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刺客,天际也起了一丝鱼肚白,林思揉着眼睛的赶忙从被窝里头爬起来要收拾东西做饭,才刚刚掀开帐篷帘子就看见自家公子早已经起来了,现在正站在溪水边儿上攀折一枝桃花。旁边站着的元清章没骨头似的拥着公子的腰身,眯缝着眼睛笑得轻佻又荡漾。
  昨儿个公子已经和他说得清楚明白,若是他此时再去挑衅找事儿,只怕到时候就算是公子有心想要偏袒,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偏袒了。可他总不能相信元清章是真心爱护公子,天底下哪有不爱娇娘爱汉子的,纵然有那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趣新鲜罢了。
  弹云麻着一张脸,捂着嘴巴非常不情愿的打了个哈欠,见林思还在那儿走神,本就怨气缭绕的眼中更是掺了森森的郁气。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看着是个吊儿郎当不靠谱的,睡着了就更像一个土匪一般。翻来覆去,从不肯有一刻的消停,不是把脚搭在他身上,便是呼噜磨牙声叠声响起。一晚上倒比白日里还要让人费心劳神。
  林思半点儿不明白为何这人要幽怨委屈的一眼一眼的看着他,问他他也不说,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给了他一个像是在看什么毕生难解的谜题一样,还是一个十分让人头疼的顽固难题。
  林思不是个爱多想的人,所有的臆测和猜想大多都放在了陈陵的身上,对这个惯爱装腔作势的和他身份一样的人实在是热络不起来,看见他那张脸,就觉得冷得慌。见什么都问不出来,也不在自寻烦恼,把这个东西抛到脑后去,乐颠颠的追着陈陵跑前跑后。
  陈陵把生长得繁茂的桃花枝攀折下来,拢成一束用丝带扎起来,打算到时候在路上闲的时候用水养起来,待到盛开的时候,也可欣赏这春色变化。快要凋零的时候也可把花瓣摘下来做点心,放在粥饭里,也算物尽其用。
  元清章自然是什么都依着他,还特特的吩咐了一个人来细细的保管这桃花,那色令智昏的样子,叫一边的王琦看了牙疼得痒痒。
  昨夜回来的时候他也看见了他们两个黏在一起的情状,这样的事儿,在洪州也不是没有过,就是他的家中,这样的事情也是心照不宣。明面儿上摆着一个正妻打理家务,给了权利,自己的床榻上却是妖童媛女不知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