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睫不由自主的点头:对,活着就该活得有血有肉,有筋有骨,才不枉活一世。
  男人穿着西装,精致的黑色袖口将一块银色的碗表半遮半掩,手腕露出一段绝佳风骨。
  她眼睁睁的看着这只手从桌面上抽离,收回到男人的膝头上,安安静静的搁在那里,乖巧自矜,好像什么也没有干过。
  这美人计使的!亏得老娘定力好!阮灵睫眨了眨眼睛,狠狠的吐槽。
  美人计谁不会啊,老娘也使给你看看,这部大戏的女二,无论如何要捂住。
  阮灵睫抬头,对着一个亿的金主露出浅笑:“你不相信我能演反差太大的角色?”
  “不相信。”
  阮灵睫点头:“好,我表演一段给你看看。”
  她拿到剧本才两天,已经完整的看过一遍,其中一些精彩的桥段在脑中印象深刻。
  “走吧,我们去片场,道具组老师已经把行头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苏朗坐着不动:“不用那么麻烦,这里就可以。”
  他认为表演既然是一种源于生活的艺术行为,那么随时随地可以发挥,绽放光华,不必拘泥于环境场地。
  而阮灵睫不想将就,她的登场,没有粉墨,也必须华丽。
  “劳烦苏总裁移驾,这里到片场也就十分钟的车程,你就不想看看你的大项目筹备的如何了?”
  苏朗本不想在片场露面,心里却突然起了一丝丝好奇,一个恶燥粗放的新人,如何演绎一段柔情似水?
  苏朗上了阮灵睫的车,车上二人无话,一路直达横埔拍摄基地。
  正值影视业发展的春天,横埔排摄基地常年热闹不息,几十个剧组同时开拍,演员、工作人员以及探班的粉丝,围观的路人随处可见。
  佳人剧组资金充足,租下的场地十分豪阔,办公室、休息室、器材间、道具室林林总总几十间。
  现场有十几个人在忙碌,离开机还有十几天,男女主男二都没有进组,只有这位空降的女二最积极。
  阮灵睫作为新人,没有签约的经纪公司,也没有专门的助理,剧组给她安排了单独的休息室,她把苏朗带进去,扔了一本时尚杂志给他打发时间,自己去了道具室。
  半个小时之后,苏朗把杂志翻了两遍,休息室门打开了,一个身穿月白碎花旗袍的女人站在门口,朝他盈盈一瞥。
  这女人身形高挑婀娜,裹在一袭雅致的旧式开叉旗袍里,筋骨中都透出些风情,黑长的直发柔软的披散在肩上,衬着一张淡妆的芙蓉面,犹如鬼斧神工之作,美的叫人窒息。
  苏朗定力极佳,一眼触过,便低头继续第三遍翻他的杂志。
  阮灵睫朝他娇柔的笑:“少帅,请更衣。”她手中提着一个大纸袋,里面装得鼓鼓囊囊的。
  她把纸袋放在桌上,拿出一套簇新的旧式军服,上衣、裤子、军帽、肩章、衔徽、肩带、腰带、长筒靴、袜子、白手套……各种零零碎碎,一位军阀少帅的行头齐全了。
  她把东西摊在桌子上,看着一脸懵然的苏朗微笑:“小璃请少帅更衣!”
  苏朗断然拒绝:“你演,不是我演。”
  “可是我需要配合啊,你在影视业做了三年,多多少少应该了解演员对戏这个概念吧,我一个人对着空气演不出效果来呀!”
  “好吧,你对着我演,衣服就不用换了。”苏朗妥协了,看在她还是个新人的份上。
  阮灵睫得寸进尺:“我穿着四十年代的旗袍,你穿着二十一世纪最时尚的西装,太出戏了!演戏也是一门正经职业,难道不应该精益求精做到完美吗?”
  苏朗被她的伶牙俐齿打败了:“我换,你出去一下。”
  阮灵睫利索的转身出去,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