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个世青赛,华国当然不止冯决一个青年运动员参赛。根据上个赛季的表现,以及夏训期间的训练进展,临时的华国青年队正在紧锣密鼓地组队中。
“可惜我年龄有些过线了。”杨安娜叹了口气,“青年冠军的荣誉,这辈子都拿不到了!”
冯决安慰道:“成年组的冠军,滋味不是更棒吗?昨天那枚金牌,可真让人羡慕呢!”
“你不懂。”杨安娜摇了摇头,然后和冯决一起出了旅社的大门。
因为近两天的晴日,再加上车辆的碾压,旅社外面的积雪已经化得差不多,平地上露出浅灰的水泥路面,以及枯黄的草甸。
附近株株大树的枝丫上,积雪和冰棱簌簌往下落,在地上溅开晶莹的雪屑和冰渣,声音清脆悦耳。
唯有远方连绵的群山,依然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在湛蓝的天穹下,显得更加的圣洁而高不可攀。
那里便是卡德罗纳滑雪场的所在地。冯决在这里经历了两个多月的夏训,拿了块新西兰澳洲杯的奖牌。
而大约在半个月后,他也将在这里参加人生的第一场世青赛,与全世界同龄运动员中的佼佼者同场竞技,展现华国新一代单板滑雪运动员的风采。
“安娜姐,你说,这次世青赛,咱们国家队能拿几个牌子啊?”冯决一眨不眨地望着远方的滑雪场。
杨安娜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颜如花:“你是想问,你自己能不能拿到牌子吧?”
冯决愣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或许我真是这么想的吧?”
杨安娜用大拇指点了点他,一脸笃定:“冯决同学,我觉得你这次比赛,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那就承你吉言了!”冯决咧嘴一笑,“安娜姐,我们去玩雪橇吧,我记得滑雪场东边就有个场地。”
“好啊。好不容易来趟新西兰,光训练了。趁着这两天放假,可要玩个够本才对!”杨安娜点了点头。
“要是能吃个尽兴就好了。”冯决舔了舔嘴唇,颇感遗憾,“附近那家烤肉闻起来真香,可惜老板对我们不太友善,唐教他们不让我们去吃……”
“还是安全更重要!”杨安娜安慰了一句,“别忘了王磊的前车之鉴。”
两人和教练们报备了一句,也没叫车,就是一路步行,往那家雪橇场地走去。
路上,他们又遇到了正在散步的郑刚、陈彪等人,以及自由式滑雪的队友。于是队伍一步步壮大,到最后已经是一只不小的队伍了。
“瞧瞧我看到了谁?来自华国队的帅小伙和漂亮小姑娘!”雪橇场地的老板是个新西兰的本土种族毛利人,黑发黑眼,棕色皮肤,看着更像黄种人多过白种人。
不过他一张口,说的就是一口地道的英式英语,身上也没穿毛利人的传统服饰,看起来被同化得很彻底。
有郑刚、陈彪等老大哥们在,自然用不着冯决和杨安娜前去交涉。他们很快就和老板谈好了价格,然后分别租了几架单座和双座的雪橇。
和普通人印象中有驯鹿,或者雪橇犬拉着的那种雪橇不同,这里的雪橇是比赛项目的一种,由一个U型的雪橇面,以及下方的两根撬刃组成。
冯决在队友的帮助下,换上了衣裤连体专用的滑雪服,然后翻身躺了上去。
他微微抬头,双脚在前,像模像样地做好准备姿势,然后冲着拿手机给他拍照的杨安娜挥手:“安娜姐,我先滑咯!”
他将手往下一伸,猛地一摁,借助反推力将雪橇往雪道下方冲去。
“啊啊啊,这可真是太刺激了啊啊啊……”他兴奋地大声高呼。
杨安娜默默将手机往上抬,尽量将远去的雪橇拍入镜,直至完全拍不到了,才按下了结束录制键。
“这段时间的训练和比赛,可真是苦了他了。”陈彪笑着摇了摇头,“瞧他这撒欢劲儿。”
“毕竟还没满14岁呢。”郑刚理解地笑了笑,转身指了指被推上雪道的第二架雪橇,“这个是双人的,咱兄弟俩一起玩?”
“好啊!”陈彪昂了昂头,“我可是很久没玩过这个了,赶紧走起!”
一时间,整个雪橇场都响起了一阵阵夹杂着各类华国方言的高呼声、大笑声。
而2018年,华国单板滑雪队的夏训,也在这放松的欢乐氛围中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