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导看到宴守，同样也惊讶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复笑意，“森林，那种巨大的，高耸入林的森林，这里拍的是精灵族的戏份，现实的森林总觉得有点小了。”
他抱怨完，玩笑似的说：“老板准备找谁帮我们ps？其实这些我可以后期和那人沟通就行。”
“不用，”宴守右手打了个响指，面前的封闭拍摄场地突然升起了一阵阵的白雾，它们从地底慢慢飘了上去。
这些白色的雾气弥漫过后，隐隐约约间，他们似乎真的看见了巨木森林！
陈导低声喃喃：“这，这是……”
宴守淡定道：“海市蜃楼。”
人鱼拿手绝技，可惜这些海族活在的不是修真时代，学不了。
陈导看着面前郁郁葱葱的森林，每一根树木都有种高耸入云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居然真的摸到了实体！
他迟疑了下：“这是，把山给搬过来了？”
“不是，”宴守无奈，“就是海市蜃楼，只是因为我的原因，他们会显示得比较真实，其实都是假的。”
陈导呆愣愣地点头，一时竟然忘记了拍摄。
宴守疑惑：“你不拍戏吗？”
“拍！”
陈导二话不说地就架起摄影机，随时准备拍摄。
他先将自己想要的情景告诉宴守，宴守听完后，手指间白雾轻散，面前的一棵棵树木像是沙盘一样缩小，缩小，再缩小。
他们浮在半空，按照陈导的要求，在空中翻滚旋转，而在陈导的镜头里，仿佛这些树木完全没有动过，只是摄影机在空中飞掠过而已。
等宴守动完树木，陈导已经放声尖叫了：“老板，你果然是最厉害的！”
我的天哪，这还要什么取景，这景不比真实的景物还真还美？
真不愧是海市蜃楼啊！
陈导乐呵呵地点开这个长镜头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完后，意犹未尽地指了指元安歌：“上去，拍摄。”
元安歌在旁边懒洋洋地等了挺久，这下总算轮到他了。
在宴守缩小过后的树木上，元安歌脚步轻灵，三两步就从这棵树跳到了那一棵。
灵活得像是完全没有体重一样。
陈导为自己的眼光赞美，一选就选了个最合适的演员出来！
元安歌在树枝间跳跃，和另一个演员一起搭戏，虽然都是新手，但是他们的动作和神情却都是灵动，漂亮不已。
一旁，顾恒看着他们的发挥，笑着嗑瓜子：“真不愧是我们的小少年，就是聪明。”
宴守瞥了眼对方，“确实聪明。”
因为元安歌动作上行云流水，他的戏份过得非常快，加快了原本就慢吞吞的进度。
“不错不错！”陈导看着元安歌的动作，转头就看向宴守，“老板，你能给元安歌配特效吗？”
“可以，”宴守手指间出现一抹淡蓝色的烟雾，很快就变成了淡绿色，深绿色，墨绿色，各种绿：“要哪种？”
陈导：“嫩绿就行。”
有一个靠谱的老板，真的好幸福，他真想将主角的戏份都给重拍了！
当然，想想也不太行，还不如看看宴守到时候能不能给他们配一个特效。
陈导放下心思，继续拍戏，元安歌这一次在林间的跳跃，手指间出现了一抹嫩绿的光晕，这光晕很快地和他自如地玩耍起来。
这里拍摄他的单纯，第一部的他都是单纯洒脱的，也正因为这样的反差，在后面出现他的时候，才会出现可观赏性。
宴守漫无目的地操纵着这一抹绿色，感觉自己都困了。
“卧槽！”
宴守闻声转头，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正是刚刚签约了的林导。
林导看着这宛若直接全息的一幕，张张嘴，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你们设备挺好啊，还用全息呢。”
虽然这个理由让林导觉得非常扯淡。
这他妈是全息？这分明就是实景拍摄！
瞧瞧那个强壮的大树，那盘根错节的样子，那单腿屈起，潇洒坐在大树上的少年，哪一样是可以全息的？
或者说，是那青青草地，以及草地上显眼的露珠？
林导不信，但是这里是室内拍摄，他觉得这些也不太像是直接移植过来的，他们太高太壮了！
顾恒皱眉不解，没有先回答问题，而是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林导下意识地回答：“我拿我的签约合同给门口的人看，他们就让我过来了。”
顾恒都没想到，林导也签约了！
他转头看向宴守，宴守倒是很淡定的回答他：“如你所见，我们不是正常人，有问题吗？”
“没有，”林导这个老迷信，比陈导接受得还快。
他甚至微微一鞠躬，“请问居士……”
“不是居士！”宴守皱眉打断，“是人鱼，懂吗？海里的那种。”
林导沉默，沉默，沉默半晌后，缓缓吐出一个字：“懂。”
前一个得知真相的陈导不得不给林导点蜡。
他好歹还有缓冲，这傻子直接冲进来，连个缓冲都没有了。
＊
十分钟后，已经整理好自己思绪的林导看着陈导拍戏，越看越感慨：“这小演员演得不错啊。”
顾恒诧异地看了眼林导，笑：“接受得挺快啊。”
“那是，”林导觉得自己太棒了，“咱们当导演的，就是要敢于接受新事物。”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一开始就没把宴守当人，那宴守的同族也不是人，有什么奇怪的呢？
所以他非常淡定。
顾恒回答了他前面的一个问题：“这些都是我们深海的族人，陈导有他们帮忙，所以拍戏慢一点也不是不可以。慢工出细活。”
他刚说完，林导就震惊了，“这些，这些长得这么漂亮的，全都是你们的族人？”
顾恒颔首，林导接着喃喃：“这真的不是盘丝洞吗？”
顾恒：“……”
他不再说话，等着林导自己缓解情绪。
林导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兴奋不已地问顾恒：“所以就是说，只要我是你们深海的人，我也可以和老陈一样的待遇？”
“自然，”顾恒给林导介绍，“深海的族人很多，大多数长得尤其漂亮的都在海洋馆和服装店，若是您也想要漂亮美人，可以去这两个地方找。”
“不过，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在演技上还是需要磨练，就像这部电影一样，战线拉得特别长。”
“没关系！”林导搓搓手心，“我就爱拍电视剧，不需要这么多演技！”
说着，林导由双眼发亮地看着宴守操控着的特效：“我也有老陈这个特效的待遇？”
顾恒看了看宴守，还是点头：“当然，不过得在老板有空的时候。”
“没关系！”林导满脸兴奋，“有就行，我不挑！”
他确定完自己想知道的，转身看向顾恒，“小顾总啊，我觉得我们最开始签的年限有点少了，五年能拍几部电视剧？”
他很诚恳：“要不咱们改改？你觉得十年怎么样？”
林导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深海娱乐正在上升期，肯定不会让他们这些名导去接烂片毁名声的，所以电视剧方面完全不用在意。
而电视剧需要的演员，他找不到可以来深海找。
电视剧需要的特效，他找不到可以来深海找。
电视剧需要的投资，他找不到可以来深海找。
妈欸，简直就是一本万利，超级划算！
而且最重要的是，深海的分成很低，也就意味着，他只花了很少的钱，就拿到了这么多的优待！
幸福！
顾恒被林导的热情照顾着，差点招架不住，不得不将林导拉起来：“您先冷静，冷静！”
“这种事还需要冷静？”林导想了想，指着还在一旁拍戏的陈导道，“那个狗贼的条件是什么？我，林匡德，加倍！”
顾恒：“……”
这些导演，都这么疯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