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着劣质礼服的女人正是许璨璨。
她没有足够的咖位去穿高定礼服,也不舍得拿太多的资金投入这场晚宴。
许璨璨用数不多的名贵首饰装点自己,她现在这一身,已经算是她全部的家当了。
或许是她的这身穿搭太过于“寒酸”,以至于,许璨璨在大厅中央孤单落寞的立了许久,没有一个人会主动上前与她攀谈搭讪。
许璨璨紧盯着那些名门富豪,心底翻腾着恨意,她早晚要有一天,让这群鼻子朝天的男人高攀不起!
这次宴会是许璨璨来之不易的机会,许璨璨最后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她的眸光在大厅里来回度量,最后落在靠窗的一个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的身上,完全没有暴发户的气质,和那群挺着大肚腩的名门富豪截然相反,身上带着凛冽的贵气。
许璨璨的眸光微转,她敏锐的察觉到,眼前的男人气度不凡。
或许,这个男人才会是这场宴会里最肥美的鱼!
于是,许璨璨便故作矜持的轻挽着耳畔的碎发,小步娉婷的朝着景翰的方向走去,她一手轻托着酒杯,主动与景翰碰杯,在他发愣的瞬间,许璨璨又是轻掩唇瓣轻声娇笑,精致的眉眼里又柔又媚。
许璨璨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碰杯举动,却充满了小心思,看见眼前的男人发愣似的看着自己,许璨璨的内心窃喜,将这个男人拿下,许璨璨势在必得!
景翰的发愣,不过是诧异于,他刚才所吐槽的“土包子”,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这只“土包子”的脸上似乎还卡粉了?
景翰做了很多年的模特,对美的追求也是极致极端,他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许璨璨卡粉的脸颊,心里满是难受,恨不能现在就帮她重新上妆!
再加上,这个女人靠近时,从她身上似有似无飘来了廉价的香水气息,景翰的鼻尖充斥着浓重的香精味,让他一时间忍不住想要作呕。
许璨璨对景翰内心的小心思全然不知。
她微微抬眸,娇羞似的对上景翰的视线,见他清冷的眸光始终落在自己的脸上,还以为自己今天的妆容很是成功,让眼前的清冷美男挪不开眼。
“先生你好,你是一个人吗?”
许璨璨端腔作势的说道,故意夹起柔媚的嗓音,卷翘的睫毛垂过眼睑,试探似的扭捏着身子,渐渐靠在景翰的身边。
景翰听到她这样的话语,浑身的鸡皮疙瘩也跟着瞬间竖起。
什么叫他是一个人?
难道他不是个人吗?
景翰在国外生活了太久,一时间也不太理解国内含蓄的表达方式。
于是,景翰出于礼貌,只好勉强抿了抿唇角:“嗯。”他是一个人。
两个人的心思截然相反,却莫名的对上了话。
许璨璨见清冷美男愿意搭话,心底像是一团烟火“嘭”的一下,炸开了花。
这还真是顺利!
她居然还真钓上了一条大鱼!
于是,许璨璨更是得寸进尺,渐渐地与景翰肩并肩,她脖颈处挥发的香水气息,不停地往景翰的鼻腔里钻,一点一点的消磨着景翰的耐心。
景翰彻底皱起了眉头,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他的内心在强烈腹诽——
窗户的另一边有那么大的一片空地,这个女人怎么就是不长眼?偏偏看好了他的这个位置,还要把他挤开??
景翰微微仰头,想要错开那个女人身上的香水气息。
许璨璨刚好看不见景翰黑得彻底的脸色,她不解景翰为什么会突然仰头,于是许璨璨微微垂眸,看见自己胸口处露出的白净后,又是开始自作多情,在许璨璨的心目中,景翰已经成了非礼勿视的绅士。
许璨璨的耳根有些发红发烫。
她仰慕似的又靠近了些许,直到景翰的肩膀已经紧靠墙角。
景翰终于忍无可忍,他刚准备出言回击,谁知,这个自作多情的女人,又是继续开始了她的迷惑行为。
许璨璨又是轻挽着耳畔的碎发,娇羞柔媚的说道:“先生,我还不知道您贵姓?您现在的行业是……?”
许璨璨不求多,只要这个男人和娱乐圈沾边,就可以帮她一个很大的忙了!
景翰闻声则是饶有兴趣的微微挑眉,这个“土包子”在参加宴席之前,居然不了解这场宴会会有人出席吗?
他突然打消了刚才的猜测,一时间怀疑,眼前的女人是不是趁机混进来的。
见这个“土包子”似乎是很期待套出他的话,景翰的唇角微勾,他突然也想恶劣的使坏,“我啊,一个十八线不起眼的小演员罢了,最近手上也没有通告,富婆姐姐也不理我,所以就来这场宴会看看,长长见识。”
景翰的回答半真半假。
那段时间里,他确实正准备转行去做演员。
他和原先公司的签约合同已经到期,还没有找到下一家,自然是个没有经纪人的十八线“小演员”。
而景翰所说的富婆姐姐,便是蒂娜。
蒂娜当时生理期疼到在床上打滚,景翰心疼的要命,跑遍了所有的商场,买了所有品种的卫生棉,唯独忘记蒂娜最需要的是红糖姜水。
他急匆匆赶回家后,将所有的卫生棉堆在蒂娜的床边,心疼的看着她疼到大汗淋漓的模样,蒂娜委委屈屈的哭红了眼眶:“阿翰,我疼。”
景翰的大脑一时间短路,懵懵的冒出一句:“多喝热水?”
当天,疼到虚脱的蒂娜瞬间武力值爆棚,不假思索的将景翰赶出家门。
景翰不敢再招惹蒂娜,索性接下了本该是父亲的请帖,来到这场宴会“借酒消愁”。
只是,景翰的回答则是让许璨璨的态度,进行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许璨璨立刻以为眼前的男人,不过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罢了!
于是许璨璨尴尬的笑了笑,便找着借口离开了。
窗户边的位置终于重新属于景翰,景翰不在意的笑了笑,推开窗户,晚风涌进窗户,总算是将那股香水气息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