出了此刻的风向。

  靳衡肚子里一堆经验都没有契机说出来,他能做的只是在小云逆风放线的时候扶住风筝,等到风力和距离都恰当的时候放手,那只精美的风筝便慢慢的升到天空,一步一步的与白云并肩。

  “爸爸!你看!”靳初云欢快又兴奋的朝陆奕卿这边喊,陆奕卿放下相机从地上站起来,隔空给小宝贝比了个大拇指。

  小朋友得意得忘了形,没注意到此刻风力弱了些,等察觉到要收线时,风筝已经要落到远处的树上去了,他想着这是何帆哥哥给他做的风筝,无论如何不能丢了,便手忙脚乱的去收线,越着急越是容易犯错,眼看着要救不回来了,这时靳衡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身边,接过那个操线的手柄,一边有规律的收线一边飞速的逆风跑,没一会儿,那个快要被缠到树枝上的风筝又慢慢升至空中,紧接着有了风的助力,整个纸风筝又重新飞上了高空。

  等风筝基本稳了之后,靳衡又把操作权交给了小初云。

  小朋友伸手接过,靳衡拍拍儿子的肩膀说:“要不要我给你传授点秘诀?我小时候放过的风筝比你见过的小鸟都多。”

  靳初云半信半疑的说:“真的?”

  “真的真的,不信你问你爸爸。”

  靳初云看了看坐在不远处在看着他们笑的爸爸,不假思索的说:“爸爸肯定向着你啊”

  “嗯..那倒也是。”靳衡说。

  “...“求你不要在我这边秀恩爱!我还是个孩子!

  “来来来,我教你放风筝的正确方式。”

  靳衡说罢直接上手教,靳初云没有拒绝,任这个人抓着自己的两只手,有技巧的操作着那只飞得稳稳当当的小风筝。

  纸风筝在天上飞了两个小时才被放下来,靳初云玩得满头是汗的跑到爸爸这边说:“刚刚风筝飞得好高啊,爸爸你有看到吗?”

  “看到了,我还拍下来了,跟Daddy相处得愉快吗?”陆奕卿边问边从随身带的双肩包里拿出一包湿纸巾和两瓶矿泉水,他就是个操心的命,那里面甚至还装了藿香正气水,现在是春天,几乎不存在中暑的可能,可他还是带着。

  “还行吧,他挺厉害的,以前没看出来。”小靳接过湿纸巾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觉得爽快一点了。

  后脚跟过来的靳衡听到了这话立马接腔:“仿佛听到有人在夸我?!”

  靳初云从爸爸手里接过两瓶矿泉水,隔空给靳衡扔了一瓶,然后挨着陆奕卿坐下来说要看他拍的照片。

  靳衡接过那瓶水,心里喜滋滋。

  回去的时候刚好赶上了午饭,午饭过后,陆奕卿照例是要睡会儿午觉的,小初云也不闹他,也不用别人提,他自己跑进书房拿出作业来写。

  靳衡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看到陆奕卿睡得正香,被子也盖得好好的,这才放心,执着他的手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拿过桌上的笔记本,坐在客厅里开始处理公务。

  谢定澜替他泡了一杯咖啡,坐在他对面问他最近的动作是不是针对莱氏。

  古莱早已由盛转衰,不复当日辉煌。

  靳衡要弄垮这个集团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但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一直也没有动手。

  冷眼看着这个灰色边缘的企业一步一步走向毁灭。

  但是莱炀最近的动作却是彻底惹怒他了。

  他想着自己也不介意推一把,让这个企业死得更快一点。

  他不仅要让它死,还要让它死透,永无翻身之日。

  “当初地下那一批兄弟走了一半,另一半现在还在做那些脏事。”谢定澜说。

  “留下来的那批人,心眼才是最毒的,他们无非就是为了钱,莱氏自身难保,哪还有闲钱去安顿他们?我给他们更多的钱,从他们嘴里撬出的信息足够让莱荣死个十回了。”靳衡说:“我要让莱炀跪着来和奕卿道歉。”

  CP54

  晚上的时候,谢定澜在外面支了两个烧烤架,何瓣把处理好的食材都搬上了桌子,鸡翅鸡腿都是家里自己养的家禽现杀的,蔬菜也同样是自己种的,收割回来洗一洗串上签子,就可以搬上台面了。

  靳初云小孩子心性,对这些烧烤的东西馋得很,奈何爸爸在饮食方面格外较真,这种不算健康的吃法在家中极少出现,一年碰不到两次,这回就是其中的一次了。

  他跑去问刚刚睡醒的陆奕卿说:“爸爸,我今天晚上可以不可以多吃一点鸡翅?”

  陆奕卿看了眼外面已经生好火的烧烤架,上面烤的几串鱿鱼已经迸出香味来,勾得他自己也是食指大动,便笑着与小宝贝说:“可以多吃一点点,但是不能过量,担心明天嗓子会疼。”

  “好!我们一起出去吧。”

  靳初云欢天喜地地拉着陆奕卿到外面露天的桌子前坐下。

  靳衡在何瓣的指导下烤着一排生蚝,他舀了一大勺子的蒜蓉平均的倒在那一排扇贝的肉上。又抓了一把切碎的辣椒,往上面洒了一点。做得有模有样的,完全看不出这个人曾经差点烧了家里的厨房。

  陆奕卿看得入迷,跟坐在一旁的儿子感叹:“你Daddy做饭的时候还是很帅的。”

  “...”靳初云看着系着一条粉色HelloKitty围裙的靳衡,无法苟同爸爸的想法:“爸,你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就是吧。”陆奕卿大方的承认。

  靳初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会儿谢定澜拿了一盘烤好的鸡翅送过来。

  小朋友先挑了一个大的给爸爸,然后自己拿了一个开始啃。

  他想着明明谢叔叔也在旁边的烧烤架前忙碌,为什么爸爸就只看见了靳衡呢。

  爱情使人盲目,看不透啊看不透。

  每个人都在忙,就陆奕卿和小初云坐在桌边等着投喂。

  靳衡在何瓣的帮忙下有惊无险的烤好了一大盘好吃,然后他挑了里面最好看没有烧糊的部分

  夹到陆奕卿碗里,让他尝一尝。

  陆奕卿很给面子的拿了一串鱿鱼,谨慎的咬了一口嚼了嚼,小初云坐在一旁一脸担忧的看着爸爸,仿佛他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靳衡的厨艺在他看来是十年如一日的糟糕透了,他还记得那些年夹生的八宝饭,糊成一锅的南瓜排骨汤,烧成炭的水煮大虾,还有尝试失败的榴莲味披萨。

  不行,他光是想想当初整个屋子的那股诡异的烧糊的榴莲香味他就觉得自己要吐了。

  小初云默默替爸爸倒好了一杯漱口用的柠檬水放在一旁以备不时之需。

  “怎么样?”靳衡忐忑又期待的问。

  “嗯...”陆奕卿吞下口中的食物,评价道:“这回是煮熟了,也没有烧糊。”

  “真的假的??!”还不等靳衡高兴,靳初云先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真的,味道也还行。”陆奕卿挑了一小块肉夹到儿子的碗里,小初云看着品相还不错的鱿鱼肉,迟迟不敢下筷。

  “阿衡真的进步好快。”陆奕卿从来都不会吝啬自己对别人的夸赞,靳衡每次都被他捧上天,其他方面他很自信,唯独厨艺这一方面,靳衡相当有自知之明,不确定奕卿这话里几分真假。

  直到看到初云面色如常的把那块鱿鱼吃下去,并且口嫌体直的伸手又从自己盘子里拿了一串鸡腿后,他才确信,自己这回好像真的完成得很不错。

  他凑过去飞快的亲了一下陆奕卿的脸颊,信誓旦旦的说:“我会继续努力的,宝贝。”

  一旁的小靳翻了个白眼,装作没看见。

  等把食材都处理好了,何瓣和谢定澜才坐下来一起吃。期间何帆打了一通视频通话过来,靳初云看到手机屏幕里出现的是何帆哥哥,立马放下了手中的螃蟹腿,拿过谢定澜的手机热情无比的与远在Q城的哥哥打招呼。

  靳衡觉得儿子身上仿佛在冒着快乐的泡泡,小初云话变得多了,人也主动开朗了许多,

  他知道初云小时候的性格不像现在这么冷,陆奕卿跟他说过,这个孩子是他生命中的“小太阳”。只是接去城里生活后,小朋友的性格就慢慢变了,他也知道初云的冷只是针对自己一个人而已。可他努力了许久,也仅仅只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那么一点点。

  何帆在视频电话里和每个人打了招呼,他现在在忙毕业设计,即使到了假期也都留在学校里,不能回来。

  他问了小靳喜不喜欢那两只风筝,初云就差从椅子上蹦起来说喜欢了,把众人都逗乐了。

  一通电话结束,席间的气氛又热闹了几分。

  “咳咳!”吃到一半,陆奕卿突然咳了几声。

  靳衡立时紧张起来,他放下手上的吃食,握着他的手问怎么了。

  “我...咳咳”omega一咳起来就有点停不下来,话都说不完全。

  何瓣关心道:“是不是着凉了?”

  靳初云收了贪玩的心思,飞快的跑去楼上拿了一件针织外套下来,靳衡接过,给陆奕卿披在身上。

  谢定澜去里面倒了一杯温水递过来。

  陆奕卿咳得脸色发红,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抬眼就看见众人用担忧的眼光看着他,好像他咳嗽了两声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靳衡抬手去摸他的额头,着急的问:“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咳嗽起来了?”

  陆奕卿喝了那杯清水,无辜的说:“被辣椒呛到了。”

  “......”

  “......”

  “......”

  陆奕卿又喝了一口水压下口中的辣味,干笑两声说:“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啊?”

  靳衡松了口气,捂着心口说:“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

  除了陆奕卿外,所有人都知道这话不算夸张。

  众人被这么一吓,也是不敢再让陆奕卿在外头吹凉风了,草草的结束了这顿晚饭,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何瓣都还不是很放心,靳衡睡得晚,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愁,何瓣坐下来,看了看卧室虚掩的门关心道:“奕卿的身体这一年恢复得怎么样了?别报喜不报忧,跟姐姐说实话。”

  靳衡回过神来,先叫了何瓣一声姐,然后才说:“平常拿药温养着,以前那些旧疾倒也没有发作过了,就是右手时不时会疼,你也知道,当初治疗的不及时,现在再开刀也没有多大意义了,阴雨天我拿热毛巾替他捂手,按摩,这些成效都小,痛得厉害的时候只能找老中医上门扎针了。五十几根银针扎在上面,我看着都揪心。前几月陆安政病死了,奕卿为了这事儿伤神,病了一场,高烧快到40度。我那会儿还在外出差,要是没有及时赶过来,我都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何瓣听着这些话,眉头也皱得舒展不开,只说:“他当初生小云的时候就险些去了半条命,也怪我没有把他照顾好。”

  “姐,这不怪你,我不在奕卿身边的那三年是你代我照顾他的,包括小云,也是你抱着长大的,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尽。”靳衡说:“说白了还是我当年太混账了,我当初进去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等出来了要给奕卿最好最安稳的生活,我把所有的希翼都放在了三年后,却没有想过没有我的三年,奕卿过得有多苦。”

  靳衡现在回想起来都难免痛心疾首,他当时太傻太乐观了,陆奕卿与他说什么他就信了什么,他是出来后才知道,陆奕卿一早就被陆家赶出了家门,他那一身惨烈的伤病还没有好全就被赶出了医院,他又是如何拖着那一身伤痛熬过三年的。

  他一点都不敢多想,他没有参与奕卿最苦最痛的三年,但从别人口中听到的那些事已经足够他后悔一辈子了。

  CP55(往事)

  陆奕卿在监狱里与靳衡撒了个他自己都快要相信的谎。

  探视的时间一到,他就被狱警请了出去,谢定澜站在车外等着,一见他出来就走过去扶着他的手臂,陆奕卿转身回头看了一眼监狱的大门。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被困在了这扇大门里面。

  一个是被他害进去的,一个是因他甘愿入狱的。

  他的父亲是重犯,家属连探望的权利都没有,他总是想,下一次见到父亲是不是就是死别了?

  但是他可以来看靳衡,每个月都来,即使路上要花很多的时间,即使他的身体根本受不了这种颠簸,他也跟靳衡做了约定,他每个月都会过来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