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0日晚上, 张顺带着冯决由云梦省星城市,乘航班直飞天府省榕城市。
原本自由式滑雪省队那边也有一个运动员,要参加这次大跳台旱雪比赛。
但临出发时, 那个哥们出现了易激性肠炎。事出突然,比赛名单已定,又不好换人,云梦省队只得无奈弃权了。
这是冯决这辈子第一次坐飞机。飞机刚上天,他就开始嗡嗡嗡地耳鸣,胸闷气促, 直犯恶心。
哪怕吃了晕机药, 整个人也昏沉沉的。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委屈吧啦地窝在张顺的怀里,看着既好笑,又可怜。
“失策了,早知道该让熊煜那小子陪你来的。”张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冯决哭丧着脸:“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还嫌弃我!”
张顺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乖啊, 没嫌弃你。就是你太重了, 等会儿下机, 我抱不起你。你熊教才行……”
冯决哦了一声:“张教,我好难受!我不要坐飞机了……”
张顺难得好脾气地安抚:“好, 下次我们坐高铁。你知道复兴号道吗?”
冯决哼哼了几声:“不要等下次。回去我们就坐这个……”
张顺叹了口气:“好, 回来就坐高铁。”
飞机落地时, 已是晚上9点半。夜空清朗, 月明星稀。
好在冯决并没有因为晕机,而失去基本的行走能力。他迷迷糊糊地跟着张顺出了机场, 在比赛安排的志愿者的协助下, 还是成功入住了酒店。
比赛组委会给运动员及随行人员, 订的都是标准双人间。有需要,可以自费更换。
不过张顺为了方便照顾冯决,没换。这会儿倒成了先见之明了。
果然,冯决一进房间,倒头就睡。完全没注意其他。
张顺只好请志愿者帮忙规整滑雪装备和行李。他则帮冯决脱了衣服鞋袜,擦了脸,最后把他塞进了空调毯。
“这娃在你们队里挺招人疼吧?”志愿者一边帮忙放东西,一边闲聊。
张顺笑了笑:“可不是,我们南方省份,难得碰到这么一个有天赋的大宝贝,他平时也听话懂事,我就差把他当儿子照顾了。”
志愿者附和着笑了:“怎么,这娃滑雪还挺厉害?”
张顺笃定地点了点头:“他年纪还小,厉害谈不上,但有灵气是真的。”
志愿者客气地回应了一句:“那我后天一定要来看看他的表现。”
不一会儿,琐事俱毕。志愿者离开房间。
张顺扭头望了一眼四仰八叉、酣然入眠的冯决,自己简单地擦了下脸,在另一张床上躺下。
“唉,希望这次晕机,不会影响到他比赛的状态吧。”张顺愁得睡不着觉,“这国内比赛还好,以后出国比赛可怎么办啊?”
他这么想着,失眠到凌晨才睡着。
然后第二天,就被冯决元气满满的声音吵起来了。
“张教,快醒醒,该起床去吃早餐了!”
被冯决从床上摇起来的那一瞬间,张顺起床气直接爆棚。他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小鬼,只想把他从房间里扔出去。
“张教,别赖床了!”冯决浑然不觉,继续在他耳边催促,“一年之计在于晨,早睡早起,才能身体健康哦……”
张顺不情不愿地起了床,面无表情地刷牙洗脸,心道:“这破小孩,回去的时候,还让他坐飞机好了。”
因为安排给冯决熟悉场地的时间在下午,两人去酒店二楼吃完自助餐,便先在榕城市中心城区逛了一圈。
正逢国庆节当天,榕城市不少机关单位都举行了升国旗仪式。
冯决驻足肃立,等待国歌奏毕,望着大街小巷随处挂着的鲜红国旗,不由跟张顺说起:“也不知道今天我们中心的升旗仪式举行完了没?”
他以前在学校读书,国庆节都是放假。这回进了省队,本来冬季运动中心是要举行国庆集中升旗的。结果他又错过了。
张顺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顺利结束了。”
冯决哦了一声,翻出准备好的旅游指南:“那我们现在去看大榕树吗?”
张顺点头同意了。
榕城有两大特色,一个是大榕树,一个是大熊猫。
榕城因全城遍植大榕树而得名,仅中心城区便有八百余株古榕树,其他新植榕树无数。整座城市都被榕树的绿荫环绕。
而这其中,最负盛名的是榕城市中心的一株千年古榕树。
“师傅,去羞女湖。”张顺拦了辆出租车。
“你们两位,是去看大榕树的吧?”的士师傅等两人关好门坐稳,一脚油门朝前开去,一边跟他们聊起了天。
“没错,师傅你怎么知道啊?”第一次出远门的冯决谈性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