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彻底翻脸了，完全没有招待顾客时的贴心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黑赌场。
“骂你们怎么了？平安票号有你们这种员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不想着怎么提高业绩，搁那儿勾心斗角，看见人家能力强升职了就嫉妒，跟深宫的怨妇有什么区别？不对，起码人家样貌才艺拿得出手，好好反思吧你们！”
许杰瞪大了眼睛，一脸呆滞，他对她的估计还是太保守了。
他要有这口才，不得三年直升京师总管？！
票号里一片寂静，莫名感觉自己也被她骂了。
“看什么看！好好工作！小心本姑娘写投诉信投诉你们！”
“……”几人机械的抬手，拿笔，低头，脑子里有共同的念头:少惹这女的！
许杰回过神来了:“秦姑娘，里面请。”
秦青点点头，跟许杰进了内室。
小叫花子被护卫带出去，踮着脚往里看:这女的到底什么来历，一会儿写信推荐许杰，一会儿又来挖人，难不成有什么计划？
小叫花子一手背着一手扶额，在门口踱来踱去，忽的打定主意，快步离开。
趴在门口的呼噜站起身探了探头，甩了下刘海:“这男的没毛病吧，怎么还自言自语？什么女的，推荐，挖人，难不成跟老大有关？”
想到他可能对秦青不利，呼噜看了看票号，纠结着追了上去。
老大放心，俺马上回来！
票号内室。
“秦姑娘，刚才你是为了给我解围才那么说的吧。”
经过这几次接触，许杰不排斥秦青了，还很欣赏她的性格。
“谁说的，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啊，我那是很认真的邀请你。”
“这——”许杰一时无言。
“你一定想问我哪来的自信说这种话吧？”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在下没听说过南阳县有秦姑娘名下的产业，所以有些疑惑。”
“放心，早晚会有的。刚才在外面我还没说完，其实我也是来贷款的，至于你说的那几个条件嘛，齐记糕点铺的股东应该算工作，每月的分红应该算固定工资，存款嘛，现在只有130两，这个条件能借吗？”
许杰一愣:“秦姑娘入股了齐记糕点铺？”
秦青点点头:“你只要跟我说能还是不能，能就借，不能我另想办法，公事公办！”
“公事公办……”
看着秦青那坚毅的眼神，许杰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那时他二十来岁，怀着一腔热血进了平安票号，每一个业务都恪守票号规矩，绝不昧良心。
然而，这世道有的是办法让你信念崩塌……
五年前，平安票号池州分部。
“这份单子你签一下。”
许杰预感到不好的事情，接过单子略了一遍:“二十万！和平酒家快倒闭了，贷款给他们肯定收不回来！”
那时平安票号刚开通贷款业务，很多小型商户得到贷款，生意越做越大，这些都是人脉。
也有些奸商。
他们拿假账本骗贷，倒闭后卷款潜逃，改名换姓重新生活。
这极其考验贷款前的审核！
和平酒家是个老字号，因为常年不改菜色，服务质量也下降，被新兴的酒楼打出局，濒临倒闭。
这样的产业，借给他钱无异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许杰坚决反对:“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他们不思进取，越来越差，就算能起死回生也需要好几年，这不符合借款规则！”
阴影里的人嗤笑:“规则？我说的就是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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