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10】
【理智判定：35】
系统几乎是在尖叫：【江近白！你冷静一点！那还不一定是秦令本人！】
江近白语气激烈：【那就是秦令！我不可能认错他！】
系统也激动起来：【就算那是秦令！也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秦令了！】
江近白沉默了, 仰头看着那被无数庞大可怖触手环绕停在空中的男人，看着他那双在红月下更加诡异的红眸，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啊, 那怎么会是秦令呢？
但那就是秦令啊，他不会认错的。
秦令是什么样的呢？
他是光宇宙的荣耀, 追随者遍布全宇宙，是众人崇拜的偶像，是信仰，是年轻人为之努力的目标榜样，老人称赞喜爱的世界支柱。
他是时空管理局百年难见的天才，勤奋努力，谦逊好学, 不惧困难劳累, 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第一，执行了不知道多少危险任务, 拯救了不知道多少世界和生灵。
毫不犹豫地说，他就是江近白三观的核心建立者之一，说是人生的指标也不为过。因为他，所以江近白无论经历什么都会选择光明善良的一方, 知晓了世界的美好, 想要守护秩序与安稳, 会将责任看得那么重要。
他在日常生活中也非常沉稳可靠, 很会照顾人，是他们寝室毫无疑问的大哥, 对最小并且情况复杂的江近白更是到了堪称溺爱的程度。
他的黑色短发利落无比,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凌乱肮脏的暗红长发, 甚至还夹杂了一些飞舞的邪恶触手。
他的眼睛是充满生机和安全感的温柔绿色,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充满邪意和疯狂的发光红眸。
他的长相英俊并且正义凛然，是那种俊朗而又沉稳的类型，非常受女性喜爱着迷，受男性尊敬崇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一眼就让人失去理智陷入癫狂的邪恶可怖怪物模样。
他应该受到所有人的喜爱和尊敬崇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所有人怀疑和恐惧厌恶。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他应该获得最好最幸福的人生，意气风发地承受万人敬仰，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变成怪物后痛苦扭曲而又孤独地藏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江近白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抽搐剧痛着，他连听到秦令死亡的消息时都没这样痛苦过，现在却只觉得世界天崩地裂，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那么荒诞和无法理解。
是谁做的？他怎么敢的？怎么敢把秦令变成这副样子的？秦令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经历了什么？他现在又是什么感觉？
江近白只要稍微想想就无法呼吸，几乎窒息，愤怒的杀意和汹涌的心疼无措将他彻底淹没。
但是他将自己的一切情绪都努力压制下去了，他不想让已经变成这样的秦令又面对自己不好的情绪。
江近白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他握紧了拳头忍耐，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个高空中触手飞舞的身影。
不知道秦令有没有看到他，有没有听到他刚刚叫他，又或者还能不能认出他……
现场实在过于混乱了。
正如齐斯钰所计划的那样，大部分人亲眼目睹了秦令的真身，剩余那岌岌可危的理智瞬间掉光，纷纷陷入癫狂混乱之中。
加上轮船刚刚被暴风雨肆虐过，又被炸过，夜空中红月高挂，巨大的怪物睁着发光的红眼居高临下俯视癫狂的人群……现场简直就像一副扭曲的地狱绘图，没人能继续维持冷静和理智。
不说他们，就连剩下的五个邪神玩家，都受到那更恐怖更高级的邪神本源规则影响，身体呈现了不同程度难以抑制的异化，本就疯狂的理智愈加混乱。他们那并非人类的发声器官不由发出了难以言喻的颤抖尖叫和哀嚎声，让周围的其他人更加崩溃甚至七窍流血。
有一个邪神玩家彻底失去控制变成真身，化身巨大的怪物，尖叫着想要跳进海里逃走躲起来，不要命地发疯将沿路挡着的任何存在全都撕碎碾压。
而江近白就恰巧在他要经过的路上。
江近白看了那个邪神玩家一眼，从系统空间把自己的常用武器——那把秦令送他的成年礼物SSS级黑色唐刀抽了出来。
不受任何污染依旧理智清晰的时明夜也想动手，愉悦看戏的齐斯钰目光微凝，刚刚跑出来的夏星芒叫出了声，裘芝柔的翅膀微动，但谁都没有秦令快。
一只巨大并且镶满眼睛的暗红色触手从天而降，以巨大的势能将那个邪神玩家瞬间拍成肉泥，并且无法再聚合重生，直接死了。
那炸开的尸体和爆散的精神污秽都被另外几只触手全部挡住，没有一丝染到江近白这边，但是其他方向却完全不一样。
夏星芒呆住。
时明夜一愣，没动了。
齐斯钰镜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
裘芝柔也发现了不对劲。
背后长出一双巨大华丽彩色翅膀的裘芝柔小心试探着跑过来低声问他：“你们认识？”
江近白的蓝眸比刚刚亮了很多，依旧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秦令脸上的表情，可就算他五感无比敏锐，也看不清那似乎突然弥漫上黑雾的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只能察觉到那些触手更加癫狂了。
“嗯，我们是朋友。”他回答裘芝柔，随后转头看着她问：“你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是他朋友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裘芝柔的表情有点复杂，“我也只是听说过，因为他在我们这边很有名。他上个任务倒霉碰上了那个no.1，还遭遇了【真神降临】，身为光宇宙最强的穿越员竟然成为了我们中的一员，最后在邪神宇宙发疯杀戮，我们这边谁会不知道他呢？只是没人知道他竟然也来了这个副本，还一直躲在那个房间里藏到了现在，直播间观众都没有发现吗？好吧，弹幕说因为那个直播间从始至终就是一片黑暗和怪异的声音，他们也没能认出来。我还一直猜测房间里藏的到底是什么呢，原来是他，实在太意外了，他是在尝试压制自己吗？”
两人在混乱中靠近低声快速讨论，这种情况连脑内通话都维持不了，基本也不会有人愿意冒着被对方精神污染的危险接受对方碰到自己的精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