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松一把被地上的妇人抱住,吓得哇哇叫道:“奶、奶,我不要跟她走,奶奶,救我!”
“放手、放手!”警察冲过去,喝道,“孩子归谁抚养,得看孩子自己的意愿,你们不能利诱,威胁,逼迫。”
“同志,于志显是她教的吧,一个杀人犯,我外孙敢给她吗,万一又教出个杀人犯,我找谁哭去,我女儿已经没有了,我不能让她留下的孩子也跟着没了。”
“你女儿没了,她儿子不也没落好。”
“所以说啊,出了这事,谁能保证,她不拿小松撒气?”
“松手!”殷月拍着妇人的手,气道,“你弄疼孩子了。”
小王:“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孩子放开!”
“奶、奶,救我!呜……我不要跟她走,奶、她会把我卖了的,她会把我卖了的,奶……”
姜宓收好亲子鉴定,上前一捏妇人胳膊上的麻穴,劈手夺过于小松,跟警察说了两句,匆匆走进电梯。
殷月连忙跟上,小王在后面拼命拦着任丽丽爸妈过来抢孩子。
姜宓按下负一,眼角余光扫过一个拐角,愣了下,是她,那个在兰庭芳小区将于小松骗走,害得他差一点被拐走的女孩。
不等姜宓做出反应,电梯门合上,开始下降。
伸手按了下2,姜宓将于小松往殷月往里一塞:“你先带他下去,我上去看看。”
殷月一愣,伸手抱住于小松,然后就见电梯门打开,姜宓飞速跑出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你奶不会上去跟你外公外婆打架吧?”
于小松双眸闪了闪,方才……他看见郭彤了,奶奶不会也看见她了吧?
因为不熟悉地形,等姜宓跑上去,哪还有什么小女孩的身影 。
小王跟警察劝住人,回头看到姜宓,惊讶道:“大姐,你怎么又上来了?”
“你方才有没有看到一个这么高的小女孩,”姜宓比划了一下高度,“穿着红色的连衣裙,扎着高马尾。”
小王摇了摇头:“你找她有事吗?”
“若是我没有瞧错,她应该是前天中午带走小松的女孩。”
前天中午张准辰心脏病发作,小王也在,小女孩的照片他还保存了几张,是他在小区监控室拍的。
“警察同志,跟你反应个事。”小王一喊,不但警察过来了,任丽丽的父母也跟来了。
“这个小姑娘,”小王点着手机上的照片道,“是前天中午……”
“彤彤?”任丽丽的母亲惊呼了声,凑近小王盯着手机仔细辨认了下,“是、是彤彤。老头子,彤彤。”
小王一愣:“你们认识?”
“认、认识,丽丽跟郭启望生的孩子,前年说是被送回老家了,你怎么有她的照片?”
“郭启望是任丽丽的前夫,”小王扭头跟姜宓道,“事情怕是不简单。”
说罢,小王收起手机,把前天中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警察立马对任丽丽父母道:“给郭启望打电话,问他孩子在哪呢?”
“唉、唉。”任丽丽的母亲应着,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半天没人接。
小王扫了眼号码,叫她挂断,他用自己的手机拨过去,还是没人接。
“不会是换号了吧?”小王疑惑道,“还有没有别的手机号码?”
任丽丽父亲道:“我这里有一个郭启望老家的号码。”
“给我。”警察亲自打了过去,村里小商店的座机号,很快就有人接起来了,是位爽朗的大姐,跟郭启望还有些亲戚关系,对他家事知道的很清楚,一问孩子,吧吧就说了:“彤彤啊,前年吧、我想想,对,就是前年夏天,差不多就是这会儿,我堂婶带她进城找启望,说是孩子很久没有见到爸爸了,放假带她去看看。结果没多久,我堂婶哭得跟什么似的回来了,说孩子在城里丢了。”
丢了!
尽管几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心惊。
任丽丽的母亲更是当场哭了起来。
小王不解道:“孩子丢了两年,你们一点都不知道?这两年,你们没有给孩子打过一次电话,或是寄过一次东西?”
任丽丽的母亲只管哭,她爸却是骂道:“离婚时,姓郭的死活要孩子,谁知道他会这么不尽心。早知道,哪会把孩子给他抚养,”说着就看姜宓,“为了避免彤彤的悲剧在小松身上发生,小松的抚养权我们是一定要争到底。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姜宓懒得理他。
警察继续问道:“在哪个城市丢的?”这种情况,家人肯定有报案,警局有记录。
丢孩子是大事,当时村里闲话传了很久,说什么都有,妇人印象深刻:“惠平市,我堂婶说是在惠平市车站丢的。她带着孩子在惠平市转车,结果一个没看住,回头人就不见了。”
道了声谢,警察挂断电话,一边带着几人往监控室走,一边给惠平市车站附近的警局打电话。
一是问当时可有报案,二是负责的警察是谁?
那边很快回复道:“你好,我姓邢,邢编,郭彤案件的负责人。”
警察到一边跟他说前天中午的事,小王已经让保安调出监控,几人查看了起来。
有大概的时间、地点,很快就在监控里找到了郭彤。
女孩打扮得像个小公主,完全看不出一点被虐待的痕迹,而且她一路走来,身边、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这表示,她是自由的,最起码在鉴定中心近半个小时,她是自由的。
“她一来鉴定中心就直接上楼守在了这个拐角,她想见谁?”小王说着扫了眼任丽丽父母,跟姜宓道,“大姐,她是不是专门来守小松的?”
“应该是。前天在小区里,那么多孩子她不接近,一来就找小松,为什么?报复吗?”
警察讲着话过来看监控,闻言一愣,问邢编道:“邢队,当时报警的只有郭彤奶奶吗?她爸有没有过去了解情况?”
“来了。”邢编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接道,“郭启望再婚后,又得了个儿子,算算时间,该有七岁。”
七岁,跟于小松同年。
警察姓卫,卫民佑,闻言霍然一惊:“郭启望留的有地址吧?”
“天凤街58号,庆丰花园7号楼701。”
姜宓忙给殷月打电话,让她带着于小松先回家。
小王则掏出手机给那边一位认识的警察打过去,询问近期庆丰花园是否有丢孩子。
“没有啊,没有接到报案。唉、你等等,年前庆丰花园是有一个小男孩走丢,不过他是在回老家的路上丢的。”
“孩子的父亲是谁?”小王近乎屏息道。
对方想了想:“郭启望。这事,我还是听社区民警小张说的……”
“小张的电话是多少?”
对方很快报了组号码,小王要找笔记,姜宓掏出手机打出来递过去。
小王忙跟那边道了声谢,接过姜宓的手机直接点了拨通。
小张接的很快,听小王询问张启望家孩子的事,笑道:“是,是丢了,不过很快又找回来了。”
小王一愣:“找回来了?”
“嗯,找回来了。孩子受了惊吓,现在都不敢出门、不敢见生人,两口子每周都高价请了心理医生上门疏导。”
几人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吧,孩子找回来就好。
卫民佑跟邢编说了句“回警局再联系”,挂断电话,看向监控,瞄了眼郭彤离开鉴定中心的时间,给警局技术科的同事打电话,让他沿路查郭彤的去向。
怎么查找,那是警察的事。
小王和姜宓跟卫民佑说好,若是有郭彤的消息通知他,便离开监控室朝外走。
任丽丽的母亲追上来,还要纠缠,姜宓烦的不行:“和着郭彤不是你外孙女是吧,孩子丢了多大的事,你不想着跟卫警官回警局了解情况,帮忙寻找,还有心情来跟我要小松的抚养权?我是该说你心大,还是说你见钱眼开?滚!再拦,我可不客气了!”说罢,姜宓的腿就抬起来了。
刚挨那一脚,这会身上还疼着呢,任丽丽的母亲忍不住瑟缩了下,让开了道。
来时,小王和殷月各开了辆车,这会儿殷月带着小松先走了,小王要送姜宓,姜宓没让,小王就帮她叫了辆车。
到家,殷月和小松不在,姜宓打电话,两人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去了。
殷月说那边一个认识的老板进了筐新鲜的海鱼,叫她过去看看。
鱼已经拿到,两人正要回来。
片刻,电话打来,殷月都快急哭了:“大娘,小松不见了!我就松开他的手,点开手机付个帐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别急!”姜宓捏着书,冷静道,“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说一会儿就到。”
“行,你呆着别动,我这就过来。”
“太猖狂了!”挂断电话,姜宓气得一把摔了手中的书。
匆匆赶到菜市场,警察已经到了,来的是卫民佑和前天在警局见的女警,姓刘,刘瑾。
“菜市场的监控被人为地破坏了,”卫民佑见姜宓过来,上前道,“我们找人询问,发现于小松是主动跟卫彤走的。”
姜宓想想这两天于小松的表现,摇摇头:“他不会跟卫彤走的,除非……”
“除非什么?”
姜宓看向殷月:“把你外婆的电话号码给我。”
殷月掏出自己的手,点了拨打,递给姜宓:“我刚给姜老、姜可颂、丁文洋、小王,还有我爸妈打过电话,请他们动用手中的关系一起找。”
姜宓点点头,接过电话走到一边。
“喂,小月,怎么不说话呀?”
“张院长,我是小月的朋友,我想问你,有没有一种药,人闻到它,会短暂地迷失神志跟人走?”
张大妮怔忡了下,很快道:“有。”
随之她一连说了几个。
姜宓道了声谢,挂断电话,把药名打在手机的备忘录里拿给卫民佑看。
“你怀疑郭彤给于小松用了药?”
姜宓点点头:“前天我从那男人怀里接过小松,他就被人用了迷/药。对了,前天的男人你们审得怎么样?”
卫民佑不是管这方面的,刘瑾才是拐卖案的负责人,她回道:“那男人叫张怀恩,据我们查到的信息看,这是个惯犯,不过据他交待跟他打配合的女孩叫张婷婷,是他亲生的。所以,是张婷婷,还是郭彤,只有找到人才知道。”
姜宓点点头,看向菜市场:“挨个店铺都查了吗?”
“顺着痕迹走访了一遍,”刘瑾道,“附近道路的监控局里的同事盯着呢,菜市场这里正在恢复。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再挨个商铺走一遍。”
“行。”
姜老接到电话,忙给军中的丈夫和儿子打电话,要他们赶紧想办法帮忙找人。
小王这边则通知了张准辰,张准辰忙联系了大批记者,请他们帮忙。
很多记者沾染着黑白两道,有着自己的消息来源。
一时间京市暗潮汹涌。
暗地里的老鼠都惊了,有的甚至主动帮忙寻找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人被找到了,晕迷在一个狭小的巷子里,离菜市场不远。
送到医院检查,人没事,用的药不多。
于小松见到姜宓,抱着她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差点没抽过去。
“好了、好了,不哭了,奶奶在呢,小松不怕,不怕哦……”
“哇哇……奶、奶……”
“奶奶在,奶奶在……”
“呜……是郭彤、是郭彤……她恨我、她恨我……”
刘瑾闻言,走开几步给局里打电话,让同事立马提审张怀恩。
好不容易等于小松不哭了,刘瑾过来问话:“小松,你能告诉阿姨,你是怎么认识郭彤的吗?”
于小松抽噎着点点头:“五一认识的。”
“五一?”这么早!
“嗯。那天我跟爸妈去游乐园,她也在游乐园,她偷偷地跟我说,她是我姐,亲姐。我回来问我妈,我妈说我没有姐姐,让我下次见了别理她。”
“你妈为什么不让你理她?”
“我妈说她是骗子。”
“后来呢?”
“后来,我好几次放学都见她等在我们学校大门的路对面,有一次我指给妈妈看,妈妈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就不去学校等我了,改到我们小区来找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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