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下来,苏朗总共喝了两杯酒,以茶代酒的阮灵睫热情难挡的送他回家。
  “阮姐,你跟苏总很熟啊?”有人忍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借着酒意探问。
  “当然,他是我未婚夫啊!”阮灵睫张口就说出了一个铁打的事实。
  苏朗怔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撇清,阮灵睫是他的未婚妻,圈子里不少人都知道。
  他站起来,做出一副老板的样子:“好好演戏,片酬不会亏待你的。”
  阮灵睫毫无芥蒂的点头:“哦!”看在他病弱的份上,她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他计较了。
  苏朗住在市郊的别墅区,到家的时候快九点了,一家人都在一楼的客厅里坐着,继母沈乔在看偶像剧,父亲苏士钧在翻看日不离手的财经杂志,妹妹苏菲趴在沙发上玩拼图。
  听到动静,苏士钧抬头看了一眼:“喝酒了,谁送你回来的?”
  “阮灵睫。”
  “嗯。”苏士钧低头继续翻杂志:“怎么不请人家上来坐一会儿?”
  “请了,她手上空着什么也没准备,不好上来,她让我带她问好。”
  沈乔不淡定了,视线从电视屏幕上的帅男靓女身上挪过来,声音掩饰不住的惊讶:“阮家那个?你不是很讨厌她吗?”自从婚事定下来就一直在烦恼如何退婚,这事两家人都知道。
  苏朗不知该怎么接话了,他的确讨厌她,不过才短短半天功夫,心里那一股浓浓的厌恶情绪,就冲淡了一大半。
  是因为她惊人的演技?一下午的陪伴?开车送他回来的情分?好像都有一点吧。
  苏士钧放下杂志:“你们处的怎么样了?那丫头不错,你明年就二十六了,还要拖到什么时候?赶紧的办了吧,老是悬着叫人不安生。”
  “不办。”苏朗只说了两个字。
  苏士钧瞪着他:“你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
  沈乔解围道:“阮家那个女孩长得是好,可那脾气不得了,高兴的时候能把你捧上天,一个变脸就要打雷下雨,有一年过生日的时候,不知谁招惹她,当着一堆人的面把蛋糕都拍碎了,这事谁不知道啊,圈子里都当笑话在讲呢!”
  苏士钧立即反驳:“脾气是冲了点,年纪轻,结了婚磨一磨慢慢就好了。”
  苏朗道:“磨不好呢?”她不光脾气冲,还喜欢动手动脚,拳头也不怕疼。
  “你记得答应过你爷爷什么?”苏士钧使出压箱底的杀手锏。
  苏朗闭了嘴,正在玩拼图的苏菲举手:“哒哒能说句话吗?为了死去的爷爷高兴,让活着的哥哥不高兴,我觉得这样非常不好。”
  苏朗笑了,把她抱过来放在膝头上揉搓,苏菲咯咯的笑,伸手去挠哥哥被酒熏得微红的颈子,苏朗怕痒,兄妹两个笑成一团。
  客厅沉闷的气氛一下又变得欢快起来,苏士钧无可奈何的叹气:“不是爸爸逼你,害你不高兴,除了阮家那个丫头,外面那些朝你身上凑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盯着你的钱财家世?一个个心思叵测!爸爸中意的就是那丫头的一份心,什么也不图,就盯着你这个人,这份心意贵重啊!”
  看儿子还是不吭声,他作为过来人又劝道:“年轻人都有这毛病,该珍惜的东西视而不见,等失去了又来后悔,这世上多少钱也买不来后悔药。”
  沈乔听丈夫长篇大论,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阴了下来,淡淡的说道:“对啊,失去了就变成了白月光,挂在天上薅不下来了。”
  苏朗听出了继母的玄外之音,不过长辈们的闲事不是他能管的。
  只盯着我这个人?
  苏朗在记忆里搜寻,这女人对他一向狠戾,欺负他病弱,动不动把他往墙上挤。
  而且狠言恶语不休:
  “退婚?门儿都没有!”
  “你敢甩了我?你也别想好过!”
  “说吧,到底得了什么病?”
  “换个心就好了!”
  在记忆里仔细的搜寻了一遍,并不觉得这个女人对他有什么心意,有的只是一股对这种长辈之间定下的荒谬婚姻的不依不饶的执着,被未婚夫单方面退婚的不甘心,他爹真是自作多情了。
  从今天的情形来看,她只是盯着他的戏,他想起了在吟香阁餐厅时女人的眼神。
  对了,她还盯着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三点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