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让赵兄躺在这里,还不请人施救?”张伦看着地上已经冰冷的赵冲身体,急促问道。
“请谁救?”风池问。
张伦正色道:“实不相瞒,在下入宗门后对相之一术颇感兴趣,得遇名师,学习虽仅半年却大有收获,不怕告诉风兄,依在下拙识,赵冲师兄并无夭折之相,若施救及时必可回天。”
风池在藏书阁参阅了大量书籍,对阴阳易变颇有自己的感悟,闻言大有遇到知音之感,故意说道:“是么?那张兄可知易?相之变,昨日相非今日相,朝时相非暮时相,卧病在床或行尸走肉,也可寿终正寝!”
张伦此时正凝神观察赵冲,闻言头也不回的说道:“相可易,也有不易。”
风池接口道:“恰如阴阳,阳中有阴,阴中含阳,易者易,不易者不易。”
“正是此意,赵师兄尙处阴阳徘徊之中,没有脱离形骸,当可救。”
风池抱拳道:“张师兄莫非不自知,你自己便是救星么?”
“我?我可未曾深入学习岐黄之术,难以胜任。”张伦吃了一惊,寻思风池刚刚还言之有道的样子,怎么下一刻就神志不清了?
“还请张师兄就坐于东侧。”风池不由分说的自行安排起张伦的所坐方位来,张伦还要推脱,却被风池一把摁了下去。
张伦一头雾水的同时,苦笑一声,只好耐着性子等着风池揭开药葫芦看是什么药,但风池却不搭理他了。
按照半年前风池和周彤等人的商定,周彤是要专功杂学中的命、相之术的,可她仅草草随大流的去听了两回课,未曾深入钻研,故而全然看不出门道,所以她对这突然凑过来的张伦很是好奇,犹豫着问:“师兄,你的相术准不?”
“有几分自信。”张伦道。
“可曾应验过?”
“入宗门后学习的,未曾实人验证。”
张伦说完,尴尬一笑,他这会也觉得,自己是否太武断了,都无法验证自己所言就巴巴的跑来报讯,终究是有几分可笑的。
“周彤,没事的时候也常去藏书阁转转,神通只是术而非道,灵台不明,空有其表。”风池本是昂首对着天上望来望去的,居然就注意到了周彤,且言语中不乏告诫之意。
周彤显然不服气,道:“张师兄莫非也常去藏书阁?”
张伦道:“去过几回,师门任务那点贡献倒不足以支撑我常去。”
“哦……”周彤此言既是对张伦的回应,也是首肯了风池的告诫。若是平时,她对风池这位三哥可以没大没小尽情玩笑,但对于他在神通术法与修炼方式上的指引,从来都是虚心接受的,三哥就是她修行之路的指路人。
“来了!阴阳齐聚,幸甚至哉!”风池突然目注演武台入口,那儿有一道白色的影子翩然如惊鸿,正朝这边飞掠而来。
“风兄知道妾身要来?”来者嗓音低哑而富有磁性,却是一度失踪了的余秋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