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严晓明的初恋,所以严晓明才如此认真地对待这段感情,对他对象也非常好。但我觉得这人只是想玩玩严晓明而已,或者只是想玩玩严晓明的钱。
  但我觉得这人也是够无耻,他都有工作了,为什么还会看上严晓明的钱?严晓明出身在一个单亲家庭,虽然来自一个较为发达的地区,他妈一把把他拉扯大,家境似乎也不怎么样,但严晓明至少还是个学生啊,他没有收入,那个人就这么没有出息看上一个穷光蛋?
  我只记得那时候严晓明很努力地出去找工作,为的就是怕对象来长沙了没有钱给他开房。
  如果我是严晓明的对象,我肯定不会让他这么苦命地去工作,而是好好挂念他,担心他,心疼他,不会花他那么多钱,不会让他在生活上难堪。
  但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虽然最后被我猜中了,但我期间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一个“不”字,我一直都是在严晓明身后默默支持他,就是有时候严晓明跑来向我借钱,我反而有点烦闷。
  他们在一起三个月,就分手了。其实我也早就料到了他们不会长久,毕竟是异地恋,而且两人的感情都没有基础,怎么能走的长远?
  严晓明抑郁了一个月,我几乎隔三差五地去他们学校看他,他也为此很是感动,渐渐地,我们的感情开始深刻起来,但我对他只是当朋友看待而已,别无其他。
  也就是这样,我们成了闺蜜。
  我也不知道“闺蜜”这一词意味着什么,虽然我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不能理解这个词在我们之间深刻的含义。但我们之间几乎什么都会分享,互相真诚对待,没有秘密,有时候会吵架,但是双方都能容忍,也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将近两年的陪伴了,少了他我还真的很不适应,似乎身上缺了什么东西一样,没了他,我的精神变得残疾,没有能力快乐下去。
  当人的一件重要的东西被夺走的时候,老天给我们的会是一件痛苦的东西。很多人都说,得到,就是意味着要失去,失去,也就意味着得到。以前我从来都不相信这句话,但我当时没有理解得那么深刻,因为我在得到一件东西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我失去了什么,我有时候会真真正正地失去了某件东西,但那只是我没有察觉到而已。可是如今严晓明不在我的身边,我却好像得到了上帝给我的苦果一般,令我味觉苦涩。
  周原盯着我看了好久,却在床上无动于衷。我按照惯例,从台灯旁拿过了烟,点燃了。我偏头看着他,说:“周原,我做错了。”
  “我说了,你们谁也没有错。”周原起了身,将胳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最后还是要看晓明怎么选择吧。”
  我笑了笑,笑得很是苦涩,我都不敢想象愁苦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周原却笑得意味深长,之后他安慰道:“放心吧,我跟晓明聊过了,他不会做傻事的,只是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不想别人去打扰他。”
  “你说,他为什么就看上李郝了呢?”我心里一直都不解,“李郝是个直男,严晓明又是个攻,难道他可攻可受?”
  “喜欢一个人,哪会在乎他的型号啊。”周原笑道,“在乎型号的,都是在乎性的,真正的爱情不会在乎对方的性别,也不会在乎对方在床上扮演什么角色。”
  “也许吧。”我低头笑了一笑,“但是他若是执意坚持,我也不反对他,毕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反正我今天对他说的,一是为了他好,二也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脑子就是不开窍。”
  “晓明就是这样。”周原说,“在爱情面前,他总是容易蒙蔽头脑,很多时候在爱情面前他可以放下所有的东西,阿哲,包括你。”
  “可是我从来都没像他这样。”
  “那可能是因为你还没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或者你遇到了,你们还没经历过大灾大难。”
  周原说完后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深深地看着我,好像他刚才说得话里有话,深藏着些什么东西。其实我也猜出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所以我很快避开了他的目光,不敢看他。
  周原双手掰过我的脸,让我面对着他。我的脸虽然在他温暖的手中,但我的眼神却不敢看他。他的双手拇指在我眉毛上缓缓移动,似乎在出摸着什么珍贵的东西般,一寸一寸地游离。
  我轻轻抬头,看进了他的眼里,轻轻一笑。
  这一天我一整天都待在周原的家里,什么也没干,在他床上躺了一天。也许我是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我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而周原好像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也没跟我说是去干什么去了。
  白天我一直觉得周原的房子里少了点什么东西,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缺了什么,可能我的心思并不在这上边,我一下子没有想起来。
  晚上周原回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小肚皮不见了,于是我问他:“小肚皮哪里去了?”
  周原苦苦一笑,道:“你这些日子又不经常来我家里了,我把它放广坤家里了。”
  “他家有人?巧媛要上幼儿园,小江要上班,娜姐不上班?”
  “他们很自由的,家里总有人,你放心吧。我平时要上班,根本没时间照顾小肚皮,虽然把它放在家里根本不会出啥事情,但我怕小肚皮孤单。”
  听到这里我突然心生伤感。
  “对不起,我太忙了,我为了考研,真的忽略了、失去了很多东西。”
  “没事,等你考完研你就有时间陪它了,那时候估计咱俩也在一起了。”
  “周原,你为什么如此有耐心?我真的搞不明白,我又不好。”
  “你看,你又来了,你说了多少遍你不好了?你总是问我你有什么好的,但我就是喜欢你,愿意等你。若是你现在答应我跟我在一起,我肯定特别乐意。要是你不答应,或者等到考研完了以后再答应,我也会等你。因为你怕跟我在一起后,怕总是把心思放在我的心上,影响了你的前程。但是阿哲你有没有意识到,咱俩现在跟谈恋爱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其实,你早就把我当做对象了吧?”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他,但是我觉得我喜欢他,那是真真切切的,若是周原也如严晓明一样忽然之间从我身边走了,或者撒气不理我了,或者根本不回复我的消息了,我也肯定会伤心,会难过。
  “我不要你回答。”周原声音有些温软,“你只要把我的话记在心里就好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性格,这些东西你不说,并不代表你的心里没有。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嗯。”
  那天晚上我很晚才睡着,原因是我白天睡了太长的时间,而周原早就睡着了。他的睡眠很平静,很安稳,不会打呼噜,我在微光下看了看他,半夜的时候去看了会书。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在周原的怀里,他好像还没有睡醒。我在他怀里动了动,他都没有发觉。我轻轻抬头往床尾看去,发现二人的脚都暴露在外,交错放着,他的压着我的,我的压着他的。
  周原似乎发现了我的动作,才发出一声初醒时厚重的呼吸。我轻轻笑了笑,扯了扯他下巴的胡茬,笑道:“早。”
  周原听到我的声音,立马睁开眼,雪亮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后,之后一口亲在了我的额头上。
  “小哥哥,我可以吻你吗?”
  又来了。(-_-)
  我说:“别闹了,我说了不可以。”
  周原轻轻抚了抚我的发,手指穿插在我的发间,笑道:“好吧,反正在我生日那天吻过你了,你还猝不及防的很紧张,以后我要经过你的允许才会吻你。下一次咱俩接吻,必须是你吻我。”
  虽然他说得认真,但我怎么觉得没脸没皮的?
  我还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以沉默作为默认了。
  “你昨天一整天都干嘛去了?昨天周六,又不上班。”
  “真的很不好意思。”周原笑道,“本来跟你周末约会来着的,但是没找到好看的电影。”
  “没关系啊,反正我也困,睡了一天也好。”
  “咱们今天约会吧?”周原笑道,“弥补下昨天,反正今天咱俩都没事儿干。”
  “还是算了,以后要是约会,机会多的是,也不差这几天。”我有些苦恼地又想起了我跟严晓明的事情,“我心情不好,今天我在你家看看书吧,你帮我想想对策,怎么让我和严晓明重归于好。”
  周原把我搂在怀里,让我贴在他胸上,他思考了一会儿,说:“emmmm,其实我昨天是见朋友去了,就是我生日那天来的那几个朋友。”
  “去见他们干嘛啊?”
  “他们说什么时候去聚聚,还叫我去同志酒吧喝酒。”
  “对了,你经常去同志酒吧吗?”我问周原。
  周原摇摇头,“我没时间去,也不想去。”
  “你以后最好别去。”我说,“里面虽然好玩,但是很乱。”
  “你是怕我被别人抢走吧?”
  我立即撇开了话题:“我突然想起来了,你朋友不是叫你聚聚吗?一定要去同志酒吧吗?”
  “不一定啊。”周原摇摇头,“哪儿都行,就想聚个餐。”
  “你把他们叫来家里吧。”我说,“我做饭,你也跟着一块做,款待款待他们。”
  周原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刮了刮我的鼻子,说:“老婆聪明!但我不知道会不会……”
  “无所谓了。”我说,“至少我尽力了。”
  由于今天本来就是星期天,所以当晚周原就把朋友们给叫来了。
  其实周原的同志朋友就那么几个,而且都不是单身。他们的到来似乎又让我想起了周原生日那天,好像正在眼前一般如此近。可是这次却不同,上次跟他们聚会的时候我大多都是很拘束的,对他们也很不好意思,但是这次我却跟他们说说笑笑的,也没有之前的拘束感。
  可是跟上次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严晓明没来。
  其实我叫周原把朋友们都叫来吃个晚饭的初衷就是,顺带邀请下严晓明,好缓和一下我跟他的关系,也好给我个机会向他道歉。可是周原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会考虑一下。而我给他发了消息,他却一直都没有回复。
  但是在这次聚会当中,我却一直开心不起来。我端着一个酒杯,里面是很难喝的白酒,再加了一些冰红茶,还加了不少冰块在里边。
  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着长沙的夜景。
  霓虹穿梭,灯火通明。
  这似乎是个不夜城,但似乎也不是,毕竟小区有一些人的家里已经熄灯了。
  严晓明没来,我的心里大多是很失落的,其实也掺杂着很大一部分的失望。我对自己失望,对他也失望,我现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他,怎么也忘不了他所说的话。
  “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呢?”
  这是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发现是王佳睿,是周原生日那天我叫不出名字而只能称呼“小王”的那个小受。
  这个小受长得一般,但人却很精神,看起来好像也有三十来岁了,散发着一股成熟的气息,有我身上所没有的一股成熟的气质。
  “你老公在里面,不怕被人抢了?”
  “里面都是攻,抢啥?你还怕你的肚皮抢我老公?”
  “小江不是攻啊,你不怕他抢?”
  “小江,有老婆,我不怕。”
  “哈哈哈。”
  我笑出了声,但声音很短暂,我跟王佳睿碰了个杯,王佳睿继而问我:“想严晓明呢?”
  我苦苦一笑,道:“是的。”
  “没事呢,过两天就好了。”王佳睿说,“他现在不就是心情不好?过几天开朗了,你就可以去找他道歉。”
  “小王,你是哪里人啊?”我问王佳睿,“但我听你的口音根本不是北方口音。”
  王佳睿说:“我就是长沙本地人啊,在这里生,可能也会在这里死。”
  “小张呢?”
  “他,内蒙古的。”
  “跑这么远来,还是长沙这个小城市。”
  我喝了一口酒,王佳睿跟着我做着同样的动作,轻轻抿了一口,说:“他大学中南毕业的。之后遇见我了,就留在长沙了。”
  “天哪,中南……我都不敢想象,湖南最好的大学。”
  “可别羡慕,他现在混得也不怎么样,收入还没我高。”
  “羡慕你们这些可以赚钱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的,真自由。”
  “你以后啊,比我们有出息,看远点吧。”王佳睿说,“我对象说,认真的人值得幸福的。肚皮那么认真,你那么认真,以后你们肯定会很幸福。”
  “什么啊,八字还没一撇呢。”我笑道,“这种事情,谁说得定。”
  王佳睿却说:“我隐隐还记得认识肚皮的第一天,还是我去机场接的他。他那时候什么也没有,背着个旅行包,拖着个密码箱,高高大大的,戴着个墨镜,看起来很精神。但是摘下墨镜的时候却发现他好像是个经历过生死磨难的人一样,目光憔悴,脸上全部都是黯淡的光,好像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那也只是两年以前吧?”我问王佳睿,“我记得他22岁大学毕业,后来去当兵了,两年以后退伍,那就是24岁来的长沙,因为他现在26岁。”
  “是的。”王佳睿笑笑,“其实我觉得肚皮这个人挺老实,他来了长沙之后总是被骗,就好像刚刚踏入社会中的人一样,对社会上的东西什么也不懂。”
  我笑道:“其实他那时候他本来就刚刚踏入社会好么?”
  “哈哈,也是。”王佳睿说,“就是因为他老实,仗义,我们才做了朋友。小江也跟我说起过他,我也从他口中得知这个人值得交朋友。后来,他加入了我们,入了同志圈,遇见了他的前任。”
  其实我还没听过周原前任的事情,但我希望周原亲口跟我说。有些事情,我觉得周原实在是埋藏得太深了,根本没有跟我说起过,而我也从来没有过问,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想知道的。
  “肚皮把前任的事情告诉你了吗?”
  “没有。”我将高脚杯里面的酒喝了个干净,其实我倒是有些醉了,“他没跟我说起过,我只知道那人的性格真的很磨人,而且又是一个想玩肚皮钱的人。但是,我想听他亲口对我说。”
  “那样也好。”王佳睿说,“他似乎很快就融入了我们这个大家庭,就好像找到了第二故乡一样,对我们很珍惜。”
  一个人一旦找到了自己可以依附的群体,找到情投意合的朋友,每天都开开心心地过,大概都会把这群人看成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那天晚上我很晚才睡,好像是在凌晨的时候周原才提出要睡觉。他把朋友们都送走后,家里也安静了下来。
  “周原,你还是把小肚皮接回来吧。”我坐在床上,周原正在看着股市。
  “我也想啊,可是……”
  “毕竟这里才是它的家。”
  “我知道,但是你要经常来,不然没人照顾他。阿哲,白天我上班,我不会打扰你的学习,你在我家学习就不好吗?还可以照顾小肚皮。你不来,它会很孤单,我……也很想你。”
  “我答应你我会经常抽空来,你把它接回来吧,我怕它在那里不好过。”
  其实我知道江广坤把狗狗照顾得很好,甚至比我照顾得还好,但我这人占有欲比较强,我就想把本属于我的东西放在我身边。
  “好的,我答应你,这两天我就把它接回来,或者叫小江有空的时候送回来。”
  “嗯嗯。”
  周一那天早上,按照惯例我跟周琳在湖边唱完歌后,我又去了图书馆。
  今早上其实是我自己回来的,我并没有叫周原送我,毕竟他要上班,他还说他最痛苦的日子就是周一,每周一上午都要开追悼会,一个会议要占据一个上午的时间,大多都是一些工作安排和批评什么的。
  我懂那是什么感觉,但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他送我来学校。
  晚上我带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后,林韵杰突然笑着抱着我,说:“又有人送你东西来了。”
  我苦涩地笑了,根本开心不起来,根本不想管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管那是谁送来的。
  我洗完澡后,拿着衣服去楼道的洗漱的地方洗衣服,挂着耳机听着蔡依林的《第三人称》。
  我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手中的活也没有停。忽然我闻到了一股熟悉而恶心的味道,但却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我四处眺望,就是不知道这股臭袜子味道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我知道那是黄科的臭脚,那晚上我闻到的味道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但现在我又闻到了。我洗完衣服的时候,窗外忽然吹进来一阵凉风,我有点冷,想去关窗。
  其实十月底的长沙有时候也有点了冷了,就比如今天,最低温度只有八度,最高只有十多度,但穿着外套的我,还是感觉到冷。
  我去关窗的时候,终于发现了那臭味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了。
  因为窗台上放着一双臭皮鞋。
  黄科这人怎么就这么变态这么傻逼这么欠揍这么找死呢?
  明明知道自己的脚臭,明明知道自己的鞋比腐烂的臭肉还臭,他妈的还把自己的臭鞋放在窗台上,这本来就是通风口,这下恐怕整个楼道都能闻得到。
  我突然觉得那天晚上对他的教训根本不管用,反而根本不知错,他的做法更过分更任性了些!
  我心情本来就不好,于是拿着放在角落里的拖把,把那一双臭鞋给戳了下去。
  让他去下边捡去吧,希望这双鞋很贵,越贵越好,也希望明早这双臭鞋被野狗叼走。
  我觉得就算扔掉那双臭鞋都不能减轻我心中的恨意了,于是我悻悻然把盆拿回了宿舍,准备去阳台上把衣服晾了。我边晾衣服边说:“黄科那个傻逼,把鞋放在通风口处,这不是要荼毒众生吗?”
  林韵杰跟黄朝辉在吃着一包辣条,黄朝辉说:“我也是服,这个世上还真有人的脚能臭到没有上限。”
  “可不是嘛。”我说,“深入骨髓了,遇他之后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一种臭叫做深入骨髓,万年不变。”
  林韵杰瞪圆了眼,说:“我说呢,今天还是有一股臭味,我经过走廊的时候我顺着那臭味去了他们宿舍,可我在他们怎么也找不到。”
  我心想你是狗吗?顺着味道去找臭鞋?
  “可能是这两天稍微改观一点了吧。”我说,“那天他还是吸取了教训,这两天稍微比以前更讲卫生了,可见这人也不是那么死硬臭。”
  林韵杰问:“最后你咋解决了?”
  “你以为我傻啊?”我晾着内裤,停下了动作,“当然把那双臭鞋给扔了呗。我现在真的宁可去闻咱们楼道的那股厕所臭味,也不愿闻那臭脚味。”
  林韵杰以一种“你以为你是狗吗居然喜欢粑粑味”的复杂眼神看着我,我斥道:“看什么看,吃你的辣条去,真的气死我了。”
  “这里好多东西,你居然不吃?”林韵杰说,“你不吃我全吃了。”
  这下我倒是起了兴趣,于是我问:“谁送来的?”
  “上次帮你搬米老头的那个小帅哥。”
  “哦,那是肚皮的发小。”我晾好衣服后,问林韵杰:“在哪儿呢?我看看给我买了什么。”
  我心想又是周肚皮给我屯粮来了,也不经过我的允许又给我买东西,希望那些东西不要让我失望。
  林韵杰指了指阳台上的两个大箱子,我震惊了。我去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又震惊了!
  一箱纯牛奶,我其实不爱喝。一些辣条,我吃了怕长痘,况且现在我也不是特别想吃。还有一箱……又是米老头。
  我现在一看见米老头就……想吐,上次的米老头吃了我一个多月才吃完,我也只是在课间,或者上下午有点饿的时候才吃,每天千篇一律地吃这些东西真的会累的。
  居然有一种东西会吃累,可见这东西现在是有多难吃。其实我很喜欢米老头,但是周肚皮好歹再隔几个月再给我买啊,现在接连要吃两大箱子,我不会恶心?
  中午的时候我觉得周原已经下班了,我才打了个电话给他,叫他赶紧把米老头撤走。可是周原说这东西又不能退,他又不爱吃,只能让我委屈一下,把它全部吃完了。
  下午去上徐老师的课的时候,我分了几袋给我们班的女生,还剩下一半,我只好分给隔壁这两个宿舍的兄弟,可是他们却不爱吃,特别是苏秦,他说上次就因为吃我的米老头,舌头上起了八个泡。
  我只好再分了一袋给高远,一袋给陈文建,宿舍还剩下一袋,我只好委屈点,慢慢把它吃了吧。
  晚上,周原又来我们学校了。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大概在10点左右,因为那时候我刚从图书馆出来他就给我打了电话说在我们学校。
  我叫他在校门口等我,他说叫我在图书馆门口等他,要和我在学校里面走走。
  我心想也好,好久两个人没有在深夜的时候于校园内散步了。
  见到周原,我将书包递给他说:“拿着吧,我累了,不想背。”
  周原咧嘴笑:“遵命。”
  “你不累吗?”我问他,“我知道你周一是最累的时候。”
  “累啊,今下午还跟你室友打篮球了。”周原笑得有些神秘,“我回家洗了个澡,之后想来找你聊聊天,可是我又怕打扰你学习怕你恼我,所以我又去附近按摩了。”
  “贱人。”我骂道,“小日子这么滋润,我还从来没去按过摩,苏秦倒是挺喜欢附近那家按摩店的。”
  “改天带你去一下,服务还不错,有几个小哥哥,长得挺帅。”
  “哦……”我心想某人说这话肯定是想试探我来着,为了不让他得逞,于是我说:“想看帅哥?去什么按摩店啊,来我们图书馆,我坐在图书馆里面,左一个帅哥,右一个帅哥,对面还有一个,跟我眼神交汇含情脉脉,恨不得就来要我微信号了。要是他们向我要啊,我肯定会给。”
  好吧,其实我说的这些都是瞎掰的,哪有什么帅哥,我只知道我对面坐的那个人整天抠鼻屎没停过,嘴巴还散发着一种大蒜和韭菜味。
  “我不理你了。”
  周原背着我的书包就走,我跟着他,笑道:“好啊,麻烦把书包还给我。”
  周原真的把书包给了我,我接下了,他马上转头就走。我笑了笑,与他背道而驰,心想着,不到五分钟这人肯定会追回来。
  我准备在湖边等他,果然,三分钟不到,我都还没到湖边,他就打电话来了。
  我笑了笑,暗骂了句傻缺,于是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
  “你好,你在哪里?”
  “我在亚洲,你呢?”
  “哦,我在东亚。”
  “不好意思,我在西亚,拜拜,你打错了。”
  “你到底在哪里?见到你我打你了的,每次跟你说话都要把我给气死!”
  “在湖边。”我懒懒道,“谁叫你有事没事就想让我吃醋的。”
  “你会吃醋吗?铁石心肠,真的要把人给气死,让我开心一下你会shi是吧?”周原数落我一通后,说:“行吧,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去。”
  我坐在座椅上,吹着迎面吹来的风。我拿出手机回了几个消息,周原就出现了,他坐在我身边把我搂在怀里。
  “你累不累?”周原问我。
  “我累。”我说,“周原,我真的好想赶紧结束这考研生涯,太痛苦了。”
  “我陪你,每天晚上都来陪你复习。”
  “你每天那么累,还来陪我。”我睡在他的肩膀上,四处无人,我也大胆了起来。
  周原似乎对我的这个举动很是满意,于是笑了笑说:“没事,你比我更累,我陪你到闭馆,然后接你回家,早上又送你来学校。”
  “早上不用送。”我笑道,“你不用起那么早。”
  不知为什么,我又想严晓明了,现在非常希望他在我的身边。也不知道他的心情怎么样?他有好好学习吗?有没有想我?是不是还在恨我?
  想到这里,我在周原的肩膀上动了动,聆听这安静夜晚的声音,心情也变得平淡起来。
  我喜欢这种感觉,希望每天都有。
  作者有话要说: 预防针:明天开始虐狗模式,单身狗请慎重购买。讲的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来了个插播,因为当时我写完10月份的时候不知道11月份要写什么,所以就问了我对象那个月发生了什么,其实还是有很多要写。明天这一章的初衷就是引出11月的故事,其次要说明一下我最近的情况。
  ☆、2018/07/07-07/08【插播】(第二卷完)
  其实我最近很忙, 忙得不可开交。
  我白天上班, 晚上回去还得写文, 每天晚上都要写9000字,写到快0点, 之后还得发布第二天要发布的章节。
  其实我码字的速度很快, 只要剧情在脑子里形成, 我就可以一气呵成,于是9000字我可以在三个小时完成, 但是错别字会很多。
  每天0点以后我又特别累, 发布章节的时候我要处理好段落的问题, 而且还要检查错别字, 由于当时已经眼花缭乱了,所以错别字还是会有漏掉的。
  在这里, 很对不起花钱购买正版的读者, 我有空会好好修改一下,我希望个别的错别字或者语句不通畅没有影响大家读文。
  7月7号这天是周六, 我来北京已经有20天了。我为什么要选择北京?因为我男友的公司已经搬来北京,他也因此跟了来。他三番两次要跟我说辞职,以后我读研可能要去另外一个城市,要跟着我一起走, 但我还是拒绝了。因为我不能这么自私, 为了自己的学习,而让对象放弃了这么好的工作。
  来到北京他的收入高了很多,但是这边的房租很贵, 一个月就得花4000左右,每个月他还得还房贷,再加上他母亲在北京治病要花钱,导致他入不敷出。
  但是我来北京的初衷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我拒绝了他跟我走,所以我要尽量把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拉得更长一些。我知道异地恋很痛苦,但能每天通通电话,早晚都来个视频通话,也能感觉在身边一样,也能时刻感受到对方的温暖。
  我来北京并没有跟他住,因为他租的房子还住着家人,而我是住的公司租的房子,而且我住的地方其实有好几个人一块住。男友说这样会很委屈我,一直不答应我来北京,但是我的性格太倔强,我来北京好几天了我才告诉他,并给了他一个惊喜。但是,我来都来了,他也没有办法了。
  我跟他住的地方离得很远,我坐十号线还得转五号线,要是去他住的地方我还得花几十分钟的时间,但其实这个时间对于北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来到北京之后,一切都变得忙碌了,我基本上没有时间休闲,北京的同学一直叫我出去玩,可我一直抽不出来时间。我早上七点起,八点半上班,下午六点半下班,回去之后还得洗澡,洗衣服,有时候还做饭,忙到九点左右又开始写文,我每天睡觉的时间实际上只有六个小时左右,有时候六个小时都不到。
  但是我能每天都跟他视频或者打电话,每天聊天时间都保持在一个小时以上,就好像时时刻刻在身边一样,我也能感觉很温暖,再苦再累我都能面现笑容,心中甜蜜。
  男友是双休,而我是单休,所以今天中午他来看我了。
  其实我们隔三差五的也会见面,有的时候在下班的时候一起约个地点吃个晚饭,玩到大半夜才回去,或者两人干脆不回去,在外边开个房。
  开房这件事情是他一直坚持想要的,但我总是拒绝。每开一个房,在晚上这个点,一夜就得好几百,他不心疼钱,我却心疼,虽然花的不是我的。我知道他想跟我在一起,每天都陪着我,但是现在不太现实。
  中午的时候他来公司找我,带了午餐过来。那时候同事都下班了,只有零星几个女同事还在办公室说说笑笑,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