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不喜,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呢,明明不喜欢,为什么不反抗呢?呵!我倒是忘记了,自古无情帝王家,身不由己帝王家,最是无义帝王家。你说,我为什么就喜欢上了帝王家的人呢?!”
禹菲转头,双眼含泪,她真的吃醋了,她站了这么久,他都没有过来,说好的幸福呢?说好的偏爱呢?都是骗人的!
林侑没由来的,胸口一痛,没有多余僭越的动作,只是开口:“人,本来就身不由己!即便是王爷,也有不得已的时候!”
“不由己?!那到底由谁?”禹菲喃喃,仿佛在问自己一般。
“有权利的人!”林侑眼中有恨,隐隐压抑,也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有权吗?还真是,皇帝位高,被夺权,也只能忍气吞声。
王爷位高,权利不够,还是要逢场作戏。
权利啊!还真杀人于无形呢。
天色渐暗,他们这句话之后,站了好久,似乎一起看着远处的天,远处的云。
不知在感叹什么。
而凤容始终没来。
根基不稳的皇,王父子,一直被牵制。
绕是他们能力出众,自身非凡,也只能隐忍。
两人暗自决定加快某些进程的速度。
一个怕丢了儿媳,丢了儿子。
一个怕丢了媳妇。
可是这老佛爷和皇后,精力无比的好,始终用话语中的权势,压着两个天之骄子。
禹菲不知何时靠着树的,她身体不行,又站了大半天,现在双腿都开始抖了。
脚掌和脚跟痛的不行。
林郁见她脸色越来越差,便提议回去。
禹菲摇头:“你不用陪着我的。”
“我····”林郁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陪她站这么久,但就是不太想离开她的身边。
“一定要仕途吗?”禹菲没由来的一句,让林郁不知是不是在跟他说话,有些放空。
“林家子弟,各个善战,朝堂这种污秽之地倒是折煞了林家人!”
“可是林家终归要听命游家。”林郁眼神暗淡,他恨极了这样的家规。
“恩?义?自古忠孝都无法两全,何况你们早已两清。”禹菲靠着树缓缓坐下,她的声音有点小,林郁也下意识的坐在她身边。
远处的凤容已经按耐不住,隐隐有内力流出,身边的人无不打了一个寒颤。
“只为一个知遇之恩,便送上子子孙孙的幸福,林家祖训还真是害人不浅。”禹菲用头靠着树干,气息似乎不稳,又好像在努力保持清醒一般。
林郁看向她,心中异样的感觉越发浓郁。
从没人跟他说过祖先做的不对,他就算想反抗,也会被人说成不孝,不忠,不仁,不义。
而禹菲却毫无顾忌的说出两清之言,让他对这个女人有了改观。
“你们林家不欠世人,不欠游家,游家的知遇之恩,不过是利用你们的遮羞布,那时战乱,没有几人敢再去前线,偏偏这个时候,你的祖先遇到虚伪的游家人,他们看中林家功法,推林家入火坑,本想你们林家会战死,不料得胜而归。”
禹菲有点难受,仍旧继续:“将好好的将军之才,打压成朝堂走狗,替他们杀人放火,却不得志,连世家都混不上,一直屈于人下,用习武之人的义气,傲气;束缚了三代人,也因此林家兄弟反目,大哥留在朱雀,弟弟去了青龙。”
禹菲想起之前看的一些文献,摇头苦笑:“我,会助你夺得家主之位!”
“为何帮我,我们今天可是才见一面!”林郁惊讶,他想要家主的位置,想改变现状,但这些没人知道,这么多年他隐忍,他装成一条听话的狗,与谁看来他都不可能有这种野心。
“谁知道呢?!也许是心疼林家,也许是你这个披风让我感觉温暖,也许是你眼神告诉我,你不甘于此,想要仗剑走天涯,想要上阵杀百敌,也许只是我的错觉······”
“错觉?”
禹菲睡着了,没有回答林郁的话。
她靠着树一点点下滑,林郁抱过禹菲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
看着升起的星光喃喃自语:“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