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抬起头，却感觉自己半边脑袋快要掉了，于是她只能放弃。

陈旧的门咯吱咯吱被人打开了，她甚至能感觉到灰尘扑面而来。

来的是一群人，进来的只有一人。

咯吱声响过之后，来人的呼吸声慢了一瞬，良久没有说话。

嬴政感觉到那人缓慢地朝她走来，在当前地图上也能看到一个绿点逐渐地向她靠近。

她不仅看不见，也说不了话，喉中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但她能听能闻，不一会儿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开。

一只手盖上了她的手。

“灵儿……”

这是嬴政第二次从凤笺口中听到‘灵儿’这个名字，此刻却像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一样地在颤抖。

凤笺一双美目中含着伤痛，她的左手搭在床上少女的手上，右手垂下，指尖已经深陷进了掌心的肉里，血渗了出来。

来之前她还在想要好好质问她，可是在她看到床上那个残破不堪的人儿时，所有的质问都吐不出口了。

她为何隐瞒她？

她为何欺骗她？

她为何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质问只是一种发泄，错就错在她把方子给了她，同时也相信了她说的话。

凤笺得不到嬴政的回应，像是自言自语：“有些本事，本宫是一辈子不及你，你与我说天庐派能找到替换的东西，本宫被你骗了那么多次，居然还是信了……”

“不行，本宫得去找黎冥天师，让他好生看看！你……”

嬴政想了想就把手翻进了凤笺的手心，声音戛然而止。

手指在手心里轻轻比划，逐渐写出了一句话。

“我还他一条命。”

不能留下亏欠。

僵硬的手指不好动，书写的速度很慢，凤笺的心却没有随之慢慢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