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霜~~~”
禹啸没想到她突然会坐在雨中，以为她故意这般，撑着伞来到她身边，冷冷的声音，全是责备。
“.....”
她没说话，只觉得自己像是要窒息一般。
“起来~~~”
禹啸伸手拉她。
本以为很轻松就能拉她起来，结果，这一下没拉起来，楞了一下，这下用力。
“.....”
殷霜不想动，安静的坐着，她的心一阵阵的抽疼着，这种疼，直达灵魂，突然这段时间的安宁，此刻在她看来，却是一种精神煎熬。
她.....
就像是忘记奶奶一般，就连对顾凌风那种蚀骨的爱好像也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以后你想接雨就接雨行不行？就因为不让你开窗户，一直不开心？小孩子家家，人不大，脾气倒是挺大。地上冷，着凉了，感冒你受的住吗？”
禹啸以为她是因为刚刚来的时候没让她开窗接雨，在一旁有点哭笑不得。
又见地上的雨水那么多，这一坐，裤子肯定湿了一大块。
深夜的春日里的雨夜，肯定凉。
“......”
殷霜还是没回答，听着雨点打在伞上的噼里啪啦的响声，想着前世她和顾凌风在雨里面抱憾离世的情景，心口刺痛着，难受着。
如此悲伤，她依旧不甘，依旧受不住。
禹啸拉她起来，力气很大，她被一点点的拉起来，可沉沉的心仿佛有着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吃什么？这条古街，这个时候已经都关门了，想吃甜的，只能去商业街。衣服湿了，裤子也湿了，还是回去吧。”
禹啸不知道她的心思，在一旁，开始担心她的各种。
她听着，想说话，但脑子里面“嗡嗡~~~”作响，像是断片了一般，想组织语言，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落泪，却没有一滴泪。呆呆的，就这样站着，感受着那锥心的疼痛。
这一世，顾凌风离她越来越远了。那感觉就像他是天边的云，无论如何想要抓，却只能遥望，见他越来越远，最后被清风带走。
“小殷霜~~~”
禹啸喊她，很是亲昵的喊，带着讨好。
她机械的抬头，仰头看他。
雨伞下，红色灯笼的光芒里，他的脸看不清。只闻着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类似于麝香却又不像的冷香香气，不时的钻入她的鼻息间。
这冷香气，把她的悲痛的思绪一点点拉到眼前，拉到此刻，拉到这个深夜的雨夜里。
“大叔~~~”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不自觉的喊了声。
悲恸的思绪全部被抽走的时候，她的小脑袋无力的靠在禹啸的胸口。
这一刻，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刚刚被窒息的感觉这一下放松开来，泪如泉涌。
“.....”
许是没想到她会这般，禹啸没说话，就这样僵硬的站着，就连打伞的动作也丝毫没有变化。
靠在禹啸的怀里，殷霜只觉得一颗心变得柔软至极。这一刻，她无声的落着泪，任凭泪水打湿他胸前的衣服。
禹啸的心跳很有力，时而快，时而慢，她就这样静静的听着。
伴随着雨声，这个夜晚如此的安宁。
“哭完没？小小年纪，多愁善感。”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哭得有点累。禹啸好像能感知，说话的时候，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可禹啸的轻拍，从来都是自带伤害。
殷霜受不住，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想要后退，却被他一把揽入怀中。
“以后有事要说，不要放在心里。不管以后怎样，你想说，我都会听。”
禹啸的这话，低低的响起在耳边。微微的沙哑的声音，在雨点的清脆声响下，显得格外的温柔动听。
仿佛男女之间的情话。
殷霜听着，有那么一瞬间失神，心差点从胸口跳出来。回过神来的时候，伸手一把推开禹啸，不管不顾的踩着雨点朝古街深处走。
“我才不会说给你听，你这么丑，还那么喜欢打架。”
她大声的说着，像是掩饰心底的慌张，又像是在掩饰此刻她如雷的心跳。
只是说道“那么喜欢打架”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掠过顾凌风。这一次，只那么一下，随后被她用力的甩头，直接把他甩出了脑海。
“我丑吗？小殷霜~~~你想那么多。我是你大叔！”
禹啸跟在后面，头上多了一把伞。
听他的语气，倒是轻松至极.....
“大叔什么大叔，心情好的时候是大叔，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丑老板。脸上那么长一道疤，你不是丑大叔，是什么？皮肤还那么黑，还有，没事，不要长这么高，每次看你，我都仰得脖子酸。”
殷霜走的飞快，不想知道禹啸知道她现在紧张。
一番话说得飞快，因为太快，舌头差点打结。
“自己不吃饭，不长个，怪别人，是你太矮。”
禹啸冷哼。
“我矮吗？我才15岁，你都26了，我能长高，你能吗？”
殷霜没好气，知道自己矮，但就不允许别人这样说。
更何况，她现在本就是还在长个的年纪。
“是吗？照你这速度，一米六几的样子已经是极限了。可那又怎样？你自己在街上走走看，现在的女孩子一个个都牛高马大的，也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