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戚沉有那么一点点好奇。
不过谢裕鸣很快把他拽了过去，哄着他手把手教，戚沉示范的时候又扫了陆濯一眼，对方仍旧低着头默不作声，居然也没有再吃醋了。
柠檬挞和曲奇都送进了烤箱，等待的时候戚沉又打发了两份奶油作装饰用，口味当然也是按照二人信息素来的。
戚沉先是尝了柠檬味的那碗，满意地点点头，手腕便被谢裕鸣握住了。
“我尝尝。”
男生说着，低头直接含住了他的指尖。
戚沉眼眸瞬间睁大，他们这一桌本来就备受关注，十几人的目光同时望了过来，议论声四起。
然而还不待他反应，右手跟着一热，陆濯脸色阴沉，竟然用他的手蘸了另一碗奶油，同样低头——
整个烹饪教室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
戚沉这辈子都没想过会出现这么离谱的场景，他的左右两只手分别被两个男生紧紧拽着，舔.舐指尖，其他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甚至还蠢蠢欲动掏手机拍照。
他僵硬地扭动脖子瞧了一眼谢裕鸣，男生剑眉拧成一团，眼底黑压压的，显然是在赌气，使坏用犬齿轻咬他的指节。
他又看向了陆濯，其实对方是很温柔的，舌尖轻轻扫过他的指腹，但戚沉愣了两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颊忽然爆红，用力抽出手，推了男生一把。
“你……你变.态。”戚沉背过身，压低嗓音道。
陆濯：……
谢裕鸣：……呵。
那一天下午，整间教室都听到了大名鼎鼎的校霸心碎的声音。
.
戚沉原本想从陆濯的宿舍搬出去，但男生执拗地不许，他怕激怒对方，再加上马上要放秋季长假了，就暂且答应了下来。
他和对方约定要忘记那晚上的事，不可以随便亲他抱他，更不可以标记他，就像普通室友一样。
陆濯沉默地听他说完，在他的床边半蹲下，就像他生病那些天一样，抬头望着他：“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在骗我?”
戚沉垂着眼帘，“嗯。”
“为什么?”
“……”
“为了谢裕鸣?”
心尖忽然一窒，戚沉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不过这情绪很快被隐藏下来，他再次缓缓点头。
“我知道了。”陆濯嗓音暗哑，站起了身。
……
每年秋季长假之前，学校都要进行一次统一体检，除了某些基础项目以外，最主要的就是确认信息素等级。
按照培德高中的惯例，S级以上的alpha只要再通过一项测试，就可以在冬天之前直接进入军校，无论是几年级。
陆濯本来早就可以，但他玩性大，家里又地位显赫，不在乎早这一两年，所以往年测试都是缺席。而对于谢裕鸣这就是一个快速晋升的捷径了。
戚沉相信他没问题，不过男生见到他期待的样子，反倒不怎么开心。
就这么希望他赶紧走?
谢裕鸣把人捞过来，低头咬他的腺体，“体检报告我替你伪造好了，排队的时候注意点，不要露馅了，知道么?”
戚沉乖乖点头，推他，“放开我。”
“不放。”谢裕鸣继续咬，“不能标记我还不能舔吗?天天闻他的味道，你怎么没变成酒鬼啊。”
“……”什么幼稚发言。
然而他们谁都没想到，放假前的最后一天，戚爸爸会进学校，亲自接他回家。
“叔叔好。”方晶甜甜地和男人打招呼，“您找戚戚吧?他在那呢。”
方晶长得又乖嘴又甜，原主在时去了几趟戚家，戚爸爸非常喜欢他，还希望过儿子能和他凑成一对。
而戚沉看到被方晶带到面前的戚爸爸，心底陡然一凉。
“走啊沉沉，怎么不排队，站这呢?”戚爸爸拽住了他的手，同时贴在他耳边小声道，“让爸爸看看你有没有升级！”
戚沉着急地回头望了一圈，谢裕鸣作为班长被老师叫走了，不知道在哪。他被男人兴高采烈地拽进队伍里，而方晶则热情地指引流程，硬是把他按在了检测的机器下。
“爸爸，我想上厕所。”戚沉没辙，只能想出这个烂借口。
“哎哟一会儿再去，测个这个能要多久?”戚爸爸仍旧乐呵呵的，“等下又要重新排队了，乖啊。”
戚沉无奈，认命闭上了眼眸，催动精神力。
“滴——滴滴滴——”
红光亮起，屏幕上紧接着出现了一个明亮的“B”。
“还是B级啊。”男人脸上闪过那么一丝失望，不过很快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健健康康的就好。”
而一旁的方晶则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在接触到戚沉冰冷的目光之后，直接攥住了他的手臂，“等等！”
“怎么了小方?”戚爸爸疑惑道。
“这个机器有问题。”
方晶对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凑过来，靠近戚沉的腺体仔细检查——“你根本没有信息素！”
戚爸爸愣住了，看了看戚沉，又看向了一脸笃定的方晶，随即拉下了脸：“小方你说什么呢?我家沉沉是alpha，怎么可能没有信息素?再胡说八道叔叔要生气了啊！”
“叔叔，我没骗您，我是看不下去您一直被蒙在鼓里。”方晶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方才那番动静已经惹来了许多关注，戚沉又是学校里的名人，人头攒动的广场上，无数道目光投了过来——
“这是您儿子做变O手术的病历单，手术失败，omega信息素未形成，他现在就是一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扬手把病历单递给男人，方晶看着对方颤抖的手，唇角快意上扬：“您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个手术吗?因为他喜欢一个alpha，想要做人家的……”
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影挥开人群迈了过来，一拳直接重重砸在了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