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通知书的那会儿,你在新西兰澳洲杯比赛呢,他就没打扰你!”刘莹笑着帮他解释,“后来你比完了,他又全封闭军训去了。等他出来,肯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冯决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又问道:“那哲哥呢?”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大家都尴尬地沉默不语,让冯决心里疑窦顿生:“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虽然他之前因为一些原因,跟柯哲疏远了些,但到底都是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兄弟,心里还是挺关心的。
“呃,他倒是没出事,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姚乐尴尬地挠了挠头,“就是吧,这事儿听起来挺奇怪的……”
冯决又是一番软磨硬泡,才从何娇口中得知了实情。
柯哲上个月找了个大他十岁的富婆女友。对方给他出钱开了个健身房。这会儿,他已经从省队退役,自己创业当老板去了。
冯决:……这就是传说中的吃软饭?
不过个人有个人的选择,冯决也没有过多的置喙,又高兴地和其他队员们畅聊了好一会儿。
大约半个小时后,张顺让大家一对一配合,自由组队训练,这才拉着冯决去了旁边的一间休息室。
“熊教今天怎么不在啊?”冯决殷勤地张顺沏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
张顺笑了笑:“唐毅唐指导找他有事呢!”
“什么事呀?”冯决有些好奇。他回来的时候也没听唐毅提起过要找熊煜啊。
张顺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不过估计跟今年的比赛安排有关吧?”
“国庆冰雪乐和全国锦标赛、冠军赛,不都排好时间了吗?十四冬的时间也没到啊……”冯决有些不解,“难道又有调整?”
张顺猜测道:“可能是跟全国青年锦标赛有关吧?”
因为单板滑雪坡面障碍技巧(大跳台)设项并不久,相关的赛事安排其实并不周密。最重要的一点,没有全国性的青少年级别的赛事。
十三岁至十八岁的小队员们只能参加成年组的比赛,这对于他们的成长很不利。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冯决这能耐,直接拿全国冠军。
因而青年锦标赛的设立,实际上已经迫在眉睫了。
冯决见张顺也不太清楚,便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转而问起了其他事:“张教,听说咱师母回国了?你啥时候请过来让我们认认人啊?”
张顺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瓜:“你这个小八卦精,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啊?”
冯决呵呵直乐:“这说明我时刻关心着您呀!一个徒弟半个儿,我把您当爹看呢!”
“我说你去了趟国家队,怎么变得油了吧唧的了?”张顺呼了冯决后脑勺一巴掌,“没少跟东北那群大老爷们侃大山吧你?”
冯决笑了笑,将这个话题带过,讲起了昨天小姑提到的那件事:“张教,我听人说,咱们凤巢滑雪馆最近办了滑雪的兴趣班?”
张顺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跟你去年参加的青训营差不多吧,不过时间是在周末。寒暑假估计也会搞……”
“中心怎么突然想起这一茬了?”冯决疑惑不解,“之前也没听人提起过啊?”
张顺端起热茶抿了一口:“咱们省体育局的那位席局长,上调到体总去了,级别没变,但位置更重要了。”
而新上任的这位杨局长,原来分管的就是青训这一块。正好国家正在大力推进冰雪运动“南展西进东扩”,要让“三亿人上冰雪”,于是他便开始主抓冰雪项目在学生群体的推广来。
“去年,你参与的那几场单板滑雪进校园,反响挺不错的。中心便联系了城区的一些学校,推出了这个滑雪培训班,介乎特长班和兴趣班之间吧……”张顺将来龙去脉跟冯决说了一遍。
“这是个大好事啊!”冯决一拍大腿,不由得为之叫好,“这可比成天盯着奖牌看,好多了!”
“你想多了!”张顺面色复杂地摇了摇头,“我们的奖牌指标可没少,队里现在就指望你继续发光发热了……”
这事冯决倒也不虚,反正他都是要参加比赛的,完成省里的指标也就是顺便的事,还有奖金拿,何乐而不为呢。
“对了,今天正好有个班,把体育课搬到滑雪馆来了,你要不要去露一手?”张顺想起了一件事,征询起冯决的意见来。
“固所愿也,不敢辞尔!”冯决像模像样地给张顺做了个稽首礼,“您今天给我准备这套滑雪服,不就是这儿等着我嘛……”
张顺摇了摇头:“你从哪学的这些奇奇怪怪的动作?”
两人起身,将杯子里的茶水饮尽,转身又去了滑雪场地,直奔角落的一个小跳台而去。
在这里,城区某学校的初二学生正在听教练讲解着单板滑雪的基本要领。但枯燥的动作分解自然很难激发学生们的兴趣。
这回一听有人要给他们露一手,一个个都满脸期待。
“哇塞,这个小哥,好高好帅哦!”一个女孩子小声地跟闺蜜咬耳朵。
旁边的一个少年则拉了拉自己好朋友的袖子:“这哥们,怎么感觉这么眼熟啊?”
“滑雪场进门左手边,好大一幅墙画,就是他呢。”朋友小声地回答。
“啊,这么牛啊!”少年这下子来劲了,“墙画上那造型,可真是酷毙了!也不知道他会表演什么动作?”
而冯决此刻已经从张顺手中接过了提前备好的滑雪板,来到了小跳台顶端,深吸一口气,一跃而下。
远不如正规赛道陡峭的雪坡,其实并不太能激起冯决的激情。但望着下方翘首以待的少男少女,冯决还是决定尽量把动作做得花里胡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