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文国加工不了,就只能再送到武国加工,送到武国加工多少,蔡复就亏多少,加工的越多蔡复亏得越多。
眼下蔡复又将武国丝布官陆州请了过来,想要再劝一劝陆州,希望能高抬贵手,便宜一点。
豪华的舱室里,蔡复放下架子,脸上满是讨好的赔笑,亲自为武国的陆州沏上茶水。
陆州则是满脸有恃无恐,一脸吃定了蔡复的样子,丝毫没有谦让,就当是一个仆人给他沏茶一样。
给陆州沏上茶,蔡复也不好意思不给文国的杜千沏茶,不过杜千没有陆州那么骄狂,谦让了一下,让旁边的仆人给自己沏茶,没有落了蔡复的面子。
“陆大人。”蔡复满脸讨好的赔笑:
“以往大家做生意的时候,我从来都没亏待过武国,给武国的加工价格,本来就比市场价格高了一成,我也想结交你们武国这个朋友,大家有钱一起赚。
如今遇到了点麻烦,还请武国能高抬贵手,行个方便。否则这趟生意下来,蔡某的家底就要赔掉一半,往后可能就做不了这样的生意了,武国的财路也就断了一条。”
陆州一挑眉,说道:“蔡复,你这是在威胁武国?”
“不敢不敢。”蔡复连忙赔笑道:“大人,蔡某实在有难处,您看就稍微通融一点,五倍的价格太高了,要不然四倍怎么样?让蔡某能少赔一点家底,起码明年还能继续做这门生意。”
陆州不耐烦道:“说了多少遍了,五倍价格,绝对不变!我们武国也不是蛮不讲理,你蔡复要是有能耐,找别的国家去做生意,只要你能来得及找到别国吃下这些货物,我武国绝不说二话。
现在你又不找别的国家做生意,找到我们武国,我们武国给出我们的价格,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的事,你蔡复说的怎么像武国欺负你一样?”
听到这话,蔡复的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他没想到陆州能说出这种无赖的话。
什么叫两厢情愿?还不是大宗国时间压的紧,来不及找别的国家,才不得不找到武国。
武国就是吃准了这点,要狠狠的宰蔡复,掏空蔡复的家底。
蔡复被逼得毫无办法,只能抬出最后一张情分牌,说道:“陆大人,当年武国遭遇蝗灾,民不聊生,你们找蔡某借了一千万钱救急,当时蔡某感念合作的情谊,便借给了你们一千万钱,为期一年,未收半钱利息。如今蔡某遭难......”
陆州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道:“行了行了,过去的事还提有什么意思!当时借钱我们是凭本事借的,现在挣钱我们也是凭本事挣的。
你蔡复有能耐,找文国去啊,文国能吃掉那么多货物?哦,文国贵族已经起义,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没有能耐,那就活该亏钱!告辞!”
说着,陆州直接佛袖而去,丝毫不顾及当年的情面。
陆州离席后,蔡复忍不住长叹一声。
都说商人重利,可他蔡复却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没想到武国如此薄情,真是一群狼心狗肺之徒!
可是即使恨得牙痒痒,蔡复也不敢撕破脸,每天还对陆州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毕竟只有武国才能吞下这些货物,要是武国突然发难,拒绝接受货物,那蔡复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就像是自己曾经帮过的一个朋友,现在发翻脸不认人,要拿刀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自己却还得笑脸相迎,陪着笑商量着您能不能少割一点,对方说我凭本事割你的肉,一两都不能少!
简直可恨!
长叹一声后,蔡复看向旁边还未离开的文国杜千,无奈自嘲的摇头笑笑,给杜千加上茶水。
杜千连忙双手端起茶杯,丝毫不像陆州那样张狂。
“杜大人,你们文国能不能多加工一些货物?”蔡复试探着问道。
闻言,杜千摇摇头,他离开文已有一年,文国贵族叛乱的消息他最近有所耳闻。
前几天杜千派使者去文都汇报了消息,眼下使者还没回来,现在还不知道文都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杜千还是说道:
“蔡大人,如今你有困难,我们文国不会坐视不管。你放心,我已经派使者向君主汇报情况。如果我们文国能撑过这场叛乱,我们文国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多加工一些货物。
当年文国也曾遭遇蝗灾,蔡大人当时出手帮了我们,这份恩情我们文国记得清楚,我们会尽力帮助蔡大人度过危机。”
蔡复感叹一声,连忙说道:“那就多谢杜千大人了。”
送走了杜千后,蔡复坐在座椅上,仍然是愁眉不展。
文国的做法让蔡复颇为感动,但是蔡复也知道文国有心无力。
此刻的蔡复多么希望文国国富民强,如果文国能够吞下所有的货物,他甚至愿意花费两倍的价格!
可惜,蔡复知道,这只是他的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