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忻走后,陆锦绣转过身来瞪着杨锦荣,
“谁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你是生怕陈将军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住是吧,我这么大的人,跟一个人男睡,你叫人家怎么想我?”
陆锦绣一脸不高兴。
杨锦荣忍不住笑,一张如玉的脸带了些宠溺的味道,
“当初,说要跟我睡的是你,从床上跑下来抱住我的也是你,抢我被子更是你,现在你又怪我多嘴。早知道,我就该扔着你不管,叫鬼拉走算了。”
他故意气她。
陆锦绣一桃花眼微怒,眉头紧锁,分辨,
“哪来的鬼呀,我现在一点都不怕鬼,你今天晚上出去睡吧。”
陆锦绣朝他嚷道。
杨锦荣叹一口气,没多话,他明显感觉到,他要是再说话,陆锦绣会不顾分寸,打他一顿。
虽说,他也不是打不过她,但是当街大打出手终归还是不好的。早知道她这个脾气,如今是能让着她的就让着她了,谁让他真是觉得欠了她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陆锦绣,无奈的摇摇头。
两个人又在街边站了一会儿,把剩下的全都卖光了,才收拾回家。
从回家到吃饭,一直到睡前,陆锦绣一直脸色不悦,好像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一直表情很沉重。
杨锦荣知道,自然是他说了那些轻挑的话。不过,他不说,陈文忻怎么会知道呢,他没后悔说那些话,他也是想明着跟陈文忻当面罗对面鼓的来一场男人的较量。其码,身为大周秦王他怎么将一个小国将军放在眼里,若不是将陆锦绣送到陈国来,让他从中钻了个空子,他连跟他打个照面的都范不上。
一切都变了,有些在他的预料之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吃完饭坐在院子里喝茶,陆锦绣从屋子里气冲冲的走了出来,甩手扔给了他一个被子,
“你今天晚上要么去东边院子睡,要么就在院子里睡,反正,别再上我的床了。”陆锦绣气冲冲的走了。
杨锦荣苦笑一下,抱着陆锦绣塞在他身上的被子,这感觉就是做错事,被老婆赶出来了,什么架子面子全都没了,一下子成了流浪汉。
去哪儿睡,东边,阿态那个家伙对他也没安什么好心。阿乔,怎么说她也是个女的,再说,他们两个都是他的手下,要是让他们看到他被陆锦绣赶了出来,还不得笑掉大牙。
他抱着被子哪都没去。
反正五六月的天气又不冷,抱着被子凑合一宿,尽快带她走就是了。
杨锦荣这么想着,抱着被子坐在院子里没动,陆锦绣关了门,压根都没出来看他一眼。
星星越来越亮,虽然白天没做什么,但他的脑子却一刻都没停过。前世今生,江山,天下,朝野,阵国,土谷浑,突绝,蔡明凡,火焰令,从内到外,从粗到细,各种事情,有时候直是心乱如麻。
他越加觉得困倦,就将被子披在身上,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
夜里,冷风一阵一阵从身边掠过,怎么说,便是入夏,这昼夜温差也不小,迷糊到半夜,他就觉得有些睡不着了。
忍不住披着被子,从旁边找了个细木棍,插进门逢,一点点打开了门销。
门开了,他披着被子走进去,又轻轻关了门。
陆锦绣好像睡着了,他进来,她丝毫没查觉。
地上不能睡,他悄悄凑到了陆锦绣身边,靠边占了个地儿,心中美滋滋的。
这一觉睡得踏实,快天亮时,却恍惚中听有人叫陈将军,
醒来一看,却是陆锦绣在睡梦中叫陈文忻。
杨锦荣当即没了睡意。
同睡一床,明明就该是他的女人,她却在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火,
他伸手拉了拉衣领,见陆锦绣正好转过身来,月光明亮透窗,照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盛似白雪,尤其她身上仿佛总有一种让人迷幻的气息传过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从细微的空气中咀嚼出一股香甜。
这种香甜泌人心脾,叫人意识不清,
就像三年前在丹阳县府书房一样,他压着她的身子,从身上传过来得气息仿佛撩动他身上的一把火,控制不住的要把自己点着。
他轻轻靠近她,白天,他跟陈文忻说明他们同睡一床时,她还极力辩解,当时他就有一种想法,恨不得直接将她变成他的人,这样,所有的问题解决了。
他是个暗卫组织的主子,他本来无须什么事都堂堂正正的,兵法有云,兵不厌乍,本来就近水楼台,能得月时为何不得月。
他离她越来越近,也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阴暗起来,但他清楚,他要这样做,他是秦王,不过一个小小的女子,他说想要,半个天下都是他的。
他微张的唇,做好一切准备,正要落下去的时候,陆锦绣仿佛感觉到什么,猛地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近在咫尺,滚热的呼吸打在对方的鼻息间,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