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八根巨大的狐尾燃烧起黑色的火焰，火焰似乎也在小九尾的眼瞳中烧了起来，将黑色的火焰彻底燃烧干净。
小九尾哀鸣一声，巨大的身形迅速溃散，化为黑色的小狐狸，有气无力的朝着陈之玉走来。
陈之玉早已候在小九尾的身边，看到小九尾走来，他一把抱起小狐狸，眼中满是心疼之色：“辛苦了，小九。”
小九在陈之玉的怀中翻了个身，无力的哼唧一声。
自古以来，只有神灵才能驾驭生死。
小九尽管身为幽冥狐，说到底，也不过是天生地养的灵物而已，与山水神灵相比，自然是天差地别。
虽然它可以将怨灵的力量化为已用，但也只不过是将力量转化一番，然后原封不动的吐出去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小九吸收怨灵力量，化作炮弹打出去之后，就浑身虚弱的原因。
因为灵魂的力量，并不是小九该触及的领域。
然而，这次，小九不仅吸收了三万多只怨灵的力量，还将他们储存在体内，光是控制他们老老实实呆在身体里就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
再加上，小九将怨灵们困在身体里，却仍旧要日日夜夜来听怨灵的哀嚎。
陈之玉知道，这对于小九来说，是极为辛苦的一件事。
若非没有别的办法，他是绝对不会让小九来吞噬这些已经充满怨气的灵魂的。
“陈之玉，至少三个时辰，我没办法动用体内的灵力，必须要靠他们压制生魂，你多加保重，我可能没有办法保护你了。”
小九尾躺在陈之玉的怀中，团成一团狐狸团子，对陈之玉说道。
“我明白，辛苦你了，小九，好好休息吧。”
陈之玉抚了抚小九光滑的皮毛，说道。
说完，他沿着朱雀大街，朝着西面走去。
“陈之玉，你是要去做什么？这不是我们回去的方向！”
小九尾即将闭上的眼睛睁开了，它疑惑的问道。
“安心，我只是去天牢将书院的师兄弟们去救出来。”
陈之玉一边走一边说道。
“为什么不让裴玉或林观去，你自己去的话，会有危险的。”
小九尾勉强支起身子说道。
“根据我的估算，他们两个人正好可以互为支援。
而我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前去拯救师兄弟们，陈璋已经疯了，若是这次我逃了，书院的师兄弟一定会遭到陈璋的毒手。
虽然小九你现在没办法动手，但只要我小心一点，是出不了什么问题的。”
陈璋笑道。
“我信你。”
小九听到陈之玉的解释，倒也没说什么，它虚弱的躺在陈之玉的怀中，没有再说话。
陈之玉怀抱着小九尾，身穿华贵王袍，一个人走在寂寥无人的朱雀大街上。
在他身后，无数尸体堆积如山，和破碎的大门一起倒在地上。
这幅场景，不像是人间，反倒是地狱中传来的画卷。
陈之玉就这么行走在朱雀大街上，不像是人间王侯，倒像是一个从地狱而来的孤魂。
……
就在陈之玉走后不久，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宫门附近。
泛着青铜冷光的牛角青铜面具，微微凸起的肚子，正是那名巫神教的老者。
老者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尸体，没有说话，而是绕着尸体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