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凤蓦然感到一阵非常奇异的感觉,她也瞬间明白该如何履行条约,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
“伸手。”
夜枫依言伸出右手,两人右手相握,夜枫感觉自对方手心传来一股热流。上官凤的身体慢慢变淡,接着化为一缕红光,沿着他的手腕蔓延而上,如活物一般在肌肤上游动,最后在他的右臂烙上一个绚丽的火凤纹身。
至此,契约已成,夜枫感知到体内多了一股庞大的力量,汇聚在右臂,任他随心使用,玄妙不可思议。
他脱出天罪,陡然睁眼,夜莺和龙猫正纹丝不动地盯着他,像是两只动物玩偶。夜枫右臂焰光闪烁,现出玄奇异相,龙猫惊诧万分:
“你这是?”
夜枫挥了下右臂,火焰瞬间消逝,有衣衫遮掩,肉眼看不出异常。
“现在我又多了几分把握,也许已不需要神树果实了。”
“当真?”龙猫狐疑不解。
“嗯,试试看。”
“行吧,等天黑以后。”
龙猫耸了耸肩,目光闪烁,心想这个家伙藏着不少秘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已天黑,飞毯浮于万米高空,满天星河璀璨如银。
“准备好了吧?”龙猫问。
夜枫盘膝而坐,轻轻点头。夜莺安静卧在一边,可可跟它坐在一起。
“好,动静会比较大,你要坚持住。”再三叮嘱后,龙猫将星辰项链放在他手心,口颂咒语。
夜枫合上双目,凝神感应。
宇宙里有无数星辰,一直高悬于天际,熠熠闪光,此刻它们像是寻到了归处,一齐自光年之外倾泻而下,划出一道靓丽的尾焰飞至夜枫面前,犹如漫天纷落的光之雨,笼罩他的全身,穿透他的肌肤,融入他的脏腑。转眼间,他整个人便沐浴在星光里。
龙猫拉着夜莺、可可躲至飞毯边缘,提醒她们不要靠得太近。
星辰炼体的动静太大,犹如天空多了一颗小月亮,大地上的精灵纷纷仰首观望,黄金神树亦有所感应,遮天蔽日的茂盛枝叶金光大放,似在遥遥呼应。
又过了一会儿,自远处忽然飞来一条庞大的鲸鱼,那鲸飞在天空,周身散发出柔和的淡蓝色荧光,速度似缓实快,转眼间已来至面前,体长至少有三十米,绕着飞毯悠悠盘旋。
可可和夜莺不禁瞪大眼睛,愕然望着那条神奇的鲸鱼。
“那是云鲸,自幼长于天,终生不落地,不食不倦,无悲无喜,死后化雨落入海洋。”龙猫娓娓道来,“待会儿得靠它们帮着开门。”
“开门?”夜莺一脸疑惑。
“嗯,开天门。”龙猫抬爪指天。
随着星光持续降落,此处愈来愈亮,受到吸引的云鲸陆续增多,片刻后已有十数只云鲸绕着飞毯盘桓,最长的那只超过百米。
这时开始有少许星光从夜枫身上迸溅开来,落在身下的飞毯上,飞毯亦跟着发光,龙猫见此眼前一亮,十分惊讶,忙对夜莺、可可道:
“现在你们快过去,这是千载难逢的机缘。”
她们俩茫然不解,龙猫也不多解释,只催促道:
“行啦,快过去,现在靠近没事了。”
夜莺与可可走到夜枫身旁,那些飞溅的星光像是温润的雨点,有几滴落在她们身上,令她们遍体舒泰,如饮琼浆。
过了一会儿,可可的身躯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转眼已有三尺高,她忽然觉得背后有些痒,回首看去,惊讶地发现自己长出了一对绚丽的蝶翅,身体发出如此奇异的变化,令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身旁的夜莺亦出现奇异的变化,只见它通体一阵光芒大亮,等光芒散去,赫然变成一位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后背生着一对灰色羽翼,她乌黑闪亮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难以置信。
“可可?”
“哇!夜莺,你的样子……”可可双目圆睁,又惊又喜。
夜莺也意识到视线高度不对,她伸出双手,看到那十根白嫩的小手指,肉乎乎的小掌心,霎时间幸福得要飞起来。
她扭头瞧见自己焕然一新的翅膀,更是喜出望外,猛地一把抱住身前的可可,紧紧圈住她的脖子,让可可险些无法呼吸,脖子都被勒痛了,夜莺现在比可可还要高一些,大约和莉莉娅差不多。
“太好啦!可可,我变成人啦!”夜莺的声音隐含哭腔,显然是喜极而泣。
“嗯,太好啦!”可可也为挚友感到开心,脸上洋溢着笑容。
“你也有翅膀呀!”夜莺好奇地伸手捏了捏,还展开自己的羽翼比了比,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候可可实在有些憋不过气,拍了拍夜莺的后背,求她松一些。
“哦,抱歉。”夜莺笑着松开了手,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转目看向一旁的夜枫,“嘿嘿,待会夜枫准会吓一跳,他绝对认不出咱们。”
【你的体质转为星辰半神体……】
半神体?夜枫心里泛起疑惑,他睁开眼来,忽见龙猫悄无声息地来至他面前,把一只爪子放在他的手心,也就是星辰项链上,淡淡地说:
“很好,比我想象中还要顺利,现在还差最后一点,每一位新神诞生,也代表着一位旧神迎来终结。”
“什么意思?”夜枫皱眉凝视着它。
“不必谢我,我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夙愿。”龙猫回望着他,“也不要怨我,成神并非如凡人想象的那般自由快乐。”
随着话音落下,龙猫的身躯渐渐化成点点星光。
原来它早已打算牺牲自己,成全夜枫,继而让夜枫助它实现重回天界的夙愿。
【你成功转为星辰神体】
随着大功告成,些许星光尽数没入夜枫的肌肤,异象逐渐淡去,夜枫注意到那些飞翔徘徊的云鲸,这时,忽然有一双小手自背后蒙住他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夜枫自然知晓是谁,他轻轻掰开夜莺的手,随后便见一张小脸蛋自背后探了出来,对着他嘻嘻一笑。
“你们……”注意到她与可可的惊人变化,夜枫着实愣了一下。
“怎么样,是不是认不出来啦?”夜莺的脸上容光焕发,满是天真的灿烂笑容,露出晶莹可爱的小小贝齿,单纯清澈的明眸亦在闪耀着星光。
“嗯,差点认不出了。”夜枫含笑点头,随即移开视线,“我先给你们找件衣服。”
说着,他翻出两件莉莉娅的衣物,递给她们。夜莺一边套上衣服,一边问:
“龙猫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