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风难免担忧。
心高气傲的长公主被人……谁敢这么大胆!
就算不为别的,就单单是三人共患难的情义,陈南风心中也涌着愤怒。
说来说去,她与羿啸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不自责是假的。
只是如今不是谁负责任得时候,必须尽快离开此处……
“何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重摸了一撇胡须,眸中闪烁着精光。
“朱大人,我们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如今你有发财的机会,竟然不告诉我,是不是打算过河拆桥?”
何东皮笑肉不笑。
他挺着肚子,缓缓的坐了下来。
“如今朝廷特派的振灾官员到了,你一直避着不露面,未免太过小人了。”
何东目光一瞥。
“大人指那皇口小儿?”朱重面上露出了一抹不屑,“他一个闲散王爷,年纪又轻,何大人随意糊弄他几句,他还能如何?”
“朱大人这么轻视他?本官看未必……”脑海中闪过那张灰扑扑的脸,直觉告诉他那个人绝非简单的人物,会不会是晋阳帝安排在清河王楚诚身边的人?
就算天高皇帝远,可有些东西不得不未雨绸缪。
后路是要想的。
“就算是太子来,结果也一样!我们安置了无家可归的流民,只需朝廷继续拨放振灾款项,那些流民很快就都能回家了。”
朱重不以为意。
“咳,此事先不谈,最近朱大人挨家挨户的搜寻的朝廷钦犯,不会以为本官什么都不知晓吧?”
何东又绕回了今日来的目的。
不过区区几条贱命的生死,还轮不到他来与朱重来对质。
朱重这个人,生性狡猾,又偏装作一派正气,他能当上雍州节度使也并非偶然,来这儿得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敛财。
可他也不傻,他在雍州数年,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分一杯羹,还要独自吞饼。
这就让他气不过了。
他在雍州州史多年,这雍州的情况他比谁都摸的更清,难不成还怕区区一个朱重吗?
他想独揽功劳,自己是不可能答应的。
“何大人误会了,本官只怕雍州城中有心怀不轨的人在打探灾情,未免节外生枝,这才不得不用搜寻朝廷钦犯的借口来抓可疑的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朱重眸中带着森然的杀机,他踱步走到何东跟前,“大人别忘了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啊,我实在不必做伤和气的事。”
“但愿如此。”
何东显然不信他。
蓦然起身,“今晚要设宴款待那清河王,朱大人别忘了。”
“当然。”
朱重好生送了他出去。
这才冷下脸。
这些贪得无厌的吸血虫。
总有一日会被撑死!
羿啸那个小人果然有同伙,这么快就找到了关押他的地方,出城口他是严密布防,也不知道到底出城了没有!
他又不敢绘制头像寻找!
“大人,您别担心,城门那处都是自己人,他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总领这时候从帘子后走了出来。
方才他来给朱重汇报,正巧着何东闯了进来。
他则退居帘子后头。
这不人走了,他才从帘子后头出来。
“无用。”
朱重目光冰冷,显然不满。
“属下也不知何大人哪里得到了风声,这偷摸着找实在顾忌太多,大人息怒。”总领得了眼色,慌忙请罪。
“罢了。”
朱重大手一挥。
“加紧找!”
雍州这么大,就算挨家挨户找,也耗时间,何况还是隐晦的找,可气,眼睁睁到手的鸭子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