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躲！”零大喊一声，而后抱住身边的清歌扑倒到一边。 子弹如流水一般扫射过来，不过顾君临和倾夏也不是吃素的，身手都不差，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而谭宗几人早已经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最惊慌的要数操场上的学生，在听到如同炮仗的枪声后，个个捂住耳朵尖叫着四处逃窜。 他们看见琴兰亲自把衣服给一个女学生穿上，在他们看来，女学生肯定不会引爆炸弹的吧！ 就算会引爆也顾不上了，要是继续呆在这，是等着被流弹打死吗？ 零带着清歌滚到一边，停下来后立马站起身瞄准射击。 他的枪法很好，一射一个准，只要开枪，必有一个人倒下。 他一边射击一边躲避，清歌则是姿态慵懒地躺在地上。 她相信，只要她不主动惹事，那些人也不会想要打中她。 这时，有一人莫名倒下，穿着蓝色风衣的男人从一旁的大树上滑落下来，手上握着和零同款的手枪。 他的长相很普通，如果不是观察力仔细得惊人，清歌也不会察觉到他使用了易容胶。 蓝色风衣男从怀里掏出一盒弹匣扔给零，零稳稳接住，一个闪身隐匿到一边换子弹。 从清歌的角度刚好看到零的长腿从她眼前掠过。 她似乎看见零的脚踝处有若隐若现的红色纹路。 清歌的眼神冻结在这一秒，周围所有事物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的盛夏，回到被子弹击中胸膛的那一刻。 她的身子重重地砸在铺满腐烂树叶的土地上，胸口处就像被烈火灼烧一样疼痛，浑身使不上力。 毒贩笑容狠辣地走近她，黑洞洞还冒着青烟的枪口再次瞄准。 只不过这一次瞄准的不是她的胸膛，而是她的头。 清歌的枪被谨慎地藏在脚上的靴子里，但也正是因为这一份谨慎，让她现在无法拿到武器。 她满头大汗，失血导致她原来就很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纯黑的手枪抵在她白皙的脸上，将这份死亡的孤寂衬得更加冷冽。 毒贩阴笑着准备按下扣板。 在这么危急的关头，一道被消音后的枪声打破致命的宁静。 清歌看着毒贩痛苦皱眉，嘴角溢血，捂着胸口斜倒下去，再没动静。 此刻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看远处时更加看不清。 挣扎间，她似乎看到有个人走到毒贩身边查探脉搏，见彻底死亡后便朝她走来。 她努力地张开嘴巴，想要发出一声呐喊，让这人救一救她。 这人蹲下身子，普通的相貌下，一双黑澈的眼睛格外深邃。 他撑开清歌的眼皮，粗略迅速地检查了一番，又抬头看向远方。 清歌能够感觉到这人焦急的心情，即使他面无表情。 他一定是有什么其他更要紧的事，清歌虚弱地在心里想道。 果然，这人紧接着站起身来，犹豫了一下，而后转身离开。 清歌侧着头，模糊的视线中，她看见这人脚踝处有一个胎记。 强撑精神瞪大了眼睛，清歌想要把胎记记在心里。 那是一朵红色的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