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应付的代价。”
“很像他的性子。”
“他?”
“你在流域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风祁蹙了蹙眉,问:“天神所说的他是谁?从我出现到现在,你看我的神情很是奇怪。”
“他是妖帝,南冥一带之尊,流域的主人,也是我一位很重要的故人。”
“妖帝?!原来是他!”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其实凭我的实力顶多与现在的冥魔王打个平手,然而冥杖却被我折断,他们也被我轻易教训得这般狼狈,是因为当时有一股红金色的神泽暗中帮助我,那股力量正是源于流域。”
天神神情很是惊喜,说:“红金色?!是他,是他!”
惊喜过后,天神看着风祁,猜测道:“你,你来龙族之前在哪儿?你与他……”
“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天神,我不认识妖帝,也与妖帝没有任何关系。”
“若是没有关系,你不可能拿到久卯石,也不可能得到他的力量相助!你身上一定有与他有关的线索。”
“够了,我是我,我不是他,天神勿要再把我当成你的那位故人了。”
“起初刚见你时,隐隐约约能见到他的影子,后来又有着一系列的巧合……你可再帮我一个忙吗?”
天神顿了顿,补充了句,说:“我找了他好多年了,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风祁不喜欢想起过往的那段黑暗的经历,也不想跟任何人透露自己来自何处;
但见天神这般急切恳求,风祁不好拒绝。
“什么忙?”
“告诉我,在来龙族之前,你在哪儿?!”
风祁思量了许久,淡淡落下两个字,“蛮荒。”
“蛮荒!”
天神这些年去过很多地方,唯独还没有去过蛮荒。
“多谢,我无事了。”
天神神情忧伤的望着远处的月牙,陷入了沉思。
风祁见他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知说些什么来开解一下,就安静的陪他坐了一会儿;
之后,他来到仙海殿,但没有进去,而是跃上屋顶,默默的守着屋内的龙卿虞。
凩兮也是无法入眠,站在窗前,那双尽是哀伤的蓝眸望着有些沉寂的夜空……发愣。
从这一连串不好的事情发生那刻开始,她心里就搁着太多的事情了,而且仔细想想,这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冥魔王苏醒、天命剑和星辰剑、帝炎寒和龙卿虞都是如此,未来还有什么事在等着她?
帝枭端了碗安神汤过来,敲了好几下房门都没人应答,就自个推开门进去,看见她站在窗前发呆,心里一阵刺疼;
“阿凩……”
帝枭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心疼道:“阿凩,喝点安神汤再睡会儿吧。”
凩兮顺势靠在他怀里,摇摇头,说:“帝枭,我很难过。”
“可以跟我说说吗?”
“……”
凩兮沉默了许久,想说的话都到了嘴边,可偏偏就是没有说出来,不是不可说,而是不知该怎么说。
帝枭没有追问,抱紧她,说:“我知道了。阿凩,对不起,我让我的阿凩开始有心事了。”
“不,这不关你的事。”
凩兮握住他的手,问:“帝枭,龙卿虞她会好起来的,对吧?”
“嗯,会的,她会好起来的,阿凩别担心。”
“帝枭……”
“嗯,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唤唤你。”
凩兮越是这样平淡的说,帝枭就更心疼,愈加抱紧她,“阿凩,我以后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凩兮转过身来,紧紧的抱着她的帝枭……
所有人都藏着重重心事过夜,就像当下被夜色笼罩住的天空无法揭开那一幕黑暗,唯有等到天亮时的那一束曙光,也正是他们所期盼的希望之光。
他们看着星月渐而隐去,迎来太阳缓缓升起;
天,总归会亮的。
散落在仙海殿各处角落里的夜明珠慢慢暗下光芒,帝炎寒一直倚靠在床边,未曾合过眼,视线始终落在龙卿虞脸上,小声叨叨着跟她说话。
帝枭说什么,她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但也正是如此,他才毫无负担的说了全部以前不能对她说、而现在说了她却都听不见的真心话;
直到方才,窗外的那一束晨光照了进来,晃了他的眼,他才停下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