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景光心底一直有数, 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快。
直接就是一个入室抢劫的大动作。
我抱着棉花欲哭无泪:“你怎么不早点说!”
看看他凶残的动作,他怎么忍心这么对待一个可怜的娃娃的,好狠心啊。
将棉花好不容易塞回去, 把衬衣穿上,试图用衣服兜住棉花,不过还是会跑出来撑着衣服, 就好像涨成气球的肚子, 异常滑稽。
对此景光也表示歉意:“抱歉, 我原本是打算昨晚跟你们商量的, 但是事发突然……”
“没事啦。”我艰难地摆了摆手,“谁会想到啊。”
谁会想到不按常理出牌的安室透不仅直接偷摸进宅子里还顺走身为棉花娃娃的我们。
“说起来,zero不用吃饭的吗?”萩原研二倒是对被关在玻璃屋子里面适应良好,还会花时间去观察外面的人。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我抬起头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钟, 中午都过去了, 外面的人一副不用吃喝的样子。
他抱着臂看着这边,但是视线焦点似乎又不在我们身上,俗称发呆。
“zero是他小名吗?”我疑惑。
他们好像一直在叫他zero, 零?
“哦, 花你好像不知道吧,他的真名叫降谷零。”松田幸灾乐祸道。
我再次愣住了,有些茫然,脑子里迟钝的开始分析:“所以他不叫安室透?”
“才不是, 那家伙假名都这么傻兮兮的。”
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的我开始吸氧模式, 又被气到, 怎么会有一个人这么坏, 连名字都是假的, 太可恶了。
想到我之前还喊他安室先生,就很想回到过去把那家伙初次见面时候微笑的脸皮撕扯下来,叫你骗我。
小偷,骗子,没有爱心的黑心怪。
被气到的我索性不想了。
让自己生气有什么好处。
“我说,如果我们一直在这个玻璃里面,诅咒效果失效后,那我们会怎么样?”原本还在一边听的津津有味的娜塔莉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好问题。
摸了摸底下的玻璃,虽然感觉不到任何质感,但是看上去非常牢固估计还可以防弹的那种,不知道能不能撑住,我随意猜测:“可能会碎。”
几个人一起挤爆那种。
想想都令人窒息。
几人也似乎考虑到这个问题,萩原研二皱眉:“那真的挺不妙的。”
“咚咚。”可以活动的松田阵平开始猛地敲打玻璃,试图引起外面的人注意。
降谷零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走过来,弯下腰凝视我们。
糟糕,这个角度更像主人看仓鼠笼子里的小仓鼠了。
“快放我们出去!”松田阵平大喊。
降谷零看了一眼时间,唇动了动,我们听不见他的声音,却读懂他嘴里的那个词语。
不可能。
松田阵平脸都黑了。
“绝对,要把那家伙揍到连hiro都不认识的程度!”松田阵平挥手立誓,可爱的娃娃挥舞胖胖的小短手看上去一点气势都没有,不过他是认真的。
景光很淡定,看起来是支持的。
于是我们和滴水不进的降谷零大眼瞪小眼,一个在玻璃外,一群在玻璃内,就这么耗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钟表即将踏入十一点半,那个昨晚诅咒生效的时间。
降谷零终于动了起来,他保持一个姿势很久了,变化动作的时间大概还是半个小时之前,他走过来,用指纹打开了玻璃盒子的开口。
对,就是指纹输入,我也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这么高级。
然后慢条斯理把我们从里面一个一个取出来。
原本是想放我们到桌上的,但是伊达航大喊:“放地上!”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乖乖照做了。
一个,两个,他好像很镇定,但是紊乱的呼吸代表了他有些急促。
“砰!”
这是,怎么回事?
已经无法思考了,降谷零看着眼前的娃娃切切实实在他面前来了一场大变活人的魔术,单人的公寓里一下子挤满了人,从他手里最后掉落的娃娃变成人后有着一头黑色的天然卷,长得一副非常眼熟的模样,这也令此刻降谷零陷入大脑当机状态,迟缓起来。
“降谷零。”男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在他发怔的时候不假思索狠狠的来了一拳。
没有任何防备,甚至人好像还没回过神的降谷零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头。
左脸被人揍了一拳,有劲的力道还带着划破空气的风声,让他不得不踉跄后退几步,同时也令他的身体立马清醒起来,虽然脑子还是在发懵,但是长期接受锻炼的身体肌肉立刻反应并作出防御应对。
不过有人比他更快一步,甚至好像商量好一样,行动非常默契,从后方突袭,牵制了他的行动,双手从他两边胳膊下穿过并紧紧锁住他。
“完全被班长控制住了呢。”有人见状轻笑起来。
即使再强大,也无法以一敌三。
何况边上还有虎视眈眈的人。
降谷零想挣脱身后的人,却发现后面的人力大无穷,就跟铁打的手臂一样,铆足全力也撼动不了后面的人一丝一毫。
前面的男人甩了甩胳膊,一副要磨刀擦枪大开杀戒的样子。
他看着降谷零被人控制住,就像小鸡仔一样无能为力努力被叼着命运的后颈,发出一声嗤笑:“你也有今天啊,混蛋。”
双手互相紧握,捏紧了,让关节发出咔哒的响声,活动手腕,对着降谷零难得一见的震惊脸,松田阵平心情大好:“从毕业那天开始,我就想打你很久了,hiro也是,两个人消失的一干二净,什么也不说,虽然很理解,但是还是很想打。”
“这个月你干的好事,我们来算算账。”
无辜再一次被提及的诸伏景光无奈耸肩,然后背过身去。
钳制住降谷零的伊达航哈哈大笑:“既然如此,今天就来个痛快吧,下手不要太重了,松田。”
降谷零脸上是少见的失措,他很少会露出这种不稳重的表情,更多的时候运筹帷幄的淡定,将所有的事情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也有事情冲突预料的时候,可是他都会冷静的忍下来。
不过昨晚,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罕见的体会到了无法去用自己的所学去解决,甚至超出常理的不可把握感。
正如他震惊的表情,内心是翻涌的大海,滔天的巨浪汹涌翻滚。
是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