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外面,我听说大哥要认一个干孙女儿,我们姜家百代传承,不管是入门修道还是认干亲,都是有规矩的,大哥,你不会忘了吧?”姜河海大声问道。
姜河山回答:“姜家的规矩老夫怎会忘?姜家家徒,非天赋子不收,非良善子不收,非道信者不收,干亲亦是!”
“大哥还记得甚好,我可记得,大哥多年前在收岳家那姑子为徒时曾说过,那就是关门弟子了,以后非大善大闲者入不得我姜家门,大哥不会忘了吧?”姜河海话里话外都在指姜河山坏规矩,意思也很明白,就是告诉众人,我宁免不够格!
我心头冷笑,要不是为了查明当年宁家的恩怨,谁稀罕拜他姜家门?
姜河山回答:“宁免与宗玉同岁,今年才不过双十,在道术修为上非常有天赋,老夫当年确实说过,不再收徒的话,但我今天是收干女儿,莫说我与他爷爷是故交挚友,就算不看这层关系,凭她的天赋,拜我姜家门下做家徒,也完全够资格!”
“是吗?”姜河海说:“大哥此话夸大了吧?若她真如大哥口中所言天赋异禀,怎能连个养尸匠都斗不过,还害姜宗玉把家里的乾坤笔都丢了?”
我余光中看见,姜宗玉坐在另一张桌子下面,眸光带火,他那直率性子,换了平时,早炸起了,乾坤笔确实是他手里丢了,面对姜家人的问罪,今天他也只能自己憋屈着了,但看到他这样子,我心头也是一股暗火在烧,同样姓姜,血脉相同的情况下,这些人在我眼里实在讨厌得紧。
此刻,姜河海那话音刚落,与他一起来的一个后辈说道:“就是,那养尸匠是什么东西,门道里的阴损玩意儿,为道者人人见而诛之,我儿子宗杰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独自手刃过一个养尸匠,她今年都二十了,加上一个姜宗玉,他俩人和那个抢走神笔的养尸匠过手,两个人听说差点儿小命不保,说出去都不怕人笑话吗?”
“哈哈哈哈——”席上这些人,也没看见我们和养尸匠过手的整个过程,光听那男的一顿乱叫,就以为其道出了真相,竟跟着笑了起来,有人还说:“我不是听说姜三少是这一代世家子弟里,天赋较高的吗?若真是如此,那不得是浪得虚名吗?”
“浪得虚名还能受承乾坤法笔?”
“姜老爷子偏心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姜老爷子为人还是有目共睹的!”
“就是就是!”
今日八宝楼里,虽请帖上宴请的人,都是和姜老爷子有交情的,这些人自然不会当面去议论姜老爷子的闲话,不过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是请帖宾客带来的,而这些人的嘴就管不住了,大多数都是抱着一种看笑话的心态。
有人就说道:“虽说姜老爷子人也不错,但是你看这局面,姜家自家人都能闹起来,证明作为姜家掌事人,服不了众,既如此,那传闻有水分也说不定呢。”
“你说什么呢?”姜道礼此人十分冲动,听到席上有人议论自己老爹忍不了了,竟然当众拍桌质问道。
“贫道说什么,大伙儿不是都听见了吗?”那个人也不避讳,他直接从席上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席间又是一阵哄笑声,姜道礼瞬间被呛得面红耳赤!
那人又笑着问道:“姜道礼,你姜家发帖设宴,难道还不准我们宾客说话吗?这是什么道理?”