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哄人(事情紧急,冒犯王妃)(1 / 2)

    乌麟轩从来不喜欢不稳重, 不庄重的人,更何况是他自己这样。

    可是在他这个王妃的面前,他总能被她带进“阴沟”里面, 释放一下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活泼天性。

    可是每次闹完了, 他又会别扭,会害怕。怕自己这样“忘形”的次数多了,以后在不该忘形的时候,坏了大事。

    因此每次闹起来来劲儿的是他,结束了之后闷不吭声拉着脸的也是他。

    被辛雅撞见了,辛雅被赶出去,乌麟轩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

    陆孟总算被放开, 立刻就喝了一大碗汤药, 预防风寒。

    要不是没办法, 她今晚是不会和乌大狗睡的。

    好在这一会儿乌大狗又开始在那里别扭, 不主动凑上前来, 陆孟不知道他一股子一股子的抽的哪门子邪风儿,不理他。

    后背被咬得不重, 麻酥酥的。

    陆孟倒是挺爱闹爱笑的,她从前的那些男朋友也都是阳光体育小帅哥,一起打打球登登山唱唱歌, 都很快乐的。

    并不像乌大狗这么沉闷, 这么少年老成,整个人别扭得像一个麻花劲儿一样。

    因为阴天, 天色黑下来得更早。

    陆孟磨磨蹭蹭地洗漱好回来, 上床的时候乌大狗已经躺下了。背对着她这边, 弓着背,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屋子里灯火如豆, 映照在少年宽阔却清瘦的脊背上,他浑身上下都写着几个大字“快来哄我”。

    这正中陆孟下怀,她甚至还来劲儿地朝辛雅多要了一床被子,叠成了细长条儿,横在两个人中间,拦出了一道“楚河汉界”。

    哄人是不可能哄人的,她对付自己那两个重组家庭的弟弟妹妹,一向都是讲究棍棒底下出好苗儿。

    他们现在不懂事,大一点也应该懂事了。

    至于懂什么陆孟无所谓,反正他们一定会懂“姐姐看着脾气好,实际脾气差,爱打人,和小孩儿抢吃的,在爸妈面前装,总之离她远一点”这一条铁律。

    陆孟把被子放好,背对着乌大狗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早古文的男主角要脸,生气了没人哄肯定不会过界的。

    陆孟喝的这汤药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安神的药材,她今晚上睡着的特别早。

    古代也没有什么娱乐,这是陆孟最郁闷的地方了。看话本子有时候就要遇见那些个比相熟的字多了三头六臂的字,她还得连蒙带猜,实在费劲儿。

    睡得早虽然没有黑眼圈,也避免了猝死的风险,但就是容易醒得早,而且半夜三更的觉很轻。

    所以陆孟感觉到有人在解她的衣服的时候,一激灵睁开了眼睛,当场抓获了“罪魁祸首”乌大狗!

    陆孟还有一些迷糊,并且伴随着浓重的不解,含含糊糊的开口道:“你这是干什么呢?夜袭?我都跟你说了,生病的时候不能行房事,你克制一点吧……”

    乌麟轩半撑着手臂,身体压在那一道“楚河汉界”之上,幽幽的烛光之中幽幽地看着陆孟。

    脑子里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陆孟揉了揉眼睛,对上他的视线,他的手指还在自己的衣带子上。

    “王爷,青少年生长发育是很重要的,如果不好好睡觉容易引起秃头,而且你都病了,你……”

    “本王才没有你那么好色,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后背。”

    陆孟沉默了片刻突然间哼笑了一声说:“你少骗我,大半夜的看什么后背?看完了之后是不是就要说我只蹭蹭不进去?”

    乌麟轩:“……”他决定不废话直接动手。

    解开了带子,将衣领拉到肩膀以下,然后把陆孟推着翻过去,凑近看她的后背。

    他咬的那几下根本不重,陆孟的背上就只剩下一些红印,有些只剩犬齿硌出来的小红圆点,天亮之前应该就能消散。

    乌麟轩伸手碰了碰,他已经不烧了,手心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他把陆孟的衣服拉回去,人却没有退到他自己那边,而是开口问道:“还疼吗?”

    陆孟回头看了他一眼,没看清他什么表情,自己还困着呢,懒得再去揉眼睛了。

    陆孟摇了摇头说:“我不疼,不是闹着玩吗?是王爷你自己生气,我又没生气。王爷精力太旺盛了,臣妾比不了啊,半夜三更的……睡觉吧。”

    “你没生气为什么把我们中间隔上了被子?”乌麟轩把陆孟转到一边的脸转过来,看着她说:“你一整晚上都不肯正面面对我。”

    陆孟心说你现在就是个传染源,我跟你共处一室就已经是“伉俪情深”了。

    陆孟懒得去想借口直接如实说:“我都说了我是怕传染,你别对着我喘气,我不想发高热……”

    “我已经好了。”乌麟轩对陆孟说:“发个高热对本王来说算什么?我吃完药半个时辰就已经退热了。”

    “你不是说我死了你也不活了吗,现在又开始嫌弃我?”

    陆孟整个都无语了。

    乌麟轩现在的语气实在是让陆孟觉得有些恍惚。

    她好像一个吵架吵到一半睡着了,然后半夜三更被女朋友喊起来吵架的渣男。

    以前那些男朋友,陆孟从来都没有跟他们吵过架,不合适就分了,这世界上的男孩子那么多,不合适还勉强什么?

    可是乌大狗没有办法潇洒分手。

    陆孟也没有跟他吵架,他们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陆孟一直都很清楚。

    可现在乌麟轩就像个大冤种一样。

    陆孟忍不住用现代经典的“男朋友”回应方式,回应乌麟轩:“半夜三更的,你到底在闹什么?”

    “我闹什么了?是你把我们之间放了一床被子,你为什么要放这个被子,你有种搬去女眷那边啊,这个是我的帐篷。”

    陆孟:“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本王哪不讲理了?不是你……”

    “好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行了吧?”

    陆孟做出一副求饶又敷衍的样子:“我错了,哪儿都错了真的,睡觉吧王爷。”

    “睡什么睡?你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把我们之间放一个被子,你想跟我和离是吗?”

    “我跟你说,你想都不要想,”乌麟轩冷着脸微微眯起眼睛,“你别以为我没有听到你和辛雅的对话。”

    陆孟:“……”

    “那你想怎么样啊?我说要和离还不是因为你一走五天不回来,我以为你厌烦我了。”陆孟看着乌大狗,有点被他闹精神了。

    早知道这样她睡觉之前就去哄一哄他了,这怎么这么难弄?

    乌麟轩神色晦暗不明,一张俊脸绷着,他拉不下来脸再去分辨那些小肚鸡肠的事情,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别扭着,就是想让人哄。

    这辈子就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话不小心翼翼,没有人敢把他晾在那里就去睡觉了,没有人敢对他表现出这么明目张胆的嫌弃。

    乌麟轩觉得他的王妃简直不可理喻。

    他扳着陆孟的肩膀,就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陆孟迷迷糊糊一闭眼,就感觉到抓着她肩膀的手用力,她就又醒了。

    陆孟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她灵魂年龄确实是比乌麟轩大了八岁,就当自己找了个小作精炮.友。

    “好了王爷,我知道错了,”陆孟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他还偏头躲开了,要去勾他的脖子,抱住他,结果他梗着脖子一动不动。

    陆孟一生气直接扯住他的耳朵,朝下狠狠一拽。

    乌麟轩疼得抽了一口气。

    陆孟嘴唇贴在他的鼻尖上,又贴在他的唇上,蹭了蹭说:“行了吧,不怕传染了,要死一起死。”

    陆孟眯着眼捧着乌麟轩的脸,都说灯下看人人更美三分,乌麟轩本来就长得极其优秀,这幽幽暗暗朦朦胧胧的光线,确实是显得他整个人更是如梦似幻,宛如书中出来的“颜如玉”。

    就凭这张脸,也确实值得哄一哄。

    陆孟的手臂圈着他的脖子,温声软语地凑近他耳边说:“别生我的气了嘛,我这就把被子扯掉,搂着你睡行不行?”

    “你以为本王稀罕吗?”乌麟轩冷哼一声推开了陆孟,回到自己那边背对着陆孟又躺下了。

    陆孟看了他一眼,嘴唇无声动了动,骂了他一句“死傲娇”。

    然后把叠在两个人中间的被子拿走了,堆在了床脚上,又像一条虫子一样在床上动了动,蹭到了乌麟轩的身后。

    抬起手臂,从身后搂在他的腰上,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咬了一口。

    乌麟轩缩了一下,然后意志不怎么坚定的把陆孟的手给从腰上拿下去了。

    陆孟贴在他的后背轻笑了一声,又把手臂搂上去。

    又被拿下来。

    又搂上去。

    又被拿下来,还甩了一下。

    陆孟又搂上去,掀开他中衣的下摆,把手贴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拍了拍。

    说:“好了宝贝儿,睡觉吧,”

    乌麟轩本来又去抓她的手腕,想把她彻底甩开,当他是什么人了?

    他不肯承认自己是想让人哄,可又对自己的行为感觉到不耻,又有些控制不住。

    总之他觉得他都不像他了,自己别扭的都没睡着觉。她凭什么睡得那么香。

    不过陆孟喊了他一声宝贝,在这个世界只有长辈喊心爱的子女,或者是极其喜欢一个人,在最隐秘最私密的房中,亲热的时候才会喊心肝儿宝贝儿。

    至于那些风月场中嫖.客喊妓.子男倌的叫法,更多的是轻蔑。那些人怎么配称为宝贝?

    他在他的王妃语调当中,没有听到任何的轻蔑,只有带着一些温柔的笑意。

    乌麟轩这辈子,没做过任何人的宝贝,就连他的母亲也没有这样称呼过他。

    天家无亲情,延安帝儿子太多了他不算什么,乌麟轩的母亲很疼他,可更希望他成龙,所以从不曾娇养纵容过他的性子。

    乌麟轩乍一听到这个称呼,浑身都僵了一下,这种称呼极其不适合用在他的身上,这世上谁敢这么叫他?

    可他到底还是没有动,抓着陆孟的手腕,就那么僵在那里。

    陆孟迷迷糊糊地更凑近一些,把整张脸都埋在了乌麟轩的后背上。

    他的背热乎乎的,虽然不高烧了,却透着一股温暖的味道。

    陆孟又搂紧他一些,是真的不想闹了,困。

    她拍了拍乌麟轩的腰,紧绷得很,她拍了好几下他才放松。然后陆孟撑开了自己的被子,把乌麟轩也圈在里头。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一被窝。

    陆孟在被子下又抱住他,腿跨在他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了。

    乌麟轩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僵硬着,他明明睡在温暖的被子里,背上时不时有温热的气息喷洒过来。

    这是一个非常舒服的环境,可他却觉得自己如同在悬崖峭壁之上,睡在一个窄窄的棺材上面,只要稍微一动,他就会连人带棺材跌入万丈深渊。

    不知道这样僵了多久,如豆的灯火渐渐暗下去,乌麟轩闭上眼睛,将手掌缓慢搭在了陆孟搂着他腰的手背上。

    秋夜寒凉,却钻不进两个人相拥而眠的被窝。

    夜里万籁寂静,乌麟轩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是陆孟先醒过来的,这山里的夜晚裹紧被子其实也有点冷,但昨晚她睡得特别暖和,早起的时候面色都泛着红,她整个人埋在乌麟轩的怀中,就只从被子里露出了一点头发。

    醒来的时候陆孟睁开眼,盯着乌大狗半裸的胸膛愣了一会,这才想起他们半夜滚一起了。

    平时两个人就算是做了,也不会在一个被窝里睡的,是昨天晚上乌大狗不知道抽什么邪风。

    陆孟为了哄他,这才跟他钻一个被窝,搂着他睡。

    是怎么变成他搂自己的,陆孟完全没有了记忆,不过昨天晚上确实睡得挺香,她现在脚还放在乌大狗的小腿上。

    三十七度……不对,昨天晚上乌大狗可能比三十七度还高一点,反正这个温度的恒温暖炉是挺舒服的。

    陆孟稍微动一动,乌麟轩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清醒只用了片刻的时间。

    他对于昨天晚上自己发了高热之后的所有的事情,都感觉到非常的不耻。

    于是乌麟轩推开了陆孟,微微皱着眉,迅速从床上起身坐在床边上,一脸庄重严肃的穿衣服。

    陆孟怀里一空,还被推了一下,也懒得理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卷着被子去了另一边。

    啧,这边凉。

    然后陆孟就又滚回来了,还一下撞在了乌麟轩的后背上。

    “今天还有比赛吗?外面虽然雨停了,可今天山路应该还是很难行吧?”

    陆孟问了两个问题都没有得到回答,打了个哈欠之后不吭声了。

    她准备再睡个回笼觉,等到乌大狗走了之后,辛雅会把食物端进来的。

    乌麟轩迅速系好了自己的衣服,但他并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皱着眉坐在床边上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入定一样……试图让自己恢复正常。

    陆孟想睡觉但睡不着了昨天睡得太早,又打了个哈欠看乌大狗坐在床边不动,念弥陀佛一样,然后抻着脖子朝着他身前看了一眼。

    开口声音带着笑意说:“就有没有一种可能……王爷去解个手就好了。”

    他还能分辨不清是想解手还是别的吗?!再说这样怎么解手?冲天吗?!

    乌麟轩回头怒目而视,陆孟连忙举手做出一副投降状,笑着说:“和好吧,我一点也不想跟王爷闹别扭,累不累呀。”

    既然暂时不分手,陆孟当然希望好好享受这段时间。

    她本质上爱好和平,不喜欢折腾来折腾去的。

    乌麟轩冷哼一声,从床边上站起来,披上了披风之后离开了帐篷。

    “整天阴阳怪气,好像个阴阳人!”陆孟嘟嘟囔囔翻了个身,也躺不住了,索性就叫婢女进来伺候她起身。

    然后等到乌大狗不知道怎么解决了自己回来之后,两个人一起坐在桌边上吃早饭。

    今天又是个阴天,太阳还没有出来,就算要狩猎比赛,也至少要等太阳出来晒一晒路。

    所以两个人都吃得慢条斯理的,乌麟轩并不急着走。

    陆孟早上和乌大狗说话没有得到回应,现在就不开口了,嘴也被食物占着呢没有功夫理他。

    乌麟轩也沉默着,时不时看陆孟一眼,喝着一碗粥,也不夹什么菜,简直用陆孟就饭吃一样。

    陆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虽然她都习惯了不至于难受,可是光喝粥不吃菜能好吃吗?

    “王爷,挑食不好吧?”陆孟暂时停下看向乌大狗,今天早上是白粥配小菜。

    小菜有好多种,都是辛雅做出来的,味道都很不错,还有两道是山里的野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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