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都城门。
陈统带军来到城门,文都的城墙矮小破旧,几乎只是个装饰作用,陈统没准备在城墙上作战。
他直接打开城门,三百名士兵整齐的从城门出城,在城门外矗立,如同一排排雕塑。
“列队迎敌!”
陈统一声令下,士兵们按照训练的队形,分成了前后共六排,每排五十人,在秋日的寒风中坚定的守护在这座摇摇欲坠的都城外。
从这一刻起,守卫文都的,不再是身后这道破旧的城墙,而是面前这由“钢铁与蒸汽军团”的士兵所组成的,坚不可摧的钢铁城墙!
文都的民众都对此战极为关心,不少民众远远的来到城墙后,想要第一时间获知战斗情况。
最前面的人最先看到情况,有一个人因为惊讶和害怕高声惊呼道:
“城门!君主把城门打开了!新军出城了!”
不少人一开始都不信,出城迎敌?开什么玩笑!
城外是大片的旷野,出城是要给叛军当活靶子吗?
可是当更多的人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文都民众都不由得惊呆了。
君主真的率军出城迎敌了!
皇室的军队本就陷入绝对劣势,有城墙的话,好歹还能居高临下,占据一点地形优势,能多撑片刻。
现在出城列队,岂不是羊入虎口?
这些拿着棍子的新兵,怎么可能是手持锋利刀剑的精兵对手?
有的民众痛心疾首的摇头叹息,“君主糊涂啊,这不是去送死么!”
但也有一人对陈统陡然间升起一抹尊敬,“不能这么说,我文都人自有一腔热血,既然横竖都是死,与其龟缩在城墙上,倒不如死的轰轰烈烈。君主也是颇有胆识!”
“君主要是战败了,文都可怎么办?”
“大军对战,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对于身后民众的谈论,陈统全然没放在心上,他现在正全神贯注,等待敌人的到来。
远远的,陈统看见一大群人的身影,大约有三千人的样子,陈统不由得挺直了身体,看来叛军到了。
这七天时间里,叛军日夜兼程,好不容易赶到文都城外,一个个早已是筋疲力尽。
此刻不少叛军一脸疲惫,肚子里也有一天没进食了。
不过即使这样,当看到文都城墙时,叛军们的脸上都流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现在支撑这些疲惫不堪的叛军的,不是荣誉也不是忠诚,荣誉和忠诚是奢侈品,只有顶尖的军队才能拥有,支撑这些叛军的说白了是赤裸裸的欲望。
贵族对叛军承诺,在攻破文都后,可以劫掠一天,烧杀抢掠各自请便。
眼下看到文都的城墙,原本疲惫不堪的叛军,全都强行打起了精神,磨刀霍霍,恨不得现在就冲入文都烧杀抢夺。
率领叛军的,是宋文的儿子宋臣。
宋臣看着身后疲惫不堪却又贪婪的士兵,振臂高呼道:
“兄弟们,文都就在眼前,挡在我们前面的是不堪一击的皇室。只要把他们都给杀光,整个文都就是我们的了,破城之日,便是大家升官发财之时!”
闻言,士兵脸上都显露出贪婪的神情,他们仿佛看到了金钱、权力、美色在向他们招手。
“杀!杀光他们!烧光文都!”
成功的激起了部下的欲望,宋臣带领三千疲惫又贪婪的叛军,一步步的向文都城墙冲来。
见状,陈统面沉如水,他镇定威严的挥手命令道:
“蒸汽步枪,准备!”
听到命令,三百名士兵动作整齐划一,从背后取下蒸汽步枪。
取枪的动作都是整齐有序,整齐的“咔咔”声与对面叛军杂乱的脚步形成鲜明的对比。
所有士兵齐齐举枪,枪口统一指向叛军袭来的方向。
后面城墙上的一些文都民众,见此情形后都是面面相觑,这种使用棍子的方法,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因此一个个都是一头雾水。
随着叛军逼近,陈统估计着距离,大约到了四百米。
这时,宋臣一马当先,猛地一挥手,叛军停了下来,宋臣站在队伍的前列,和陈统遥遥相望。
冷兵器对阵,在没有弓弩的情况下,双方的统帅都相对安全。
宋臣就这么站在陈统队面,同为两军统帅,两军的实力却相差甚远,宋文第一次有了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毫无疑问,现在的陈统还是文国的权力中心,靠近权力的中心,让宋臣有种自己也得到了权力的错觉,仿佛他才是文国的君主。
“你就是陈统?”宋臣高声向着陈统喊话,语气中带着高傲和轻蔑。
陈统没有回答,只是冷眼看着宋臣,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还没等宋臣话音落下,陈统的左手放在腰间,
抽剑,
挥剑,
剑指宋臣!
“开火!”
随着陈统洪亮而威严的命令,训练有素的士兵早已形成条件反射,第一排的士兵早就各自瞄准目标,齐齐地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响,蒸汽步枪喷吐火舌,一颗颗子弹如闪电般出膛。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颗子弹便掀飞了宋臣的半张脸,他的脑袋绽放出一片巨大的血花,混杂着白色的脑浆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