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他一早出门,穿了一套便装, 头上还罩了帷帽
驿丞大人摸不清他这打扮是什么意思,在后面追着问,
“您今天要去哪儿, 小的带您去便是。”话还没说完,他带着阿态就策马而去。
随后, 驿丞便跑到刺史府将御史大人的昨晚拒收美女, 今早又不知所踪的事向刺史汇报了一翻,
蔡坚愁眉不展,
菜明凡苦笑带几分侥幸,
“这个御使,行为真是古怪。”
驿丞忽然补充道,
“看那个方向,像是去丹阳。”
丹阳, 蔡明凡一疑, 脸上讥诮,
“他不会是不爱美人, 爱游山玩水吧, 若是这样, 那去丹阳就对了, 丹阳城的山水可比秦州好看多了。”
说着, 众人一笑。
随即, 蔡坚觉得有些不对, 问蔡明凡道,
“从秦州往丹阳的路上,那官石场,你可安排好了,别让御史大人查出些什么来。”
“您放心吧,御史他又不是傻子,便是他不喜欢美女,一个小小的御史便是看出来什么也不敢往上报的,再说一会他回来,银子备好了,还怕什么”
说着,菜明凡脸上又是奸笑。
蔡坚老奸世滑,显然有些不放心,
“这次我多方打听是哪位御史前来,只打听到,这位是新任御史,是皇上新派,连御史台都不知道是谁啊。”
说着,他转头又问驿丞道,
“那御史长得是何样子,多大年纪?”
“回大人,那御史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看样子像皇上什么亲戚,初任官职,什么都不懂,还一副臭架子。”
驿丞脸上露出几分厌恶。
听到驿丞猜测是皇帝的亲戚,蔡坚脸上更加担忧,
“我还是亲自去采石场看看吧,免得节外生技。”
说着,蔡刺史便叫人准备马车。
正在这时,有下人匆匆时来禀报,
“大人,您一直叫我们查的御史大人,我们查到了,听说他仍是皇上小舅子,手里有皇上圣纸。”
蔡坚一听,气得一脚踢开下人,
“你现在还才查出来,还有个屁用!”
训斥的声音传得千里远还未落下,人就如一股风穿出了刺史府。
秦州到丹阳效外的一片采石场,杨锦荣停下了马。
远远望去,山中,若大一片采石场,白花花的一片,丁丁当当的打石声不绝于耳,混杂着铁索在拖拉的声音很是刺耳,旁边有做饭的女奴,炊烟和灰尘在山中萦萦袅袅,四下有官兵像个神煞一样看守严密。
他眉间抽了一下,翻身下马来,竟直往做饭的女奴那边去,彩石场里的人太多,根本无法找到陆老爷及忠叔,而这边做饭的女奴人数较少,沈娘和陆夫人就是在这边。
他冲着炊事区就走过去,有官兵上来阻拦,他将官令一举,上面皇字大印在官兵眼前赫然一闪,兵吓得后退。
之前,便有上头消息说这几天有巡查御史过来,让他们小心行事。
不享这就来了,旁边的小兵转对忙跑去禀报上头去了。
杨锦荣走在炊事区,在女奴中寻找着陆夫人的身影,一个布衣粗糙的女人进入了他的眼帘,陆夫人在乡下时,便常梳这个发式,如今看到这个发式,他忙走了过去,一把拉住她,仔细一看,果真是陆夫人,
“娘”他一把抱住陆夫人,心中百般滋味上涌。
陆夫人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只是看见眼前一个公子,头上罩着帷帽,面容朦朦胧胧,微风一起,掀起他的罩纱,她这才看见他的侧脸,
是锦荣,
陆夫人当即认出来,眼中流露惊喜,随即一下子推开他,急道,
“你怎么也进来了?你不是走了吗?”陆夫人左右看了看,不远处都是官兵,料定他是被抓进来了,心中一丧,悲伤欲泪。
杨锦荣忙道,
“娘,我不是被抓进来的,我是来带你们离开这儿的。”说着,他眼睛扫向不远处的石场,
“爹和忠叔,还有沈娘他们呢?”
陆夫人还在愣神中,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旁边早在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小头目上来请示道,
“大人,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去办就是。”
陆锦荣回头,这才想注意到旁边的小兵,命道,
“去把一个叫忠叔,一个叫陆固深,一个叫沈娘的都带过来。”
“是是是。”小兵连连答应,忙去找。
不一会,便带来了忠叔,沈娘,陆老爷,,四人都都在。虽说在石场累,身上早是一片破烂不堪,但前后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也算不了什么,况且,陆老爷以前做药材生意,身体也算强壮,忠叔身体也不错,沈娘和娘亲做的都是洗衣做饭的活,也不会累到哪去。
如今这些人站在他面前,也不过是退去了以前的光采,身体上没什么大问题。
他也早料定,这些人不会有什么安全危险,所以在将军府耽误了一些时间才回来。
石场边上,有小兵递过来椅子让他坐下,他回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